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夜冥
河伯對於他就是一非常重要的親人,自幼年時他便對自己非常照顧,能夠走到如今的地步也要多虧他的幫助。
“嗯,這倒是個麻煩,小子啊,河伯已經幫不了你什麽了,以後的路恐怕得你自己走下去了,有什麽需要的話盡管到河神水府來,功法沒有厲害的,但資源大把的是。”
河伯露出一路土財主的模樣,嘿嘿一笑,仰頭飲下一杯。
“當年還是一個小屁孩,沒想到現在已經長這麽大了,你天雪阿姨若是看見也定當十分高興。”他眸中露出追憶之情。
“河伯,到底是什麽傷了你,你可是神啊!”何逆塵不甘心的問道。
“你回來的時候,應當看到那地上的黑血了吧?”河伯自顧自的飲著酒。
何逆塵點了點頭,難以置信道:“難道,那是您的血?”
“呸,什麽我的血,夜冥族那些低等生物卑賤墮落,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河伯忽然怒聲道,險些將酒杯摔碎。
“夜冥族?”何逆塵敏銳的捕捉到這三個字。
但河伯似乎並不想深聊下去,揮揮手道:“你現在的境界太低,那根本不是你能接觸的層麵,須知有些事不知道才能活的更長。”
何逆塵似懂非懂,還想問些什麽,河伯卻話題一轉,“我聽說你最近總是找金翼那小家夥的麻煩,是不是又打什麽鬼主意啊?”
何逆塵看了看周圍,發現鳥叔已經進了屋,而薇薇則知趣的在火堆旁小口嚼著烤豬,仿佛眼中隻有美食。
他湊到河伯麵前,小聲說道:“我打算入半月深淵。”
河伯抬起了眼皮,繃起臉道:“為什麽?”
“那裏有我要的答案。”何逆塵沒有躲避河伯的目光,聲音堅定。
“你考慮好了?”
“我沒有選擇了。”
河伯微微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勸你,何時動身?”
“我已經拿到名額,明日便去。”
“這麽快!”河伯吃了一驚,他目光沉吟了一下,說道:“也罷,閑來無事,明日,我隨你一起去吧。”
何逆塵驚喜道:“真的嗎?”旋即又想到了河伯的身體狀況,想了想,擔憂道:“還是算了。”
“小瞧你河伯不是,怎麽說我也是一神祇,還能比你弱了?”河伯瞪大了眼,“就這麽說定了,明早走之前記得叫我。”
說罷,便向青帝居一旁的木屋走去。
“那個,河伯,那是我的屋……”
“征用了。”河伯腳步一晃一晃喊了一聲。
“哦。”
不歸村,和人類世界中所說的村子大相徑庭,不僅是人數,更多的是此地隻有九棵古樹,兩間木屋。
村子背靠山穀,青山之下,一棵再也不能抽出新芽的老桑樹斜著身子,棕黃色的樹幹之上樹皮斑駁,刻著時間的滄桑烙印,四根分叉的樹枝很奇異的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延伸,猶如四個指向標。在它兩側分別有四棵稍顯年輕的桑樹,青葉蔥鬱,樹幹筆挺,充滿生機與活力。
老桑樹佇立其間,卻沒有想象中的不融洽之處,反而在其他桑樹的遮掩下,有一種眾星拱月之感,任誰看了,都感覺這不是一棵普通的老桑樹。
事實上,老桑樹確實不一般,何逆塵清楚這一點,薇薇清楚這一點,以及,一直安分待在何逆塵手中的小角龍。
老桑樹紋絲不動,粗糙的樹幹上顯現出一張類似嘴巴的兩道長縫,一張一合,一聲厚重的聲音傳出:“小逆塵,你回來了,嗯,不錯,不錯,我能感覺到你體內蓬勃的氣息,堪比先天生靈的生命力,哈哈,你又可以多活幾年了。”
何逆塵眼睛上翻,回以一個大白眼,心中很是無語,什麽叫又可以多活幾年了。
他湊到老桑樹跟前,看了看四周,薇薇趴在石桌上小憩,河伯、青帝也都進屋,於是小聲問道:“青伯,河伯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您肯定知道,快告訴我吧,我和薇薇可是已經碰到了那血液,要是它再出現的話,我們也得有點防備不是?”
老桑樹樹枝輕輕晃了晃,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小逆塵,你河伯不和你說是為你好,有時間就多陪陪他吧。至於那黑色血液,嗯……確實是個麻煩事,也罷,我就講個不輕不重吧。”
“不輕不重?”何逆塵無奈撇了撇嘴,豎起耳朵聽著。
“要說起這血液,還是得從神之文明講起,我們這些神你大概也了解很多了,神是一個泛稱,一種境界,但很可惜世人愚蠢的都把神祇歸為神族了。”
“青伯,難道不是嗎,神族建立了天庭,將不認可他們秩序的稱為天外神,實際上根本不承認他們的神之境界。”何逆塵反駁道。
“哼,小逆塵,若是按你這麽說,那我扶桑、青帝都是偽神了?”老桑樹哼了一聲。
何逆塵訕訕而笑,捂住了嘴。
“不過這天庭存在的時間太古老,諸天萬界幾乎都臣服其統治,然而天道循環,陰陽並存,有光明就有黑暗,天庭即便再強,也有其敵人,那便是兩個種族,夜冥族、虛空族。”老桑樹悠悠說道。
“夜冥族,虛空族?”何逆塵重複道,“青伯,這兩個種族有什麽特殊的嗎?”
“特殊,嗬嗬,他們當然特殊了,自太古至今,這兩族從未斷絕過傳承,所修練的力量更是與神族相斥,且夜冥族血如至毒,虛空族親近時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老桑樹語氣中似乎飽含忌憚之情,“小逆塵,你記住了,天庭雖然令人厭惡,但是這兩族卻是諸天萬界所有生靈的敵人,遇見了……”
“我的功法對他們克製。”何逆塵搶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