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祭奠

  當秋之將如月已死的消息帶給玉顏時,玉顏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麼?如月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晚,聽說突發疾病,大夫還沒來就去了。」秋子低聲道。

  玉顏慌亂地道:「不,不可能,這一定是他們不願意贖人胡說的話。」她想著那個長得像仙女一樣的如月死了,她就不願意接受這個事。

  秋子道:「主人,我父親開始也是這樣子以為的,他對龜奴道:要多少銀子都給你們。那人嘆息道:你昨天贖走也是白贖了。那人給我父親指了葬如月的地方,在西山上。」

  「為何一死便入了葬?」玉顏總覺得如月不會死。

  「主人,小孩子一死便會拉出去葬在亂石崗,如月還是好的,至少葬在西山上。」秋子對玉顏解釋。

  玉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哭泣了起來,如月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如月不只長得像小仙女,還救過她的命,后又送把踏雪送給了她。

  玉顏想到踏雪帶著哭音叫:「雪兒。」

  踏雪聽玉顏叫,『呼』一下就從屋內奔出來,她見玉顏在哭有些慌了,圍著玉顏打著轉,又用頭不停的頂著玉顏的腳。

  玉顏伸出手摸著踏雪的頭:「雪兒,如月死了。」

  踏雪有些茫然地用一對狼眼看著玉顏,她記不得如月了。

  秋之安慰她:「主人,找個日子咱們去山上看看如月姑娘吧。」

  「嗯,好,我要去祭奠她。我要去問如月,為何不等著我去贖她呢?」玉顏說著又開始哭了起來。

  奶娘聽風兒說小姐在哭,她慌忙從後院跑到了前院,她進了裡面聽見玉顏在哭,她忙問:「小姐怎麼了,你怎麼在哭?」

  「我一個小夥伴死了,我難過。」

  奶娘伸出手抱著玉顏,輕聲勸說:「小姐,別哭了。要是有人去向老爺夫人說,他們會追問,說不定會罰這裡的下人。」

  玉顏聽說自己的哭會連累下人,她止了哭,只不住的抽泣。

  「小姐,那人是誰呀。」奶娘有點擔心是林岩那小子,她怕林岩要是出事,林母就活不了啦。同是女人,她很同情林母一人帶大兒子。

  「是一位小姑娘,奶娘你不認識,風兒認識她。」風兒端了一盆溫水來給玉顏洗臉,她聽小姐這話忙問:「是誰?難道是那位小仙女?」

  「嗯。」

  「天呀,怎麼會這樣。」風兒驚呆了,她心裡也難過起來。那小姑娘她見過一面,長得貌美如花亭亭玉立,居然死了。

  過了好一會,玉顏對秋之安排道:「秋之,我們過幾天去上山祭拜如月。」

  風兒道:「奴也要去。」

  奶娘瞪著她:「你什麼也不會,跟著去會成為小姐的拖累。」

  「可是……」

  奶娘強行不讓風兒去:「在家將小姐的夏服尋回來,這天越來越熱了。」

  「哦。」

  秋之對玉顏道:「那在下去準備一些祭拜的東西。」

  玉顏點頭:「好。」隨後她又說,「買些漂亮的衣服回來,燒給如月。」

  「好。」秋之轉身出去,她看四下無人沖樹上招手。『嘩』一聲,一個人從樹上滑了下來。

  「表妹何事?」守在左相府的雲海十分無聊,他見秋之叫,趕緊就下了樹。

  秋之指了指屋后,雲海一溜煙跑了過去,秋之跟在他身後,兩人站在屋子后輕聲道:「小姐的一個朋友死了,她想去祭拜,你要不要回去同太子說這事。」

  雲海不解地問:「同殿下說這個有何用?」

  秋之跺腳,她道:「你不說要讓他倆人增加感情嗎?他們一同在外呆上半天時間不正好?」

  「對對,你等我的消息,我先回去問問。」雲海聽表妹這樣說也覺得好,上次在宮裡,太子同太子妃就相處得很好。

  兩人商議好之後,一前一後往府外而去,一個回長樂宮,一個往家裡跑。

  如月住進了西城別院的第三天,來了兩人,一位下人打扮,另一位從頭到腳披著件黑披風。她們進了別院后,那黑衣女子站在院子中間四下打量了別院的布局。

  這所院子有三棟房舍,第一棟房有五間正房,東西廂房各三間。後面二棟差不多的布局。

  崔逸賢從正房走了出來,他臉帶笑容迎上前。他見玉雲在打量別院,他指著各處道:「雲兒,這前面是咱們住的,第二棟房是咱們女兒住的,後面是下人住的地方。」

  玉雲笑了笑,她很滿意情郎的細心安排。她身後的婦人上前,扶著玉雲進了別院的正屋。進了屋,婦人將玉雲的外衣脫下,玉雲揮手:「出去。」

  「諾。」婦人拿著衣服輕輕退了出去。

  崔逸賢急急地走里正屋,反手將大門關上,他上前緊緊摟住玉云:「雲兒,要不要先見見咱們的女兒,她長得……」

  「不,奴要先同你……」她雙手緊緊的摟住面前這男人,她揚起頭親上了崔逸賢的嘴。

  如月站在前院的隱蔽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看兩人大白天的關在屋內,癟了一下嘴,冷笑了一下輕聲道:「姦夫**。」

  如月從小在青樓長大,成熟得非常早,她什麼都懂。加上如月漸漸長大,快到了掛牌的年紀,青樓已有專人教她些男女相處之事了。

  退出在院子外的婦人,她開始低著頭靜靜站在門外,當室內的聲音變得讓她聽不下時,她往外走了十來步,一抬頭就看見了如月站在隱蔽的樹下。

  如月同她對視著,那位婦人面帶異色,神情慌亂甚至有些驚恐地看著如月。過了一會,那婦人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大小姐。」隨後她低下了頭。

  如月看了看緊閉的房,又冷笑了一下,她邁步走到婦人面前開口問:「你知道我是誰?」

  「嗯,聽夫人說,她將小姐接回來了。」

  「你夫人是誰?」

  婦人一直沒抬頭,她想了想還是老實回答:「夫人是小姐的母親呀,她是永昌侯的嫡女,忠義侯府的侯夫人玉氏。」

  如月驚得退了一步,原來她的親生母親是忠義侯的夫人。她轉眼又看向那緊閉的房門,她指著問:「我是他們倆的孩子嗎?」

  「嗯。」婦人還是低著頭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奴姓魏叫小草。」婦人恭敬地回答。

  「魏嬤嬤,你對我說實話,我的身世還有誰知道?」

  小草猶豫了一下道:「我的祖母。」

  如月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塞進小草手上,她追問真相:「我想知道我是怎麼進的青樓。」這句話她一直想問,是誰將如月生下來就放到了青樓的門口。

  如月在不久前,對在青樓的娘悄悄道:「有人要贖女兒出去,到時女兒會接你出去養老。」如月的養母聽了這話很歡喜,她告訴如月實話:「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生下來的那一天就被人扔到了青樓門口,是我將你養大的。」

  小草哪敢接銀子,她慌得擺手:「大小姐,奴不能收銀子,更不能說呀。」

  如月眼睛轉了一下,她收回銀子,低聲問小草:「你祖母呢?」

  「她年紀大多病,如今在家榮養。」小草想起祖母臉上就帶出愁來,祖母身邊如今無人伺候。本來夫人早不用她了,小草在平日里只負責一些夫人的瑣事,多數時間就回家照顧祖母。哪知夫人同崔右相又好了,夫人找借口出府前來私會崔右相,這事除了小草之外,夫人根本不能用別的下人。這樣一來,小草的祖母任氏便無人照顧她,吃喝拉撒都成問題。

  小草同祖母英氏是任氏帶過去的陪嫁,任氏在娘家的所有事,都是任氏的奶娘英氏在為她操辦。可以說,沒有小草的祖母,任氏不可能悄悄生下個女兒,還能人不知鬼不覺的嫁到忠義侯府里做當家夫人。

  如月將小草的表情看在眼裡,她在心裡想著,回頭收服丫頭李子,一塊出門去尋那老婆子問話。婆子年紀大了,哄著她也許就會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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