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線第二十二章 不為所動

  距開席還有一段時間，陸鷺拉著韓龍的手漫步在燕王宮的花園中。陸鷺環顧四周無人，便輕聲對韓龍說道：“夫君，你可千萬不要聽公孫淵的花言巧語！我在幽州這些年聽了許多有關公孫淵的事跡，此人雖不算暴虐，但也決非仁義之人，他滿口仁義的說辭不過是為了騙你為他效力，千萬不要著了他的道！”


  “是了，我不能被公孫淵的花言巧語給唬住，我與他不是同類人！”韓龍手捧著陸鷺的臉蛋，深情地看著她欣慰道：“小鷺，多虧了有你在我身邊，否則我極有可能一時糊塗便著了公孫淵的道，放心吧，我不會為他效力的！”


  陸鷺紅著臉把韓龍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低聲道：“不要這樣，讓別人看到了會想歪的。”


  “你是我內人，我才不管別人怎麽想！”說罷，韓龍向陸鷺吻了過去。


  夜間，公孫淵設宴向韓龍介紹百官，眾人對韓龍也分外熱情。在席間，公孫淵還多次暗示想要邀請韓龍加入遼東，不過韓龍不為所動，多次婉拒。公孫淵沒想到韓龍竟如此頑固，見無法說服韓龍，公孫淵便也不再堅持，不過他對此並不氣惱。


  翌日一早，韓龍便向公孫淵辭別，公孫淵請韓龍多住上幾日，以盡地主之誼。不過韓龍堅持辭行，公孫淵無奈，隻得由他離去。


  公孫修將韓龍和陸鷺送出王宮，走到市集上。


  公孫修問韓龍道：“韓公子認為襄平與洛陽相比如何？”


  韓龍如實回答道：“恕在下直言，襄平百姓的生活遠不及洛陽百姓富足。”


  公孫修繼續問道：“在韓公子看來此為何故？”


  陸鷺插話道：“這又何必問，洛陽乃是都城，自然較其他地區更受重視，那裏百姓的生活理所應當會更好吧。”


  韓龍頷首道：“我與小鷺持相同看法。”


  公孫修讚同道：“是啊，同樣是平頭百姓，朝廷的待遇為何如此不公？韓公子何不問一問百姓自己的想法呢？”


  韓龍心道：“問問倒是無妨。”


  於是韓龍隨意走到一處售賣飾品的攤位之前，向老攤販問道：“這位大伯，我見你這攤位上的飾品鮮有售出，是否近來生意不景氣啊？”


  老攤販回答道：“唉，這些年的生意向來如此，早已經習慣了。老朽現下隻盼遼東早日壯大，如此勢必能夠吸引更多的客商，我們的生意自然也能好起來。”

  “如此說來，大伯莫非支持公孫淵自立為王？”


  “噓！”老攤販連忙示意韓龍噤聲，他低聲道：“你小子如此直呼燕王的名諱，是會引起眾怒的，切莫再犯此過！”


  韓龍也相應壓低聲音問道：“敢問此舉為何會引起眾怒？”


  “你是從外地來的吧，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要知道，這襄平的百姓幾乎人人擁護燕王，你如此直呼燕王的名諱是對燕王的不敬，勢必會引來眾怒。”


  老攤販的話語引起了韓龍的好奇，他說道：“擁護燕王等同與當今聖上作對，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


  老攤販憤懣道：“哼，當今皇帝荒淫無道、揮霍無度，所有舉止皆在亂國、誤國，眼下四方擾攘，魏國在此等皇帝的統治下勢必早亡，我們唯有支持燕王自立方能偏安一隅，享得清靜。”


  韓龍不解道：“這位大伯，不知當今聖上有何舉措令您感到不滿呢？”


  老攤販激動地說道：“這……這……太多了，他傾盡國庫銀兩，隻為了他一個未及滿月的孩兒，而不顧浴血沙場的將士；他又花費國庫的積蓄為了建造更加華麗的宮殿，不管正在受災的百姓；他還用珍貴的戰馬向東吳換取各種奇珍異寶，此等行徑就連周遭小國也感到不齒，他卻渾然不覺。還有，他放任厭魔島叛軍勢力的發展，對朝中內鬥之事不聞不問，以及為了一個頗有姿色的郭貴嬪害死了賢惠的毛皇後，種種惡行罄竹難書！”


  韓龍道：“他雖為皇帝，但他同時也是人，您是否想過這些事情的背後或許有什麽苦衷呢。”


  “閣下是何人，你憑什麽說皇帝是有苦衷的？”老攤販眼神中透出懷疑。


  韓龍拱了拱手，道：“在下韓龍，曾作為聖上的使者追隨聖上些許時日。”


  老攤販大喜，對著四周人群喊道：“大夥快來，這位便是我們的救星，快來參拜救星！”


  周遭人群分外激動，紛紛聚攏在韓龍身邊，不斷跪拜叩首，仿佛將韓龍當成了神仙。


  韓龍和陸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