朝廷線第十二章 散血結界

  文鴛追問道：“那你可有打聽那外鄉人的身份？”


  黃玥想了想回答道：“他當時隻是說他是五鬥米教的掌旗薛香，因一時起了貪念，盜走五鬥米教的至寶《乾道無常訣》，隨後逃離青城山，在各地流浪。他說他從《乾道無常訣》中獲得了喝水如飲酒之法，從此不愁沒酒喝。”


  文鴛頷首道：“那就是了，坊間傳聞另一份《乾道無常訣》源自五鬥米教是真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麽將兩份《乾道無常訣》都帶在身上，萬一你有什麽意外，這兩份《乾道無常訣》豈不是都沒了。”


  “當時古長老暗中對我們下了藥，讓我們手腳俱軟，無法行動，而他便要搶奪《乾道無常訣》，好去向孫權邀功。幸好我當時運用白巫術，陸續為族人解了藥，化解了此次危機，讓古長老的陰謀未能得逞。我爹他有感於這次事件險些讓全族陷入危機中，於是讓我帶著《乾道無常訣》來魏國尋找一名重要的人，我爹說那人可以幫助我們抵禦東吳的攻擊。”黃玥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兩份《乾道無常訣》的事也隻有爹知道，他教我說一旦出現搶奪《乾道無常訣》之人，到無法避免之時，便乖乖交出一份給對方，好讓對方不再為難我。”


  文鴛笑道：“隻可惜並沒有用，古老頭不是依然挾持著你，要帶你去東吳做人質嗎。”


  黃玥垂頭喪氣道：“是我們考慮不周，古長老始終不肯放過我。”


  文鴛同情黃玥的遭遇，安慰道：“這都要怪那老頭太狡猾，殺人越貨還不算，還要挾持你，你那些被他害死的同伴們在九泉之下定會詛咒他，這種人遲早不得好死。”


  黃玥道：“其實，與我同行的那些山越人並沒有被死，古長老當時確實給他們服了毒，後來他讓同伴們去找孫權拿解藥，在限定的時間內得到了解藥，他們就不用死了。”


  “山越與東吳世代仇敵，孫權豈會給山越人解藥？”文鴛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其實古長老一直向孫權的建言是希望能夠使用懷柔之策，招安山越人，以溫和的方式與山越人相處。為彰顯孫權的寬仁，古長老會通過下毒的方式讓族人前往建業尋孫權求賜解藥，孫權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瓦解山越人的心防，再這樣下去，預計用不了多久，山越人便都會接受招安，從此沒落消亡。”

  文鴛沉吟道：“我在想，你們的想法是不是太固執了呢？接受招安，雙方從此和平共處，總好過終日敵對爭鬥吧。”


  黃玥微微搖了搖頭，道：“當年的宣城一戰，孫權險些斃命在山越人的手中，因此事，孫權稱帝後多次派兵企圖剿滅山越，這個時候又豈會輕易聽信一個山越叛徒的話，而放過我們一馬呢？我爹猜測，孫權是要借招安之名，讓山越人成為他的奴隸，因此決不能接受招安。”


  文鴛摸著下巴，道：“這個古老頭雖是山越的叛徒，但他的本意卻是為了你們族人著想，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待他的呢？”


  黃玥斷然道：“我們自然都在恨他！原本憑借著《乾道無常訣》我們便能防禦東吳的進攻，從此不懼東吳，可古長老這一叛變使得我們的計劃毀於一旦，讓族人又重新置於危險之中。”


  文鴛好奇地問道：“說到底，你們從《乾道無常訣》中獲得了怎麽樣的啟發？”


  黃玥的眼珠閃著亮光道：“是一個很神奇的發現，名叫散血結界。我們在山腳布置散血結界，隻要有非山越血脈之人妄圖擅闖我們領地，散血結界便會迅速散去擅入者的血液，如果他不及時離開我們領地，便會失血過多而死。因此為防有外人誤入我們的領地，在山腳的入口處都會安放警示牌，以告誡那些外族人。”


  “散血結界，真是前所未聞啊！”文鴛追問道：“既然有這麽厲害的防備存在，你們族人當可安枕無憂，你為何說是古老頭讓你們陷入危險的境地呢？”


  黃玥解釋道：“我們山越人雖世居山林，但也有不少與城鎮中的漢人聯姻，他們的子嗣便繼承了長輩的山越血脈，因此他們也是可以安然通過散血結界的。古長老有查驗山越血脈的能力，隻要他將這些山越人的後裔重新組建成一支軍隊，我們便仍然麵臨著被攻打的威脅。”


  “這古老頭倒也挺有手段，散血結界是不能依賴了，你們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來防守了。”文鴛忽然想到一事，於是問道：“對了，適才你說要來魏國找一個能助你們防守吳軍之人，那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