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回憶
屋外的小草沒有回答如月是怎麼被扔到青樓的問話，如月見小草不再提過去的事，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如月叫來收拾房間的李子，經過如月這兩的觀察，李子比桃子年紀小兩歲，同自己年紀相近。李子的性格好，也很聽話。
李子走進裡屋，行了一記：「大小姐。」
如月沖李子笑笑：「李子，你想以後一直跟著我，待我出嫁之後，你就是管事嬤嬤嗎？」
李子驚喜地點頭：「想想，奴很想成為管事嬤嬤。」
「那你之後只忠於我一人，能做到嗎？」
「能，奴只忠於大小姐您一人。」
「那若是老爺以後問起你，我的事呢？」
「奴打死不說。」
如月道：「希望你能做到。」兩主僕幾句話便達到了協議。
而如月的另一位大丫鬟桃子，她十五歲了，心思比較多。她尋思著自己以後跟著小姐出嫁，年紀尚大做不了妾室，她見老爺長得英俊不凡，便動了心。她一直想尋機會爬老爺的床，成為一位妾室，若是生個一兒半女的，她就翻身成為了半個主人。
所以，桃子在老爺來別院之後，她的眼神就一直看著老爺，後來她見到有人跟著老爺進了屋內，隨後關上了門，她就悄悄溜去前院的偏房裡偷聽。她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了大跳。
桃子爬在偏房與主屋的牆上偷聽著，她先是聽到一對男女發的聲響。她既然知道爬床，也知道這聲響是在做何事。她在暗自嫉恨：不知道是哪個賤人爬了老爺的床。
一陣響動過了之後，一個女人嬌聲道：「崔郎，奴還要。」
「雲娘，待我休息一會休息一會。」男聲疲憊地道。
桃子暗罵：不要臉。她有些詫異，這女人的聲音並不熟。
兩人歇息了一盞茶的功夫，開始了梅開二度。這次的聲音比上次還大，聽得桃子臉脹得通紅。
這動靜讓桃子生出了偷看的心思，她在木板牆上尋了一道縫，偷偷地看向裡面。她看了屋裡一張大床，被紗帳罩得著，她只能看見大概的人影子。
一個女子披著長發，赤裸著身子坐著，正在前後動作。桃子的老爺躺著，伸出一雙手臂扶著女子的腰。
兩人變著花樣玩，好不容易才罷了休，靜靜躺著開始說話。桃子見床事結束，本來想溜出屋去，哪知她聽到自己老爺說的話后驚在當場，又繼續聽了下去。好奇害死貓，這就是桃子死亡的開始。
崔逸賢開口問道：「雲兒，你出嫁前生了女兒，嫁過去怎麼能瞞住姓黃的呢？」
任雲拍了一下他，委屈地道：「你還說呢，你差點害死我了。我不吃不喝一心想死，後來又直吐，還是奶娘發現得早，她暗暗問我：小姐呀，你是不是有了孩子。我一驚，想想可能是真的有了。我倆在地窖里相好了那麼久，懷上孩子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奶娘勸我：將孩子打了吧。
我說：不，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奶娘無法，只有勸我裝病。她買通了一個大夫說我有疾，會傳染，要靜養幾個月，我被家人移到了後院悄悄休養。我生了咱們的女兒養了一個多月，就對家裡人說病好了，家裡就開始準備我出嫁的事。
出嫁那日，奶娘都為我設計好了一切。我在洞房裝著喝多了睡了過去，奶娘對我的大丫頭道：小姐這樣怎麼洞房？要被姑爺知道了一定會被嫌棄，不如你悄悄代小姐洞房，小姐說了，你以後是通房，生了孩子就是姨娘。
那個大丫頭當然願意了。加上姓黃的回洞房時早已爛醉，半夜時才醒來摟著丫頭行房事，他接著又睡了。
奶娘悄悄走進屋讓大丫頭回房休息，換上了我上床。第二天早上姓黃的看了我睡在一邊，起床之後奶娘故意將那丫頭的落紅給姓黃的看，所以姓黃的從來沒懷疑過我。」
崔逸賢抱著任雲道：「雲兒，你知道嗎？你成親那天，我喝得爛醉。我一想到你要同別人睡在一張床，做咱們之前做的事，我就恨，恨不得去將你搶回來。」
……
一對老情人躺在床上回憶著往事，兩人所有的話都被桃子聽在耳里。桃子聽了這些話后驚訝萬分，隨後她想到用這聽來的話去要挾老爺，她的心愿就會達成。
桃子帶著歡喜的心情，悄悄退出偏房，從後門溜到了二進的院子里。她見四下無人，走進了廚房，端起一壺茶水一碟點心給大小姐送去。
如月見桃子端水進屋，她招手：「桃子姐姐，麻煩你一件事。」
桃子將東西放在桌上，上前給如月行禮：「大小姐，有什麼事請吩咐奴。」
「你去一趟左相府，給門差留一個口信：如月問劉小姐安。」如月想著，只要劉家小姐知道她平安，就不會再擔心她。
桃子應道：「諾。」她輕輕退了出去。
桃子走出別院的大門，在附近徘徊，她根本沒心情去送信，她一心在等機會爬床。
屋內的老情人見天色不早了，才依依不捨起床穿衣，從屋內走出來。崔逸賢對一位下人道：「去叫大小姐過來一趟。」
「諾。」
下人往後面的院子快步跑去，她見到李子守在門外，開口道：「李子姑娘，老爺請大小姐過去一趟。」
李子面露為難之聲，她輕聲道：「大小姐肚子疼，躺下休息，好像睡著了。」
「啊，那我怎麼回老爺去？」
「你就這樣對老爺說。」李子這話也是如月的意思，她不願意見那位一來就同她爹關在屋內的女人，一想到那女人將一位剛生來的嬰兒扔到青樓，如月就心生恨意。
雖然如月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她可以猜得出個大概。她決定問出事情的真實情況后，再決定要不要認那位女人。
那位小人只得回頭去稟報老爺：「大小姐肚子疼，吃藥躺下休息，睡著了。」
崔逸賢有些驚訝地對玉雲道：「女兒她生病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玉雲搖頭：「天黑不早了，我得回府，下次我再來看她。」說完，她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遞給崔逸賢：「將這個給女兒，讓她買些歡喜的東西。」
玉雲招手，小草上前為她戴上披風，扶著她往外走。崔逸賢手拿著幾張銀票，看著她的背影發獃，他見玉雲對女兒的冷漠態度，心裡生出了疑惑：如月到底是不是他倆人的女兒？如月會不會是玉雲用來設計他的圈套？
桃子在外終於等到黃夫人離開，她匆匆走進了崔氏別院的大門。
桃子沒去劉府帶口信，玉顏也不知道如月還活著。玉顏在家裡傷心著如月的死去，她不停的嘆息著：如月真是紅顏薄命呀。
秋之輕輕勸著玉顏：「主人，如月小姐在那邊會過得更好的。我為她買了很多東西，明兒咱們去山上祭拜她。」
「嗯，好。」
兩人商議著找什麼借口出府，秋之道：「不如讓太子殿下派人來接您，說有事商議。」雲海去打探的消息是，太子這幾天有事，沒空外出閒遊。
玉顏擺手：「不要，知道的人多了對劉府影響不好。」
秋之想想也是，也不再繼續提太子殿下。
過了一會玉顏道：「明天早上請安之時，我去求二哥帶我出府吧。」
秋之拍手：「這是好辦法，我們先坐馬車出府，再神不知鬼不覺上山祭拜如月小姐。」
「是這樣。」玉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