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說
“什麽！”
馬慧英聽到醫生的話後，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媽！”
許凡眼疾手快，立馬托住了馬慧英。
醫生對許凡說道：“病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失血太多了，而且身體上有多處傷痕，其中有幾道傷痕直接傷及內髒，我們已經盡力了。”
“謝謝你醫生。”許凡強忍著傷心難過，對醫生表達了感謝，醫生微微點頭就離開了。
於彪拍了拍許凡的肩膀：“節哀順變，我會盡量給你多爭取一些賠償的。”
“我不要什麽賠償！我要那些人去死！”許凡怒吼道。
渾渾噩噩過了這麽多年，前天才知道父母為自己付出了這麽多，自己還沒來得及好好學習，報答父母，今天父親卻永遠離開了自己，而且還是被自己連累的，這讓許凡根本無法接受。
於彪做了個“噓”的手勢：“小夥子你小點聲，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受，但你要明白，事情遠遠不是你能掌控的。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安葬你的父親，我會盡量幫你多爭取一些賠償金。”
許凡瘋狂地搖著頭，他在心裏叫喊著：我要他們死！所有傷害過我父親的都要死！但他深切地知道，於彪說的是對的。光靠正常的法律手段是不可能扳倒幕後黑手的。如果許凡沒有猜錯的話，指使這次行動的，應該是方兆源而不是方大寶。方大寶一定是將昨晚的事告訴了方兆源，請求方兆源幫忙教訓自己，而且也隻有方兆源才能這麽無法無天。
許凡又象征性的做了一些筆錄，然後帶著馬慧英先回家了。醒來後的馬慧英目光消沉，一直沒有說話，許凡看在眼裏，卻什麽也做不了。而這也就更加堅定了許凡要為父親報仇的決心。
……
與此同時，在東陽市一處豪華的別墅群裏，一個身穿名牌服飾的男子望著窗外，嘴裏抽著價格不菲的雪茄煙，他的身後，方大寶畢恭畢敬地站著。
男子一頭金發，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一股囂張的氣焰。鼻子上駕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覺。長相十分帥氣，甚至不輸那些當紅的小鮮肉。
“大寶啊。”男子說話了：“這次表哥為了幫你可是都鬧出人命了啊，你是不是應該意思一下。”這人便是方兆源。
一旁的方大寶會意，兩手捧著一張銀行卡遞到方兆源麵前：“表哥，這次多虧了你，才讓那小子吃了點苦頭，這裏是十萬塊錢，還希望表哥你不嫌棄。”
方兆源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大家都是兄弟，以後有什麽困難就找表哥。”方兆源嘴上說著客套的話，但手還是很誠實地接過了銀行卡。
“表哥，這次鬧出了人命，不會對姑父的政績有影響吧？”方大寶不免有些擔心。死了一個許國強沒什麽，方大寶擔心的是會不會因此影響到了方兆源父親的仕途，這可不是十萬塊錢可以解決的。
方兆源笑了笑：“嗬嗬，這不用你瞎操心了。那個人我調查過了，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親戚都沒有幾個，更別說有權有勢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方大寶在一旁賠笑道。讓你小子招惹我方大寶，這下讓你知道什麽叫得不償失，哈哈哈……
關於方兆源和方大寶的交易，許凡自然是沒辦法知道的。但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報仇。不管用什麽辦法，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讓幕後黑手給自己的父親陪葬！
安頓好馬慧英後，許凡就開始計劃為父報仇的事。雖然不清楚事情究竟是不是方大寶指使的，但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而許凡也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他去商店買了水果刀和尼龍繩，又準備了一件黑色的連帽衫，等到天黑之後，就去方大寶家附近蹲守，等待方大寶放學回家。
方大寶家在東陽市一處高檔小區內，小區門口有保安看守著，許凡假裝成送外賣的，成功混了進去。找到方大寶的家之後，許凡就在樓下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藏著，靜靜地等待方大寶。
約摸著快到放學的時間，許凡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沒過多久，許凡果然看到了方大寶騎著電瓶車出現了。許凡握緊了手裏的刀，趁著方大寶不注意，一個箭步衝到方大寶身後，左手捂在方大寶的嘴上，右手拿著水果刀架在方大寶的脖子上。
“嗚嗚……”
方大寶突然被人襲擊，嚇得嗚嗚亂叫，但奈何被許凡死死地鉗製著，卻也絲毫不能動彈。
“別亂動，不然我立馬殺了你！”許凡凶狠地說道。
方大寶受到許凡的威脅後，果然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我現在把手鬆開，你最好別亂叫，不然我直接就殺了你，明白嗎？”
“嗯……”方大寶乖乖地點了點頭。
許凡掏出尼龍繩，迅速把方大寶捆上，然後走到方大寶的麵前。方大寶一看對方是許凡，眼睛露出一股恨意，但想了想自己的處境，轉而又變成了害怕。
“你，你想幹什麽……”方大寶試探性地問道。
許凡露出了微笑，在方大寶眼裏，這種微笑根本就是不懷好意：“我不想跟你繞彎子，說吧，那群黑衣服是不是你指使的？”
方大寶裝傻道：“什麽黑衣服？我不知道啊。”
“啪”
許凡直接是抽了方大寶一個大嘴巴子：“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指使的！”
“真的不是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啪”又是一巴掌。兩巴掌下去，方大寶的臉明顯已經腫了。
“你再不老實說，我就抽到你說為止。”許凡冷冷地說道。方大寶此時是真的有點害怕了，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完全有可能會殺死自己，但他不能承認，他心裏明白，一旦承認，許凡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你這樣逼我也沒用，我是真的不知道。”方大寶依舊狡辯道。
“很好。”許凡知道這樣“溫柔”地對方大寶是問不出什麽的：“希望你一會還可以這麽嘴硬。”
許凡掂了掂手裏的水果刀，慢慢地移到方大寶的腿上。
方大寶的神情立刻充滿了驚慌：“你，你要做什麽？”
“既然你嘴巴這麽硬，那我就先挑斷你的腳筋，在斷了你的命根子，看看你是不是還這麽堅定。”許凡玩味地說道。
“你，你不要命了嗎？你這樣做肯定是要坐牢的。”方大寶強忍著害怕，試圖嚇唬住許凡。
“坐牢？”許凡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方大寶：“如果我怕坐牢，我今天就不會來了。不過你還有時間考慮，在我耐心耗完之前。”
略微等了一會，許凡見方大寶仍沒有要坦白的意思，輕輕拍了拍方大寶的臉：“既然你這麽固執，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許凡手裏的水果刀劃到許凡的腳踝，然後把刀尖刺了進去。
“嘶”
腳上的疼痛感讓方大寶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許凡竟然真的敢這麽做。
許凡並沒有停手，刀尖順著靜脈慢慢劃了下去，血液一瞬間就流了出來。
方大寶真的害怕了，他現在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人可以做出任何事，包括殺了他。
“我說，我說。”方大寶認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