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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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信心滿滿，鋼珠拿在手裏。這可是直徑一公分多的鋼珠，分量可不輕。練這個暗器啊，第一是準頭，第二就是力量。這兩樣那是基礎，練好了再說技巧的事情。像林小強打銀元，那是不規則的家夥，有空氣阻力在裏麵，這就要求有一定的技巧，出手的角度啊，旋轉的方向啊，就要考慮這些。剛開始就隻能從鋼珠這樣的規則的東西練起，林小強那是行家，既然要教，那就不會糊弄你。
??劉雲鋼珠在手，林小強一指，左上，右下，這麽打了七八顆。打暗器，也講究個陰陽手，林小強一看，還不錯，準頭還行，誤差才一顆鋼珠的範圍，就是力量實在差的多。林小強點點頭，練得還行，算是及格了，不過，這兩下想傷人，那還差得遠，來，我給你打個樣子。
??從劉雲手裏接過來兩顆鋼珠，林小強也是手癢。不過這玩意可不敢使全力，也就是夾在手指上，稍稍使勁，中指一彈，這鋼珠，嗚一聲，帶著風就出去了，紙箱，紙箱能擋住嘛，直接穿透，鋼珠啪就打在磚牆上，撞了一個淺坑，落了一地碎片。還行，跟我想象的差不多，看來力量控製的不錯。林小強滿意的把另一顆鋼珠扔還劉雲，你自己繼續吧，也不管劉雲在哪兒看傻了眼，出月亮門，去大院子找小曼閑聊去了。
??又過了十來天，李兵終於是出關了。不過他對林小強說，形勢不容樂觀，這四層法陣，比原想的複雜許多。原料雖有一些了，可是幾次試驗的效果都不理想，看來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這還要慢慢查找資料，慢慢研究。既然不能短時間突破，那也就隻有出來，先把外麵的事情和林小強一起處理好。
??這個消息林小強並不意外。要是煉製四層法陣那麽簡單，這仙器真就不值錢了。不過林小強提醒李兵，我可是記得老毛說過，這陣法和煉器，可是兩個類別的事情啊，你研究陣法進步很大，可是這煉器，估計和陣法還是有差別吧。
??李兵說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煉器的根本還是陣法。所謂煉器之術，不過是在後期利用其它原材料加以輔佐，或者是加強變化而已。大爺陣法精通，自然煉器也不差。這事情沒法著急，我看了資料了，三層到四層，就算三五年能突破，那都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所以，我也就暫時不急，先出來處理外麵的事情。
??處理什麽呢，首先就是這老酒。他待在酒瓶子裏，每天一瓶酒給他倒進去，不一會那就沒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法術，他就把酒吸收了。這日子過得倒是舒心，可是我們收服他，那是有用的，可不是讓他過來享福的。但是叫他幹什麽，這個事情，還要商量商量。
??李兵的意思，要不就把他放出去，為我們打聽點的消息，關注關注鬼界的情況什麽的。可是林小強說，這不行，他根本在鬼界不受待見，而且沒什麽閱曆，打聽消息那可是技術活，估計他幹不下來。再說了，要是他出去，碰到了別的鬼，他拿什麽身份跟別人說？孤魂野鬼？隻怕瞬間被趕跑，亮出來我們的身份？算了吧，先別說我們想把他當做秘密武器，就現在我們這影響力，有鬼會拿土地當回事嘛？
??也對啊，現在土地號令不出寶真觀，外麵亮出來也不是什麽金字招牌。那叫他去鬼市上幫我們賣東西？
??林小強苦笑，這個事情我反正是不放心。我們現在往鬼市賣的，那都是些什麽？他拿起來就能用的東西。你要是交給他，他自己拿著法力大漲，到時候把我們的貨吃了，遠走高飛，現在我們能把他怎麽樣？就算要他幹這個，至少也得多考察一段時間，讓他對我們有忠誠度，還要依賴我們才行。
??現在看來，也隻有先養著了。哎，信息社會了，我們對鬼界妖界卻是一無所知，這收回鬼市的大業，什麽時候才能完成啊。
??林小強說，你不是說有一個什麽計劃了嘛？不妨說來聽聽。
??一說這個，李兵想起來了。對了，連江縣鬼王送來的那張圖，我們先看看。這就拿出來連江縣鬼王送來的勢力分布圖。這是一卷類似絹布的東西，上麵還有點陰炁，展開之後，不開法眼，那就是陳舊的黃色一片。開了法眼一看，不錯，這圖做的仔細。
??上麵是有現在的行政區劃，用以作為參考，然後再畫出各個鬼王的勢力範圍，又標注出那些地區是集陰的，那就是鬼王們最看重的地盤，然後圖的兩邊，密密麻麻，都是解說，哪個鬼王大概是怎麽回事，各鬼王之間的關係判斷，出產、實力分析。李兵簡單看完，一指這連江縣鬼王的地盤，你看，確實現在他算不得什麽厲害角色，這地盤也小，按他所說，實力也小。不過，我看這鬼倒是個很有野心的，他有野心有膽子最好，那樣，或許我能想點辦法，把鬼界這個格局，給他攪亂攪亂，我們才好從中獲利。
??那具體的方法呢？
??要說完整的計劃，我也沒有。這樣，拿我們現在的那些東西去鬼市上先換回點老毛要的原料，比較貴重的那種。試探試探各方的反應。我想，那些東西，以前在鬼市上出現過，那些坐商不可能不記得。既然他們當時知道出手那批東西的，跟土地有關係，那麽我們現在再出手這些東西，也是在表明我們和土地的關係。但是我們不明說，也交那兩個鬼兩成的稅，甚至不妨放出點風聲，這些東西我們可以大量提供。我倒要看看，各處鬼王是什麽反應，他城隍又是什麽反應。
??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你傻啊。連江縣鬼王跟我們私底下交換了多少東西了，他不怕城隍找他麻煩嘛？既然他敢跟我們接觸，為什麽別的鬼王就不敢？單單是怕城隍嘛？我看啊，還是在我們這兒得不到好處，不敢主動聯係罷了。李兵一指地圖，比如這個，和連江縣鬼王打仗這個，難道他就不想有點大殺器嘛？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想繞開鬼市，直接跟這些鬼王搭上關係，到時候麽，你想賣給誰那就賣給誰。
??就是這個意思了。要是能和這些鬼王接觸上，那他什麽鬼市，我直接可以不管，我另外開一個鬼市。到時候，你城隍要來找我，咱們再慢慢說理。不過這事一時半會也實現不了，關鍵就是，怎麽和那些鬼王聯係上。
??林小強想了想，我看簡單。當初老衡那不就是在鬼市上蹲點的？他們那連江縣，隔這江陽鬼市不說遠吧，至少不近啊，這都派出人手過來，我就不信，其他鬼王在鬼市上就沒有眼線？
??嗯，有道理。那我們隻找鬼坐交易，甚至不妨使點詐語，我就不信問不出來。行，等我先畫些簡單的符，我們抓緊過去。
??李兵又畫了一批符。現在想要交換什麽，有老毛的書在，那是清清楚楚。又選了幾樣，大概定了個心理價位，這就又帶著劉雲，夜裏去到鬼市。
??劉雲現在在鬼市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自從上次那個銀盾之後，都巴不得還能有什麽高檔的拿出來呢。可是林小強不再出高檔貨，不過拿些普通仙符出來吊胃口，這些妖啊鬼的，那就難免存了巴結之心。今天一看，不但是劉雲來了，這個厲害人物也來了，雖然不至於說列隊鼓掌歡迎，但是那都是默默行注目禮，各自心裏打起了算盤。
??林小強目不斜視，直接就走向最陰暗的那個攤位，現在這個攤位無形中已經是他們的專用攤位了。也不知道劉雲從哪兒搞了一根塑料凳子，雖然看上去破破爛爛，還有點髒，可是到底有個坐的地方了。劉雲把凳子擦了擦，林小強抬屁股坐下，現在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太丟了架子啊。
??看市場的兩個鬼又過來登記貨。他們可真是提不起精神，好不容易攢的一點東西，一夜之間，被偷了個底掉，關鍵是，這事情說都不敢跟城隍爺說。找別的鬼幫忙查查？得了吧，他們得了這個肥差，不知道多少鬼那都眼紅的不得了，不看你的笑話就不錯了，誰還會幫你找？再說了，就算幫你找，你這東西的明細總得說出來吧，要是這個鬼把這筆物質的數量透出風去了，傳到城隍爺耳朵裏，那也是事啊。所以啊，既然自己沒本事追查到底，那這個啞巴虧也就隻有吃了。好漢打掉牙往肚子裏吞，胳膊肘折了褪袖口裏，忍了。
??看見林小強過來，兩鬼那是真想開口，先生，幫我們也弄一個法器唄。可是現在手裏窮的寡淡，空手套白狼的事情，還真不敢想。他們也是看明白了，這人能煉製出那樣的東西，百分百是個仙，估計還是個比較厲害的散仙。鬼得罪仙，沒有必要，真要惹急了，吃虧還是自己。況且真想白吞了人家的仙器，這好歹是仙，不比尋常妖鬼，這可是有能力鬧到城隍爺哪兒去的。所以，自己手裏沒資本，這話就說不出口。
??林小強當然知道他們這倒黴的心思，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裏別提那是多麽高興了。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麵前這個能煉製仙器的仙人，還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林小強也是客客氣氣，打過招呼，連身都不起，這就叫劉雲擺好攤子。
??一會就有妖啊鬼啊過來交易。這些事，劉雲就辦了。林小強坐了一會，就起身，往各個攤位上轉悠。現在這鬼市，可比以前熱鬧，在出好東西了，那各路的妖鬼，不得不多加關注，所以現在那是有差不多二十家常駐。林小強慢慢悠悠，一家一家細細看來。林小強也不是演戲，得了老毛的資料，這許多東西也要在實踐中辨別一下，李兵一邊看東西，一邊分析特征，然後就往電腦裏查。李兵現在這電腦，那是越發的完善，輸入搜索的關鍵詞，那就能找出相對應的內容。我們使用搜索引擎，覺得簡單，可是這是李兵自己研究出來的，等於自己發明了一種語言，外加一種算法，這個真叫了不得。比如，粉末，黑色，一查，就是一堆的結果，然後再從這堆結果裏找相似的圖片來比對，最後再根據電腦資料裏秒速的特征來驗證。李兵一樣一樣看，一邊就給林小強解說。
??他們看得仔細，那擺攤的更是上心。都知道，這位那是大手筆，要是能知道他想要什麽東西，那得提前備貨啊，萬一再來一個拍賣，不是能搶占先機嘛？所以，這些攤主那是格外的殷勤。李兵本來就是學習來的，你說我就聽，不懂的我還問，但是就不說要不要。
??看完了前麵幾個妖的攤位，下一個那就是個鬼的。這鬼自然是客氣的不行，先生，你看看有你看得上眼的不？這林小強手裏有好貨，大家對他的稱呼那都是格外的客氣。尊稱先生。
??仔細看了看，這攤位，也有認識的東西，也有前麵幾個攤位見過的，沒什麽稀奇。看來，這鬼市確實是被禍害的不清，貨物種類相當的單調，完全沒有一個市場的樣子。李兵心說，不用看都明白，各家肯定都有些壓箱子底的好貨，可是市場不繁榮，抽稅又重，大家都不願意拿出來，無非也就是放些大路貨在麵上。東西沒什麽可看的，那就聊唄。
??好說，好說。不知這位老板，幫襯的是哪家鬼王啊？稱擺攤的為老板，這也是規矩。因為這些妖鬼，很多都不願意暴露身份，問名字也是白問。
??先生你說笑了。我不過是小小一個販鬼，哪兒又知道什麽鬼王了。先生真是抬舉我了。
??哼，哎，你裝也沒用。就這個市場，背後沒有點支持，單靠一己之力，能活下來？你自己說的自己信嘛？
??李兵這就是通過分析，說的詐語。李兵想，這兒稅收的這麽重，生意這麽差，販鬼們那是傻子啊？早跑完了。能一直堅持在這兒的，肯定都是老衡那樣的，為了各個鬼王辦事的而已。
??李兵還真猜對了。這句話一出，那鬼也是一時沒法回答。確實是這樣啊。這都多少年了，這鬼市上，有能力的販鬼早就走了。這販鬼，相對比較自由，自己有貨，那就不需要投靠什麽鬼王。甚至厲害的販鬼，手底下也是一幫人馬，除了沒有固定的地盤，論勢力並不比鬼王小。人家為什麽要憑空收這個氣？你自己要把市場做死，我走就是，這天下又不是隻有你這一個鬼市。所以這市場上的鬼，還真都是鬼王們的手下。隻不過大家都刻意隱藏，並不能完全確認，哪個是哪個鬼王的。但是這麽多年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端倪。
??但是市場上，妖商還是有幾家。也有為妖王賣命的，也有幾個那是老字號，根在這兒，外運的門路廣，靠著鬼花交易，也能堅持下來。妖和鬼不一樣，城隍再厲害，也不敢和妖鬧翻了，所以這幾家妖商還是能大宗的外運。但是鬼那是城隍完全能控製的，所以，鬼的日子更難過。
??雖然說這是個實情，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但是林小強這麽直白的說出來，這鬼完全沒法回答啊。這能說自己是哪家鬼王手下嘛？萬一真有法力大的聽了去，不是要壞事嘛？
??林小強一笑，得了，大家明白就行。要是有興趣，等會過去坐一坐，聊一聊。
??說完，那就往下一個攤位去。如法炮製，就對市場上所有的鬼老板，都說了這話。一圈轉完，也是一兩個小時，這才回到自己的攤位後麵。劉雲的買賣早就做完了，他們的東西，那是供不應求。李兵和兩個守市場的鬼把稅交完，對他們說，二位貴差，等下我還有些生意要談，謹慎起見，可能要略略隔絕隔絕，這個可以吧。
??有生意要談，他出馬那肯定是大買賣啊。再說，這市場一向有密談一說，商業談判嘛，哪能什麽都放在大庭廣眾呢。行，隻要先生守規矩，好說。
??林小強作半個揖，表示感謝。李兵這就簡單運氣，憑空書符，兩米直徑，就是一個小陣法。這是隔絕聲音傳播的，雖然簡單，但是，就憑市場上這些貨色，那還真別想破。布完陣，林小強坐在凳子上，可惜沒有靠背，隻能是正襟危坐，不過倒是顯出些仙風道骨來。
??招呼那是各家都打了，大家也都看見了，估計內容都差不多。沒一個是傻子，這裏麵有事啊。現在法陣也布下了，這是要談事的節奏。可是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時之間那是琢磨不透。各個鬼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出去，大家都在觀望，這才是真正叫做各懷鬼胎。
??林小強穩住釣魚台，那是單等願者上鉤。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終於有鬼忍不住，幾步走進林小強的法陣裏麵，一揖，先生好，不知先生想談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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