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前往幽州

  才走不久，黃玥便向曹誌問道：“濟北王，我能請教一下介子歌名字的由來嗎？”


  “當然！”曹誌很樂意為黃玥解惑，便道：“介子歌是今年剛出現在蛇丘嶺的異蛇，那時候沒有人知道介子歌的厲害，而且蛇丘嶺本就群蛇各異，山中的獵戶對這一條小蛇也不以為意。而後蛇丘縣來了一名自號烏角先生的方士，他告訴縣民關於這條小蛇的來曆。他稱它是護衛上古首領顓頊的五蛇之一，曾與顓頊帝一同遊曆天下，然而在經過蛇丘嶺時，它意外被一場大火燒死。無法繼續護衛著顓頊帝成了它最大的遺憾，帶著這份缺憾的它在等待有緣人幫它完成心願，它的重生便是為了與有緣人相會。”


  見黃玥聽得十分投入，曹誌繼續說道：“後來縣中有人發現烏角先生的說法，與晉國名臣介子推的一首歌賦相似。介子推的歌賦上說道：‘有龍於飛，周遍天下。五蛇從之，為之丞輔。龍返其鄉，得其處所。五蛇從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死於中野。’傳說顓頊帝與龍有關，因此介子推的歌賦用在烏角先生的說法上也能夠適用，故將那條蛇稱為‘介子歌’。當然，介子推這首歌賦實際上是為自己所做，而並非指代顓頊帝和五蛇的故事。”


  聽了曹誌的敘述，黃玥對於介子歌油然而生同情之心，於是對曹誌說道：“既然它想要回到顓頊帝身邊，那我幫它送到顓頊帝的陵墓之中吧。”


  “這些傳言源自烏角先生，尚難辨真偽，黃玥姑娘莫要魯莽行事啊。”曹誌好言勸說道。


  黃玥堅定道：“不論如何我都想試一試，畢竟現在的介子歌有著阿穹的魂魄，我不能放棄他。”


  “你……當真要這麽做？據我所知，顓頊之墓處在一處極偏遠之地，旅途的艱苦非尋常人所能忍受的……”


  曹誌想要勸服黃玥不要冒險，然而黃玥心中一股勇氣激蕩，她無畏地說道：“我不怕辛苦，雖然我這麽做看上去很傻，但我相信我這麽做是值得的。濟北王，你可以告訴我顓頊的墓在何處嗎？”


  曹誌低著頭稍作沉思後，回答黃玥：“若你堅持如此，我會為你準備一份通關文憑，幽州近來出了不少事端，有些不太平，你需要依靠它通過幽州地界。”

  在範陽郡境內休息兩天後，毌丘儉帶著韓龍走向涿縣，韓龍取出了通關文憑，供涿縣守衛審查，一切井然有序，韓龍順利通過城門。


  毌丘儉前往刺史府赴任交接，韓龍以隨從的身份一路隨行，一同前往刺史府。幽州刺史王雄聽聞毌丘儉到來的消息，整好衣冠後，出府相迎。


  王雄器宇軒昂、儀表不俗，舉手投足之間暗含王者氣度。令韓龍在意的是王雄眼眸深邃，神韻與海魈有幾分相似，應也是心機深沉之人。


  而韓龍的出現也吸引了王雄的目光，王雄眼光毒辣，他一眼便看出了韓龍是個習武之人，而且身手造詣不凡，絕非等閑之輩。


  等到交接儀式完成，毌丘儉真正上任之後，王雄假裝無意中向他問起了韓龍的來曆。


  按照事情串通好的說辭，毌丘儉回答道：“這位賢侄是我廬江太守文欽兄弟的兒子，名喚文鴛，受他父親委托，我帶他前來幽州曆練一番，做我的幫手。年輕人嘛，終歸需要多加鍛煉才能成長。”


  王雄直言不諱道：“仲恭對我言語欺瞞，莫非是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不願對我言明？”


  毌丘儉心中一凜，沉下聲問道：“元伯此言何意？”


  王雄淡淡地說道：“你原為荊州刺史，陛下詔書令你限期上任，你怎麽可能繞道先去廬江，再往幽州而去呢？此舉不但不合理，而且從時間上來看也不相符。何況仲恭此來赴任未見任何家眷，卻單單帶了別人家的孩子，以我對仲恭你的了解，兄弟家的孩子不會比自己家的孩子更親，此舉頗有些不同尋常，因此我才懷疑這位文公子的身份並非那麽簡單。請恕我眼裏容不得沙子，仲恭若是對我出言欺瞞，從今日起，我們兩人一刀兩斷。”


  毌丘儉之所以不帶任何家眷便是擔憂作為是非之地的幽州可能會發生各種意想不到的事，對自己家人的性命造成威脅。王雄與毌丘儉之間雖稱不上至交，卻也相互熟識，因此一眼便看出了毌丘儉心中隱藏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