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請節哀

  縱然許凡心裏怒火中燒，但由於這幾個黑衣服過於強壯，一時間許凡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啪”


  其中一個黑衣服直接是給了許凡一拳。而其他黑衣服也是不斷地用腳踢他。許凡身體吃痛，但身體被死死地按著，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許國強被推倒之後，立刻起身。他不知道這些黑衣服為什麽要打許凡，但父親的本能讓他管不了這麽多，直接是抄起了身邊的木凳子砸向領頭的黑衣服。


  “轟”


  椅子砸在領頭的身上，強大的力道直接把椅子都砸散了。領頭的黑衣服吃了這一下，盡管身體素質很好，但也還是摔在了地上，低吼了一聲：“找死！”


  正在毆打許凡的黑衣服見帶頭大哥被打，立刻停手轉身。其中一個黑衣服一腳踢出，狠狠地踢在許國強的小腹上。許國強遠沒有許凡那麽強壯，吃了這一腳，身形瞬間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頓時飛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爸！”


  “老許！”


  許凡和馬慧英驚呼了一聲。許凡見自己的父親被黑衣服踢了出去，大腦轟轟作響，也不管什麽下手輕重，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的黑衣服的身上。這一腳帶著許凡的怒氣，踹的那個黑衣服直接倒地，甚至還略微有點抽搐。


  “給我狠狠地打。”領頭的黑衣服也是有些憤怒，指揮剩下的黑衣服再次把許凡按在地上打。


  父愛是可以超越任何障礙的。許國強雖然被黑衣服踹了一腳，但見到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毆打，還是忍著痛去阻止那些黑衣服。


  一時間，幾個人扭打在一起，場麵十分混亂。


  “你們這些畜牲，快點住手！”許國強一邊去拉扯那些人，一邊在嘴裏喊著。


  “滾開！”被許國強拉扯的黑衣服憤怒地一推，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麽體力的許國強一下被推開很遠，腦袋重重地撞在桌角上，暈了過去。


  “滴……滴……滴”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警笛的聲音。屋子裏的黑衣服聽見警笛聲後，立馬停手。


  “撤。”


  領頭的黑衣服說了一聲，然後帶著那幾個黑衣服迅速逃離了許凡家。


  許凡搖晃著身形站了起來，因為身體素質好的原因，即使被幾個人圍毆，還是可以勉強支撐住。


  馬慧英立馬過去攙扶著許凡，關心地問道：“凡凡，你沒事吧？”


  許凡搖了搖頭：“放心媽，我還好，爸呢？”


  馬慧英轉頭一看，此時的許國強正躺在地上，身下積了許多血。


  “老許！”


  馬慧英見到這一幕，直接慘叫了一聲，然後撲倒在許國強的身邊，雙手不停搖晃著許國強的身體，試圖喚醒他。


  許凡忍著疼痛走了過去，發現是許國強的額頭在流血。“爸！爸！”許凡嘴裏不停地喊著，然後迅速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按在許國強的頭上。


  “快打120媽！”許凡說道。正在哭泣的馬慧英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撥打了120。


  “你好，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裏可能有聚眾鬥毆。”


  這時，從門外走進了幾個身穿警服的人。


  “警察先生，我爸受傷了，快點送他去醫院！”許凡大聲吼道。


  警察見許國強倒在地上，立刻指揮人手先給許國強進行急救。


  沒過一會，救護車就來了。許凡配合警察將許國強抬上救護車，然後隨著救護車直接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許國強被送進了急救室。許凡和馬慧英則把剛才發生的情況向警察如數匯報。


  於彪聽完許凡和馬慧英的敘述後，微微皺了皺眉，略微思考了一會說道：“按照你們剛才所說，這群黑衣服明顯是有目的而來的。他們知道你們家在哪，並且指名道姓要找許凡，充分說明他們是有計劃的。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剛才情況混亂，許凡沒有時間多想。現在靜下心揣摩，許凡很容易就猜到這肯定是方大寶指使的。許凡早就猜到方大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他沒有想到這方大寶做事竟然這麽不留餘地，竟然直接叫人來自己家裏，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報仇這麽簡單了。許凡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警察來的話，這群黑衣服很有可能會打死自己，這已經牽扯到蓄意謀殺了。


  許凡把於彪拉倒了一旁，避免馬慧英聽到。然後他向於彪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於彪聽完後點了點頭：“你的猜想很有可能，我會著重調查一下的。”


  “滴鈴鈴鈴……”這時候，於彪的手機響了。


  於彪看見電話後，表情突然變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許凡捕捉到了。於彪對許凡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隨即走到一旁按下了接聽鍵。


  “喂。”於彪的語氣充滿了恭敬：“有什麽事嗎？局長。嗯……對.……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處理的局長。”於彪掛斷電話之後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走到許凡身邊。


  “剛才你說的幾個黑衣服已經抓到了。”於彪淡淡地說道：“根據做筆錄的警察報告，那幾個黑衣服隻是普通的小混混，他們之所以要打你，隻是因為看你不順眼。”


  “這不可能！”許凡當即否定道：“第一，他們身材魁梧而且力氣很大，很明顯是受過訓練的，不可能隻是小混混。第二，他們指明要找我，說明他們是有計劃的。第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況且，隻是教訓的話，未免下手太狠了吧？”許凡指了指急救室。


  於彪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糾結什麽一樣，過了好一會，於彪像是決定了什麽：“實話告訴你吧，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幾個黑衣服是受人指使的，這事你隻能認栽。”


  聽到於彪的話，許凡瞬間就被激怒了：“什麽叫隻能認栽？他們擅闖民宅，毆打我的家人，我父親現在還生死未卜，這從法律上說得過去嗎？”


  於彪長歎了一口氣：“誒，我知道你不服，可是沒有辦法。剛才打給我的是我們局的局長，他讓我把這件事定性為普通的鬥毆事件，你想一想，能第一時間命令我們局長的人，他背後的勢力會小嗎？你現在還年輕，是不懂這些的。”


  “難道就拿他們沒辦法了？”許凡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手指因為用力過大而“啪啪”作響。


  於彪搖了搖頭：“你想搞點賠償還行，最多賠你一些醫藥費。但如果你想讓他們坐牢的話，那必定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死纏到底，最後也隻會是那幾個黑衣服作替罪羔羊，他們身後的人，你是不可能觸及到的。”


  “媽的！”許凡咬著牙罵道。


  “吱呀”


  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馬慧英趕忙上前問道：“醫生，我家老許沒事吧？”


  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