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自告奮勇

  主簿點了點頭道：“姑娘問得好！這正是介子歌另一特異之處，它似乎可以抵禦嚴寒，因此無需冬眠。這也正是為何這些貪婪之人在冬季闖入蛇丘嶺的原因，冬季不用麵對成群的毒蛇，最適宜捕獵介子歌。”


  “為何他們如此熱衷於抓捕介子歌呢？”黃玥歪著頭問道。


  “自然是為了蛇膽。介子歌的蛇膽雖然從未有人服用過，但所有的老獵戶通過暗中對介子歌的觀察，一致認為介子歌的蛇膽必有奇效，至少可增添二十年的壽命。就算自己不服用，作為寶物出售必可一夜暴富，因此如此多人願意鋌而走險。”


  黃玥微微皺起了眉頭，道：“蛇膽確有延緩衰老的功效，尤其像介子歌這種毒蛇，蛇膽的藥效自然更好。但似介子歌這種珍惜的奇異生靈，官府不是應該對其施以保護嗎？”


  主簿微笑道：“姑娘宅心仁厚，是個當大夫的好苗子。可姑娘可曾想過，如果繼續放任這種危害極大的異種毒蛇不斷繁衍生息，這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將會是巨大的威脅，人命關天，因此這個風險不能冒。”


  “可官府既不許百姓前往蛇丘嶺抓捕介子歌，又不願放任介子歌繁衍生息，難道就沒有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嗎？”黃玥對介子歌的處境感到擔憂。


  “蛇丘嶺的其它毒蛇自然不怵，最大的困擾便是介子歌，隻要將它捕殺抑或驅離，便可終結介子歌之禍，隻是世上又有誰人不懼毒瘴呢？”主簿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願意試一試！”黃玥自告奮勇道：“我不怕蛇毒瘴氣，也曾在……家鄉學過捕蛇技巧，我會抓住介子歌的！隻是，我希望……事成之後你們可以給我一些盤纏。”


  “若是你能夠解決介子歌，官府必有重謝，隻是……”主簿話鋒一轉，道：“你一個小姑娘想要上山捕捉毒蛇，未免太過危險。你看看這些患者，其中大多是狩獵多年的老獵戶，他們尚且失敗，因此我建議你還是莫要冒險才是。”


  黃玥聽出了主簿話語中的質疑之意，也不想多做爭辯，於是默默地去醫治病患，並趁主簿不注意，低聲向病患求教如何避開衛兵進入蛇丘嶺。待獲知了進山小路後，黃玥悄然退出病患營，向蛇丘嶺而去。


  在通往蛇丘嶺的主要道路上布滿了巡邏士兵，黃玥隻能走遠路繞開士兵，迂回進入蛇丘嶺。


  黃玥身上繼承山越人無畏冒險的精神，在麵臨危機四伏的蛇丘嶺，她沒有絲毫的恐懼，不斷往山嶺深處搜尋介子歌的蹤跡。走不多久，黃玥便聞到了淡淡的腐臭味，循味找去，竟在一塊岩石下發現了一具被野獸啃食過的殘缺屍骸。而從岩石上飛濺上的血跡與屍骸旁一把利斧，可以判斷出這裏曾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黃玥還在附近找到了野熊的足跡，由此可見，蛇丘嶺不單有毒蛇，還有危險的野熊。她沒有任何對付野熊的經驗，這一發現令她更添惆悵。

  此時正值寒冬時節，按理說野熊也開始冬眠了，那麽這隻活動的野熊應當是受到了獵人的驚嚇，被迫放棄冬眠，因此才如此暴戾。


  然而黃玥不願就此打退堂鼓，她認為自己既然能夠施展白巫術抵禦蛇毒瘴氣，那麽她理應為當地百姓冒這份危險。但是對於該如何處置介子歌，黃玥的心中是十分矛盾的，她實不願殺害介子歌這種珍稀奇異的生物，又不希望見到更多人因介子歌而喪生，隻是她想不出任何能夠兩全其美的辦法。


  黃玥拾起了屍骸旁的利斧，作為防身之用。繼續前往了不多久，黃玥敏銳地聽到了一絲動靜，她側耳傾聽，動靜由一處小陡坡下傳出。黃玥壯著膽子前往陡坡下方一探，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幼熊，它的腿被荊棘纏繞，劃出了一道道醒目的傷痕。黃玥見狀於心不忍，於是用利斧斬斷荊條後，幫助幼熊療傷。


  隨著黃玥念完了治愈咒，幼熊的腿傷不再惡化，開始有漸漸好轉的趨勢，幼熊向黃玥報以感激的眼神。


  黃玥心中稍安，拾起了利斧，正要起身。這時，黃玥倏然感到有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身後飛快朝自己襲來。黃玥來不及多想，順勢向前一跳來躲避攻擊。黃玥愕然回顧，隻見一隻巨熊撲到了她適才所處的位置，隻要她剛才稍有遲疑，此時定然已經命喪黃泉。


  黃玥知道它是護子心切，誤以為黃玥舉起利斧是想要傷害幼熊，因而對自己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敵意。巨熊向黃玥咆哮一聲，準備繼續對她發動攻勢。麵對著憤怒的巨熊，黃玥百口莫辯，她不免心慌意亂，於是想起了逃跑。她朝巨熊擲出了手中的利斧，趁它擊落飛來的利斧時，黃玥撒腿便跑，這一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她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希望能夠躲開憤怒的巨熊。


  然而事與願違，巨熊奔跑的速度遠遠高於黃玥的預期，它與黃玥的距離在不斷縮小，黃玥甚至能夠感到身後傳來巨熊冰冷的呼吸。這時的黃玥感到自己死期將至，便也不再逃跑，她隻求能夠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