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重操舊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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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林小強和這個妖生意做完，眼睜睜看著看鬼市的兩個鬼，直接拿走兩成的東西。說是兩成，那四個法器換來的，人家找不開，直接就拿走一罐硫汞。這就是兩成五了。這個黑啊。不過今天過來是探路，那可不是惹事的。林小強李兵壓住了火氣，收好東西，完成了交易，這就離開鬼市。
??走出去老遠，心裏這個氣實在難消，化一張符，把老衡叫了出來。符化風起，不一會，老衡就到了眼前。
??道長，召喚我有何事？老衡笑眯眯的。
??什麽事？哈哈，你還好意思說。我說老衡，都說無商不奸，無奸不商，你占點便宜我認了，可是你這手也太黑了吧，當初我給你的是什麽？你換給我的又是什麽？你再看看今天我過來換的，你先給我解釋。
??老衡仿佛成竹在胸，哈哈一笑，道長，上仙，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先別發火，聽我說，我要是說的不對，你再收拾我也不遲。不錯，當初我給的東西是不多，不過，道長，那時候您是什麽水平？現在您接任土地，這勤學苦練，又是什麽水平？我舉個例子，都是廚師，都會炒菜，可是這蒼蠅館子的廚子，就算是燒的板栗雞，他也隻有幾十塊錢一份；可是人家頂級的廚師，就算炒個什麽金邊白菜，那也是上百塊啊。這就是區別。你非要拿您現在的本事賣的價格和以前的比，那我真就沒話說了。再者說了，今天我看這架勢，您是微服私訪去了，交稅了吧？您別忘了，上次您可是一分錢沒交，這三成的稅，那可都是我交的。您仔細算算，當真您又虧了多少？
??巧舌如簧，能言善辯，頭頭是道，滴水不漏。人家還捧著你。林小強一時還無法反駁。不對，什麽三成？今天裏外裏我們可是交了四成多。老衡這是怎麽回事？
??四成？道長，那半成是看守鬼市那兩個小子私自加的。他們是城隍爺的手下，我呢，是我們大王的手下，對我他們不敢瞎收，所以我都是按城隍爺定下的規矩，隻交一成五。我估計他們也是瞎了眼，拿您當了生人了，這才隨便宰。
??哦，這麽回事啊。老衡，你說這鬼市盤剝這麽重，可是居然還是有人在做買賣，奇怪不奇怪？
??這不奇怪。不是不想走，沒辦法啊。這鬼市交易的東西，除了外來的，那就是本地出產的。中藥您知道，還講究個產地，這修煉用的各種原料也是如此。地盤都在各個鬼王手上，這出產也就在各個鬼王手裏，可是出產再多，總要拿出來換其他東西啊。城隍老爺不準我們大宗的外運，那就隻能在本地銷售，沒辦法啊。
??原來是這樣。這城隍，太霸道。明擺著重稅盤剝，就是欺負手下的鬼王。行，我知道了。對了， 你們那又有什麽特產啊？
??回道長，這天底下出鬼花的地方是多的，不過七鬼花以上品質的，恐怕沒有比我們這兒產的更好的了。要是九鬼花，全天下隻有我們在出產。
??差一點李兵嘴就溜了，什麽叫鬼花？還好及時刹車。這老衡見多識廣，要是叫他給點辨別東西的書，肯定那是教科書級別的。不過，這個鬼，心眼子太多，下手太黑，真要問他要，指不定又要我們什麽高價呢。哼，寧可不急，可不讓你賺了我的還背後笑話我。
??哦，是這樣啊。行了，也沒事了，就是叫你來問問鬼市的這些事情。還有什麽交易上要注意的事情，你給我說說，我也懶得在市場上去問了。
??這種事就不是老衡敢要價的了。他要是不說，或者想訛點東西，林小強轉身到市場上，不出兩天那就能打聽到。那老衡豈不是又沒得著東西，又得罪了林小強？人家可是精明商人，該白送的，絕對白送。於是老衡又把一些細節還有規矩細細說了一遍，李兵一一記住，這才和老衡分手告別。
??回到觀裏，先看那姑娘有沒有又跑到神殿來。一看沒人，這才進屋。先把東西放下。神殿右麵那間小屋，早就被打掃出來，新買了打孔角鋼做了架子，現在是林小強的倉庫。門口的鎖自不用說，李兵那是把原有的陣法研究了個透，然後自己又布置了幾個陣法，無非就是防盜的意思。說起來都不好意思，裏麵就那點東西，還防盜？
??一趟來回，感慨頗多。李兵也說不上什麽感覺。不過他現在倒是同意蘭妖那句話了，我們這麽大的本事，要想發財，真是輕而易舉啊。別說別的，現在我們要精心煉製一個三層法陣的東西，放到了市麵上，那就是天價啊。看來以前真是坐井觀天了。再一想給蘭妖和貓妖的東西，我們還是上當了。怪不得人家願意拿那麽貴重的木刀來交換呢。不過以後她們那是總要被我們拿下的，給就給了吧，就算給手下提升火力，也不用心疼。
??可是這來回四成的稅，想到就生氣。我要是那一把那樣的法器出去，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城隍？這可不行。還有，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在以物易物，也太原始了吧。比如收稅，今天就是因為找不開，白白多被搶了半成。難道這天底下的妖鬼仙都是傻子？不知道找個一般等價物？
??要是能出去看看外地的鬼市就好了。人家都是怎麽幹的，繁榮的景象又是什麽樣。說道這兒，林小強不以為然，既然想去，那就去看看唄。現在交通這麽發達，三五天就打來回了，我們還是喬裝改扮，隱住氣息，隨便畫點符去賣，不就明白了嘛。
??李兵說，你說的簡單，我們這攤子不要了？
??得了吧，這八個縣，現在是有我們不多，沒我們不少。隻要把土地仙蒃拿走，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就算我們守在這兒，一樣是起不了一點的作用。
??李兵一想也對。現在，我們的號令出不了寶真觀，在不在的，那都差不多。一時幾有點心動，真想出去走走。轉念一想，這妖啊鬼啊可以不管，人卻不能不管。你說是我們一個人出去還是怎麽著？我們一個人出去，把他們都扔這兒不管，你放心？小曼你帶不帶？帶了小曼留下蔣力劉雲，真惹出點什麽禍，或者裘豹他們來找麻煩，那怎麽辦？小曼蔣力劉雲都帶出去，單留下那姑娘，回來之後，這觀隻怕底朝天，變成小別墅了。不行，我們在，雖然不起作用，可是看守陣法也是大事啊，看來啊，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暫時還實現不了。
??不行我們就問問貓妖唄，她活了那麽久，這些總歸是清楚的啊。
??李兵說，上次不是問過了嘛，她呀，其實也就是仗著他以前那個散仙主人留下的東西，一般沒什麽交易需求。她又不是販鬼商妖，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沒必要白欠她些人情。我想想，現在我們的問題，都有些什麽，這第一，就是我們不認識東西，認識的隻有有限的幾樣，等於什麽都不會。要想混鬼市，這個不行。第二嘛，就是價格我們不清楚，什麽東西貴重，什麽東西便宜，就像我們現在的符，該賣多少心裏沒底。第三就比較麻煩了，就是鬼市不在我們手上，這抽稅太重，想著就氣憤。第四，還是老問題，手底下沒人，人家城隍派兩個小鬼就把鬼市看著了，我們總不能自己看吧？都是麻煩啊。
??林小強說，你呀，這頭腦就是不靈活。回來路上我就在想，除了問老衡，我們還有個地方可以問啊。你把老毛忘了？他可是我們世代交好的土地，這個忙，多少給他點好處，他絕對會幫。而且他們是煉丹的，認識的東西多了去了，讓他給我們本這類的資料，不是比求外人強？
??咦，你是轉的快啊，行啊三號。不過就這麽求人家，好意思嘛？
??哈哈，你呀，我們給他東西啊。他不是說現在很多原料不好買到嘛？我們送給他。再借這個由頭，讓他給我們資料。這不就行了？
??好。好個屁。我們哪有東西給人家？就這點什麽硫汞什麽的？人家看不上。
??切，所以說啊，你就是笨。在鬼市上我就想了，別的不行，三太爺妙手空空，那不是想拿什麽就拿什麽？
??偷？你偷誰的？
??說那麽難聽。我們是去偷嘛？我們那時去拿。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們的，不過被他們給搶了去。他們豪奪，我們就巧取。這叫偷嘛？土地爺的事情，教訓那些死鬼的事情，這叫偷嘛？
??嘿，你打上人家城隍的主意了。這個好，這個解氣。
??呸。沒經驗。現在就我們的本事，什麽輕重都不知道，還跟去打城隍的主意？你忘了，守鬼市那兩個小子，尾巴翹上天的家夥，他們守在鬼市，平地加半成，不知道存下了多少東西呢，那不就是給我們準備的嘛？單憑今天那態度，不教訓他們，你心裏好受？
??李兵要是有身體，這就要一拍大腿，對呀，柿子先撿軟的捏，那兩個小鬼，也該出點血了。行，你說，怎麽辦。
??在鬼市上做生意靠你，在鬼市下做生意，那就要靠我了。別急，你讓我仔細想想，總之要穩妥才好。這出手必須謹慎，著急不得。說起老毛我倒想起來了，他不是送了我們丹藥嘛？還有吃雞那三個，也給了我們丹藥，你都拿出來看看，要是值錢，想辦法去換點煉製四層陣法的東西唄，你不是說，三層法陣已經不夠你玩了，想往上發展嘛？
??這就行動起來。林小強冥思苦想，構思怎麽下手。李兵先拿出來丹藥，一一看過。老毛送的，可真是好，這是回複生魂的東西，在動手的時候，那簡直就是救命丹啊。不用說，價值不菲。可惜也不多，三顆而已。那三個給的就差多了，就是恢複魄氣魄力這一檔次的。估計按他們的性格，也舍不得真拿什麽好東西給我們。行了，這就發動符書，先聯係老毛吧。
??進了以前大爺睡覺那屋，念動咒語，打開陣法，這就給老毛寫信。先是感謝上次的來訪，感謝送我們那麽貴重的丹藥。然後說道，這鬼市我們去了，雖然現在還不能收回來，可是也有點計劃了。不過我們認識的東西少，這個需要加強學習，要是有什麽資料，還希望毛大哥不吝指教。另外，想要什麽材料，不妨跟我說，現在打通了一點門路，要是能搞到，一定盡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客客氣氣寫了一通，這就發出去。
??李兵鬱悶的是，二先生居然還沒有回信。這都多久了？那個傀儡都嗝屁了，二先生還沒有回信。難道我們真的是小老婆生的，沒人管沒人疼嘛？這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不多一時，老毛居然就回信了。信裏麵說，感謝林小強惦記，書自然是有的，不過事關重大，他親自送過來。至於想要的東西嘛，到時候一並給林小強說就是了。簡簡單單，就這麽幾句。
??行，你要過來就過來吧。也不是沒見過，我這裏住不下，外麵給你打個賓館也就是了。這事情就這麽定了。
??轉眼就是天亮，這觀裏雞飛狗跳，又是熱鬧起來了。林小強探口氣，清淨的山門，現在成了居家過日子的所在了，這日子，沒法過啊。不是兩個保姆進進出出，就是小曼叫他過去陪她解悶。劉雲機靈，一早就跑去小賣部窩著，倒是躲了清淨。隻有蔣力，無知無識，吃飽了飯，那就練拳。林小強到院子裏走一圈，那隻幺雞也是，成天就知道吃，一點變化也沒有，這蛋也沒下，燉了吃嫌瘦，養著心煩。這三個騙子，一想起來就牙癢癢。
??院子裏的花圃也從來沒打理，不過是小曼種了幾樣花，現在也開敗了。大麵積的還是長草。小曼閑下來了倒好，這有心思伺弄花了。現在時進冬季，無非也就是鬱金香之類，小曼委托保姆出去買回來種球，栽在土裏，現在都是紛紛發芽，看著也有點意思。
??林小強坐在石凳子上，他不會覺得涼。他想，這兩個鬼那半成，那是私底下加收的，這就是小金庫。他們收的東西，那都是實體的，這總要找地方放啊。鬼界我們不是很了解，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三太爺略施小計，那就能探明你這小金庫的位置。但是，這事情要人配合。蘭妖貓妖？不行，她們現在不好控製，而且修為高，太紮眼。想來想去，就隻有劉雲了。用他多少有點冒險，不過現在無人可用，也隻有試一試了。這也算是測試他的忠誠度，對他也是個鍛煉。
??想到了這兒，林小強站起來就往大院子去。既然過來了，少不得和三位道長寒暄幾句。最近觀裏香火倒是不錯，快要準備過年了，三位道長也跟林小強商量這過年幾次法會的事情，這都是比較大的場麵，那意思，還是要林小強到時候出席，畢竟觀裏人手少，林小強劉雲要是都來，那就輕鬆許多。
??這些俗事商量完，林小強走到小賣部。一看，劉雲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呢。咳嗽一聲，把他驚醒。
??哎呦，道長你過來了。嘿嘿，那麵不好過吧？
??笑個屁。你知道什麽。我找你是有正事說。
??一聽正事，林小強也是表情嚴肅，劉雲倒是一下坐直了。道長，你說。
??嗯。你也跟了我些日子了。你也別怪我什麽都不教你，畢竟你也是才學。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我想讓你去做，可是我這心裏又不放心，還在猶豫。
??道長，你放心，交給我做就是，保證做好。劉雲迫不及待就拍胸脯。
??你先別急著答應。你呢，也跟了我幾個月，要說人我還是基本信得過，也算是聽話。要說機靈還有這嘴皮子，也都不錯。不過，我就怕你是機靈太過，耽誤我的大事，或者膽子不夠，露出了馬腳。說完，林小強故作沉吟，所以，我還在猶豫。
??道長，你放心，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絕對不會誤你的事。膽子嘛，道長，有你在，我肯定什麽都不怕。
??問題就是，到時候我可不在你身邊。你怕不怕？
??你不在？那我要見些什麽東西啊？
??哈哈，怕了吧？不妨告訴你，是鬼也有，妖也有，不但是要見，還要和他們打交道。你敢不敢？
??說到妖鬼，劉雲咽了口唾沫。他是真怕。這個不說假話，換成任何一個凡人，心裏肯定打鼓。不過劉雲一想，這三爺可是土地，那就是神仙，神仙叫我辦事，多半就是考驗我了。別的不知道，這神仙考驗凡人的故事，哪聽得多啊。要想真學幾手能耐，以後能成仙什麽的，這時候可不敢認慫。劉雲，壯一壯膽子，沒，沒怕。道長，我敢。
??哈哈，怕也沒什麽，多看幾次那就不怕了。要是你真敢，那聽我安排，三天之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呀，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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