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百鳥朝鳳

  “天哪，這頭老牛以前到底是幹啥的，竟然……”薇薇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無以複加，被那種同源同脈的氣息吸引，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鳳羽，不是簡單地鳳羽，是鳳凰真羽，可助人涅槃！”薇薇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須知，鳳凰真羽隻有跨入神級之後，每跨進一個大境界，才能凝出一片真羽，但有能力凝練與選擇去凝練是兩回事，每一片真羽都要消耗一隻鳳凰大量精血與神力，且凝練出來的真羽也唯有同時鳳凰血脈之人方能使用，旁人用之，最多隻能參悟真羽所蘊藏之道。


  而當初何逆塵之所以能夠涅槃重生靠的卻是鳳祖的精血。


  三片真羽幾乎凝聚了一隻大成鳳凰的全部，不知道河神是如何獲得，薇薇不自居雙手虛托，三片真羽似感應到什麽，赤光大盛，瞬間噴薄出一大片燦燦光雲，至少萬年以上的玄冰玉竟自行融解，真羽緩緩浮起，落到薇薇手中。


  薇薇小心翼翼的托著，心中除了震驚更多地是驚喜，嘴角輕翹，她能感覺到這三片真羽中傳出來的親切氣息，似乎真羽的主人和自己在血脈上關係匪淺。


  “奇怪，這真羽的主人會是誰，莫非我認識，不可能是我娘親，難道是我爹？不對，我可是沒有爹的。”薇薇有些頭大，索性不想了，“哎，我還是出去為妙，對了，哎呀，今天可是我娘親的大日子啊，混蛋夔牛，等我出去再和你好好算賬！”


  薇薇貝齒咬的咯咯響，將真羽收入袖中，便轉身向身後兩扇緊閉的大門猛踢了一腳。


  噔！

  腳上傳來的劇痛令她大聲呼痛，河神活成精的神祇，自然將萬事都考慮到了，墨黑色大門上浮現出來的陣紋讓薇薇感到一陣絕望，稍微感應一下，起碼是神君級別的。


  薇薇無奈的坐在地上，空望著大門，明白憑自己的能力除非發生奇跡，否則根本無法打開這扇寶庫之門。


  此時蓬萊島上方，整個天空都被集聚而來的禽類遮蔽了天光，這些禽類氣息驚人，最低的也在神級，高者甚至還有天神級別，皆是顯出真形，種類繁多，按照既定的陣型飛行。


  一隻翼展足有十丈的青峰鳥掠過沼林上空，依水神君抬望眼，一指點出，水藍色光劍瞬間暴漲，化為流光刺向青峰鳥，甫一接觸，光劍竟如同刺入空氣，自青峰鳥龐大的鳥背之上出現，遁向天際。


  依水神君麵色淡然，似在自言自語：“果然，隻是氣運顯化，非實質之物。”青峰鳥在她頭頂盤旋一周，而後身子似乎被遠方丹鳳山某處耀眼奪目之地吸引，倒飛而去。


  “這一幕，為何如此熟悉，我，到底遺忘了什麽？”她喃喃低語。

  ……


  “百鳥朝鳳啊，好美，好多大鳥！”莫惜月仰著小腦袋，嘴巴張的大大的，亮晶晶的大眼睛裏倒映出絢麗的天空之景，此時她已然回到廣場之上，最終止步於七十階。


  “好看嗎，哥哥回去也給你找些大鳥耍耍。”莫玄楓戲謔的聲音忽然自莫惜月身後響起，莫惜月頭也不回，手中揚起一個拳頭大的果子便向後用力擲去。


  莫玄楓輕易避開，卻不料果子直接砸到剛從扶仙梯中走出的普世腦袋上，普世哎呀一聲，無辜的看向這兄妹倆。


  “阿彌陀佛，在我佛家中鳳凰乃是飛禽之首，鳳祖乃是鳳凰一族唯一可以成就神尊之神，凝聚了鳳凰一族的氣運，如今百鳥朝鳳，再過不久便會出現大道顯化的異象。”普世喃喃說道。


  莫玄楓聽了卻是連連搖頭：“那等機緣也隻有天神那般存在才能捕捉到一絲，與我等還是太過遙遠。”


  高空處的霞光如雲濤般壯麗，鳳祖在其中若隱若現，不時有絲絲縷縷的光絛垂落。


  “小和尚，你有沒有在扶仙梯上看過過一個爬的老快的猴子？”莫惜月繞過莫玄楓，眨巴著大眼睛問普世道。


  “猴子？”普世迷茫道。


  “她說的恐怕是那個叫何逆塵的人族吧。”莫玄楓會意道，他將視線投向山頂，目中有一絲無奈，最終止步於七十八階的他隻能望其項背，“不隻是哪位前輩的弟子，師尊之前一直說天外有天，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想自己在神界年輕一輩中也算天驕，今日才知自己才是那鄙陋之人。”


  莫惜月噗嗤一聲笑道：“哈哈，哥哥你真是不害臊，哪有自己誇自己是天驕的，小和尚，你可不要學我哥哥。”


  普世搖頭，溫笑道“女施主，莫師兄確實很出色，小僧自愧不如，隻是小僧也未曾想到最終登頂之人竟然是一人族。”


  “登頂？你說他登頂了？”莫惜月驚叫一聲，惹得周圍眾神皆看了過來。方才天空與小島的奇美景象令眾人險些忽視了那扶仙梯上的造化之爭。


  天空盡頭，鳳祖所化鳳凰在雲間穿梭，一身赤羽燃燒著絢麗五彩的火焰，在其下方則是千百隻神鳥清嘯，它們的形態千奇百怪，卻幾乎包羅這個世界所有的禽類，每一隻神鳥伸展羽翼，亮麗的羽毛燦燦生輝，宛若星辰一般。它們皆是飛到鳳祖下方，鳥首高抬，仰望著那天際尊貴的皇，嘯叫一聲，口中吐出絲絲縷縷朦朧清氣，清氣至清，緩緩向上方升去，千百隻神鳥皆是如此。


  那清氣便是天地間最不可捉摸的氣運，如今濃鬱到竟可以顯化而出，世人得一絲便已是絕世奇緣，更遑論那千百縷在高處凝聚為一股粗約一丈之寬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