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盯我幹嘛
林小強見左右無人，就想要向李兵顯擺顯擺，順便啊也算是練功。觀裏地方小，就沒有跑痛快過。往暗處一隱，這腳上使勁，真個比貓還輕盈，比獵豹還快捷，蹭蹭幾下就在這黑暗裏跑出去幾百米。李兵知道他也是憋的慌，反正左近沒人，讓他發泄發泄也是好事。這林小強撒開歡了，本來夜裏視力就比一般人好，現在那更是翻了好幾倍，看的清清楚楚，什麽圪圪絆絆的都不是問題，不時的還來個空翻什麽的。這一通跑那是真過癮啊。
??李兵由著他過癮，就是開了魄氣，查看周圍有人無人，順帶提醒提醒方向。一路跑下來，不過多時，就出了城南這片區域，漸漸進入市區了。這可不能再野了，叫住林小強，要準備坐車了。林小強叫做臉不變色心不跳，這一路跑過來，身上心裏都叫一個舒服。李兵一招呼，放慢了腳步，慢慢回到了大路上，又是一瘸一拐的裝樣。
??市區裏麵打車就要容易的多。可是這大半夜的，駕駛員見林小強奇裝異服，去的又是偏僻地方，就不願意送到。也不強求，到了老市場的大道，林小強給錢下車，這幾步，走回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兩人開著魄氣，就當練功，慢慢往回走。
??“有意思，你看，哪兒有人。”李兵突然說。
??“哪兒？我沒注意。”
??“喏，那麵，我們觀後麵山上高處。”
??“哦，還真有。咦，這個時候哪兒怎麽會有人？”
??“我哪兒知道？還是一個人。你經驗多，你覺得這是什麽人？”
??“一動不動的呆在高處，能是什麽人？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算了吧，這大半夜的了，懶得跑了。回去跟大爺匯報要緊，回去吧。”
??“嗯，聽你的。”
??回到觀裏，差不多收了魄氣。向大爺匯報了這一趟的見聞，大爺也沒說什麽，就又坐在陣裏修煉。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接下來幾天，每晚上練法眼探查周邊的時候，就發現後麵的那座山上，總是有人，還都在一個位置。留心一探查，這人還有功夫，天黑就來，天亮就走。來到山上，就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呆著。這有點奇怪了啊，這是個什麽人，在那兒幹什麽？兩人一商量，這天半夜就溜出去看看吧。
??沒走大門，就從後院牆角翻出去，一溜的潛行，不大功夫就來到了山上。大半夜的，樹林裏黑漆漆的，林小強是目力好，換成以前，進這林子那也看不清什麽。悄悄摸進去，憑著法眼觀察，不一會就找到了那個人的蹤跡。那個人趴在一棵大樹上。林小強輕輕摸到他附近，也找了棵樹，藏身在樹葉之中，看著那人，拿著一個望遠鏡一樣的東西，在往下看。這是看什麽呢？真想過去一拍他肩膀，問他你看什麽呢？那還不把他嚇死。林小強和李兵商量，這人算是找著了，這動靜也很奇怪，可是下一步怎麽辦。李兵仔細的觀察，發現那個人看的地方是比較固定的，不大的一個區域。想了想，先不要打草驚蛇，記住他趴的位置還有用望遠鏡的角度，明天白天我們先上來看看他看的是哪兒再說。林小強一想也隻有這樣了。於是仔細記下了那人趴的位置，模擬了他拿望遠鏡的動作、角度，這才輕輕爬下樹來，在自己爬這顆樹下摳了兩塊樹皮算是記號，躡手躡腳回到觀裏。
??第二天天氣不錯，林小強跟小曼說出去散散步，又跟楊大爺簡單說了一聲，出門上山。白天這山上也沒人。找到自己做記號那棵樹，按著方向，爬上了晚上那人趴的地方。按著記得的位置，林小強也趴在樹上，兩手卷成桶，學著那人的角度、方向，往下一望。咦，那不是我們觀嘛？這人每晚上都在偷窺我們觀裏的動靜？這是要幹什麽？
??再次確認了一遍，真是看的寶真觀方向。爬下樹來，靠在樹上。
??“奇怪了，這是什麽人？盯著觀裏，那不用說，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啊。”
??“我們被盯上了？”
??“這事實就在這兒啊，每晚上人都來了的啊。”
??“你說這是哪路的？盯著我們是什麽意思？”
??“我哪兒知道。不過哪路的我們都不怕。他愛盯不盯。你要是想知道，今天晚上摸上來，一問他，不就清楚了。”
??“算了吧，你那叫問啊？動不動就捏碎人家骨頭玩？我看你最好別來，你一來就又是這套。要是真這麽幹，小心楊大爺生氣。”
??“也對，最怕就是大爺生氣。反正這些凡人，我們不怕。他這望遠鏡，還能透視不成？愛看不看，真要現身動手，就別怪三太爺到時候不聽楊大爺話了。”
??“嗯，你狠，你力氣大。我說，你要是再那麽幹，我第一個不準。”
??“得了吧，開個玩笑也當真。對這些凡人，我還真提不起興趣，你不是說了嘛，欺負幼兒園小朋友，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一路說說笑笑就回到觀裏。到觀裏一看，咦，來人了，吳瓊正端著一碗麵吸溜吸溜吃呢。看見林小強回來，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也不放筷子，隻顧著吃。
??林小強苦笑一下，坐到旁邊，也不說話，就看著她吃。吳瓊看來是真餓了，把麵湯都喝了個幹幹淨淨，一抹嘴，長出一口氣。
??“呼，可算是吃飽了。餓死我了。”
??“夠不夠?不夠再給你弄一碗？”
??“夠了，夠了，這餓狠了不能吃太多，我們有經驗。”
??“我說吳姐姐，你這是哪兒逃難來的啊，餓成這樣？”
??“我們這工作，就是這樣子，饑一頓飽一頓，習慣了。”
??聽見林小強吳瓊說話，小曼在門口一看吳瓊吃完了，就端上了茶，順手把碗收了出去。吳瓊說聲謝謝，等小曼出去了，一揚頭，滿臉揶揄的表情對林小強說：“就是她啊？”
??“啊？什麽？”
??“得了吧，裝什麽裝。我還以為得是個怎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別以為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什麽你知道不知道的？”
??“嘿，還裝是不是？你自己說，你送我一個大功勞是不假，可是你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那，那什麽的時候叫我？你當我們的偵查員是吃素的？販賣人口那個進去當天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還裝。夠了啊。”
??原來吳瓊說的是這個啊，這是怪自己沒早點給她送情報？林小強訕訕的說：“這，這個……”
??“哎呦，哎呦，還不好意思。行了，沒怪你。你能學好想著走正路就不賴，你管好自己就不錯了，沒指望你幹別的。”
??林小強暗暗出口氣，連忙轉換話題：“誒，我說吳姐姐，你怎麽叫她做飯的，她不認識你啊？”
??“我進來是找你，她說你不在。我是餓的不行了，就叫她給我弄點吃的，有什麽話等你回來再說。別說，人挺好，二話不說，挽袖子就下廚房。這做飯的手藝也不錯，值得表揚。”
??“哦。你來找我，又是什麽事？”
??“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告訴你一聲，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我們收獲不少。等案子結了，給你申報獎金。”
??“又有錢？那是好事。”
??“別得意。這劉三集團人很多，現在也還有幾個核心成員潛逃的。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了？”
??原來是這意思。我害怕劉三的人來找我報複？咦，那山上那個是不是劉三的人？還有，那天可是跑了一個，也不知道是妖是怪的，會不會這和她有關？林小強李兵一下就往這些事情上想，沒有答話。
??“我跟你商量個事唄。喂，聽見沒有？喂！”
??“啊，啊，什麽？”
??“嘿。我說跟你商量個事情。”
??“你說，你說，什麽事。”
??“什麽事？還不是你工作的事情。”
??哎呦，怎麽還提這個啊。不行，今天無論如何要把她的這個心思給滅了。林小強大腦是飛速運轉，最近都是怎麽構思的呢，靈機一動，想到了個借口。
??“我說吳姐姐，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工作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哎，哎，別急，別急！你聽我說，聽我說。”
??林小強往吳瓊那麵坐了坐，壓低聲音說：“本來不想告訴你。今天你還提這事，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你也看見了，我這身高也長了，怎麽長的？那是跟著楊大爺練氣功練的。哎，這東西，有效果的。你先聽我說完嘛，我就決定了，就在這觀裏練。可是你上次也說的對，我也不能一直這麽耗著，還要為以後打算。我呀，我跟你說，上次從你那兒回來我就在想了，你猜怎麽著，還就讓我想到辦法了。”
??“嗯，你說來聽聽。”
??“我們這道士啊，你知道，也是分幾種。有的那也是可以結婚生孩子的。楊大爺說了，這觀以後就是我管，不瞞你說，主管部門也是同意了的。而且你也知道這眼看就要重修了，到時候房子也寬，院子也大，還清淨，不比外麵買的房子強？我想啊，等以後這觀修好了，住的問題就是解決了。這過生活嘛，我就三手一起抓，首先啊，這院子大了，以後每月開齋飯、做法事什麽的，那來的人就多了，我用點心，研究幾個特色的素齋出來，就當是做農家樂，那首先我們這吃飯就不成問題了吧。”
??吳瓊點點頭。這寶真觀以前開齋飯的樣子，吳瓊沒見過，不過她也聽人說過，確實挺熱鬧。林小強確實也沒胡說，現在趕齋的中老年人很多，單是把這個認真做好了，剩下的利潤，供三五個人吃飯那還真的沒問題。
??林小強又接著說：“本來我們觀以前就有一群固定信眾。以後麵積一大，我再讓他們一宣傳，那來的人更多。我們這兒還要來三個道士呢，我們四個那就可以做些法事了。不是出去人家死人那種啊，就是什麽元始天尊生日啊，太上老君生日啊這些，我們的話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在觀裏，那是要舉行儀式的。不是我說大話，我們市，那都是和尚多，這道觀能做這樣法事的，我就是獨一家。現在的人，都喜歡看個稀奇，我叫人來把視頻往網上一傳，吸引他們來參加。你說我再順帶賣點什麽驅鬼納福的符，家宅平安的八卦鏡，開過光的紀念品什麽的，那不又是一大筆收入？”
??吳瓊心說，這小子把心思放在正道上，還是很有想法。這寺廟裏賣東西，網上一塊進的貨，在神像前麵擺兩天，就敢買幾百。這利潤確實可觀。哼，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盡想著不勞而獲。再聽他怎麽說。
??“這第三啊，楊大爺這氣功，那真是不得了。你別不信，我現在不就是例子？這都二次發育了。等我以後徹底學會了，你猜怎麽著，我就辦個班，就教他們氣功。現在的人，每天叫著就是養生，那花錢大方著呢。你再看我們觀，小是小點，那可畢竟幾百年了，正經八百的道教古刹，都是帶仙氣的。在這兒來養生，你說什麽效果？這我還愁不能掙錢嘛？”
??吳瓊點點頭。不管怎麽說，雖然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生意，不過這心思好歹是合理合法的。就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真做起來了，收入倒比上班強。
??“嗯，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就這麽計劃的。你沒看見，那，幫忙收錢的我都找來了吧。”
??“得了吧，還幫忙收錢。好了，既然你有計劃，那我以後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好好幹，我看你說的這幾個事情，養活你自己是沒大問題。”
??“謝謝，謝謝！你放心，我掙錢了請你吃好的。”
??“哈哈，那我先祝你掙大錢！行了吧！說個正事啊。她”吳瓊腦袋向外麵點了下，那意思是說小曼：“她先跟我住一段時間怎麽樣？”
??“啊？為什麽？”
??“你傻啊。我說，你這觀裏是不是要修了？到時候來的人多不多？喏”吳瓊一指外麵，院子裏晾著小曼的外衣內衣，胸罩內褲的很是紮眼：“就這些，讓別人看見了，會怎麽說？那些建築工人的素質，你不知道？你不是以後要搞旅遊，教氣功什麽的嘛？這一傳出去，說你這觀是個不正經的觀，那你還沒起步，就臭了。”
??“這”林小強一時語塞。
??“所以啊，你就叫她在我哪兒住段時間。她做飯手藝也行，就給我們做飯吧。你放心，不白做，我們給工資。以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一直想請一個保姆，那我們單位這些個未婚的，那就算是有個吃飯落腳的地方了。就叫她跟著我，等你這觀修完了，你想好辦法安排她了，再接回來，怎麽樣？”
??林小強一時沒明白，李兵一想那知道了。這吳瓊還是好心。劉三雖然完蛋了，但是漏網的黨羽還是有的。現在這觀周圍沒什麽人，就算是比較偏僻了。林小強一個人機警，不怕出什麽岔子，可是多一個弱女子，那算是遲累。吳瓊這是想保護小曼一段時間。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到警察堆裏動手吧？再說人家吳瓊說的也對，以後一開工，這觀裏進進出出的都是建築工人，那些人的嘴，看見小曼的衣服，能說出什麽好的來？雖然是不在乎，可是傳出去，楊大爺的名聲都不好聽了。況且有小曼在，有時候練功也不方便啊，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不能耽誤練功。再說了，你林小強和人家一天也說不上兩句話，說話就嗆火，隻怕小曼呆著也別扭。送出去一段時間也好，有吳瓊在，安全不是問題。等以後這觀修完了，安排一間房給她，再想好衣服晾曬的問題，大家的氣也消了，接回來就是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我看成。
??把這意思和林小強一說，林小強也猶豫了，道理上都對，這個安排也不錯，不過，一來，心裏有點舍不得，二來，人家小曼願意嘛？
??“她願意不願意你跟她談。要是不願意，當我沒說。要是願意，明天給我電話，我下午就來接人。”吳瓊就拍板了：“誒，對了，還有一個事我問你一句。”
??“還有什麽？”
??“那幾個人進來的時候，手指都是骨折的，他們的口供說都是你捏的是不是？”
??一聽這個，林小強心裏咯噔一下。這還真是要壞，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力氣這麽大，怎麽解釋？
??“這，這不是當時心急嘛，就想著讓他們開口了，下手是重了。不過你別聽他們胡說，哪兒捏的啊，那都是用榔頭砸的。”
??“人家口供可是白紙黑字寫的，你捏的！”
??“嗨，我們那是有手法的，榔頭藏著呢，他們心慌意亂的，哪兒看得出來啊。那都是瞎說，你別信。”
??“嗯，我說嘛。當時我就不信。我們刑警武警裏最大力氣的，那也不可能把手指骨頭給捏碎啊。你小子個子長了，力氣再長也長不到這麽大啊，除非你是妖怪。你用榔頭砸的還差不多，這我倒是信。不過我可告訴你，你這可是故意傷害，這次我給你摁下去了，可沒有下次了啊！”
??“哎呦，謝謝，謝謝姐姐。哪敢有下次啊，就這次我都嚇的不行了。就是當時一股氣頂著，就現在，你叫我砸我也下不去手。”
??“嗯，學好就行。那事你自己問，我走了。定好了來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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