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巧遇
濟婦堂裏陸續接進來了幾位女子，劉大姐見一天天熱起來了，就讓平兒、懷衫、幺果和婷芸一起去街上繡莊裏給堂裏每個人扯件新衣服。
懷衫想著濟婦堂裏就有一個小型繡莊，為何自家的衣服還要到外麵去做？劉大姐無奈地告訴她，自家繡的都是名貴的料子和絲線，一件衣服繡工就有一兩朵銀子，夠買兩件好看的衣服了。繡娘們辛辛苦苦繡衣服掙的錢又用在了買新衣服上麵，想想都有些苦澀。
懷衫自來到鍾熟還沒好好地到處逛逛，婷芸也是初來乍到，隻有幺果和平兒是本地人，興奮地帶著她們來到年後才開的一家新繡莊，儼然成為鍾熟城最受青睞的繡莊了，不論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喜歡在這兒訂製衣服，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喜歡在定期降價的時候搶一件心儀已久的衣服。
“據說這雪繡坊 請地是謝家繡莊裏有名的繡娘，針法熟稔，設計的衣服樣式也新穎好看呢！不知道雪繡坊的主人是怎樣的一個人，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將繡莊開到了鍾熟，遍布大半個康頌呢。”平兒逐漸恢複活潑本性，興致極高地說道。
“謝家倒了後，有許多人都失去了謀生的活兒了吧。”懷衫想了想，那些在冰天雪地北境流放的謝氏一族，不知還有無幸存，她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不論生死，一定要盡早趕到北境去！哪怕是收拾他們的屍骸也好，出發之前，她看了看懷裏的孩子，一時有些躊躇，恕兒身子不好，不知經不經受地住北境的嚴寒。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她行事多受牽絆，思前顧後，不再像以前橫豎自己一條命，她的心也變得柔軟，猶豫，躑躅不前。
“老板，幫我們挑幾個新式的花樣！”平兒極其大方地一聲呼喝，忙將老板娘招了來，確實個極其年輕，姿色出眾而又經驗老道的女子，打出她們的意外。
“幾位夫人舉止優雅，氣質出眾，不論是喜歡淡雅一些的還是濃烈些的，都能穿出不同的風情。”老板娘目光平和地掃過她們，禮貌而謙卑地說道。
“我想試試那件桃紅色的！”平兒指著牆上正中地方掛的一件輕薄外衫。
“夫人真是好眼光，這件外裳許多人看中了，又脫下了。看來夫人是為有緣人。”
幺果不由在一旁嗤笑，和件衣服都能成為有緣人，這世間的緣分也太普遍了。她的反應當然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她麵帶微笑地打量了會兒，命人取下了最裏曾一件水藍色廣袖窄腰冰蠶雪絲群。
“這位夫人品味高雅，我就冒昧給您推薦這件衣服，希望能夠合您的口味。”
三人的目光放在這件裙子上麵再也挪不開，許是光線的原因還是它塵封了太久，在擁擠的店裏發出一鍾幽幽熒熒的淡藍色光芒，冷峻高貴，突出而不突兀，一下子就吸引了人的注意力。
“這件衣服材質采用上好的冰蠶絲，穿在身上絲絲涼滑入骨，我輕易不會給人試的。”老板娘淺笑著說道。
“這件衣服確實好！但並不適合我！”幺果目光艱難地從衣服上移開，強裝不屑地說得，懷衫知道，這件衣服價格不菲，並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
“老板，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一聲刺耳的聲音從店外傳入，接著走進一臉嬉笑，左擁右抱的男人。
幺果轉過頭，眼睛瞬間瞪成同齡狀，雙腳朝後挪了挪，懷衫見狀，上前一步將她擋在了身後。
幺果在她身後低下頭，牙齒緊咬著唇，冤家路窄，她早該料到他會經常光顧這種地方的。
“喲！這是誰躲在後滿見不得人啊！”
男人左右摟著一對長相極為相似的女人，其中一個開頭輕蔑地嘲笑著，每笑一笑，頭上插地金釵就顫抖一下，看得人驚心動魄，不知什麽時候它就會掉下來似的。
平兒換好衣服恰好走了出來，看著這一幕一時有些錯愕。
懷衫冷冷地將幺果護在身後，“果兒，你去試衣服。”她冷靜地吩咐道，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他的目光顯然被煥然一新的平兒吸引了過去。
平兒的臉刹時紅了，急忙躲到了懷衫身後。
“當家的，我們的衣服被人搶走了！”懷裏的女人心裏不服氣，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
“走開！”男人不耐煩地放開他們，上前一步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冷在一旁的謝婷芸，與平兒的活潑大氣相比，她簡直就是冷豔高貴了，且皺著雙眉，目空一切，好似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姑娘長得好俊俏，給我娶回家當三夫人吧！”他涎笑著，手開始不老實地伸了出來。
“哼！休想！”婷芸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啪！”後腦受到猛烈一張，砸地人兩眼冒金星，店裏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口，皆靜默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誰！是誰拍了老子？！”男人暴跳而起，身子搖搖晃晃地跌倒在了他的兩個女人懷裏。
“平兒，去叫幺果出來，我們走，這樣的人渣，見了倒是汙了我們的眼。：”平兒膽怯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急忙跑進內室，隻見幺果抱著那件衣服瑟瑟發抖。她瞬間明白過來，用力拉起幺果，幫她換好衣服，堅定地拉著她的手站了出來，“姓孫的！你好好看看！沒有了你，我們幺果多麽漂亮好看！”
孫厚徽暈頭轉向地盯著身襲冰藍薄裙的女子，呆了呆，強忍著走去過，掙紮數次，昏了過去。
平兒大氣地將所有銀兩丟在了櫃台上，不等老板娘清數，一手拉著幺果一手拉著婷芸，留下懷衫斷後，揚眉吐氣地離開了雪繡坊。
“糟了！姐妹們的衣服沒有著落了！”兩人走到家門前，看著彼此的新衣服瞬間反應了過來。
“老板娘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明日去向她解釋一番，將兩件衣服退了吧。”懷衫手上也沒有多少錢，隻能如此提議。
謝婷芸輕笑一聲，見四下午寫，脫了左腳的靴子，在套襪裏麵掏了半天，抹出一個指頭大小的綠玉，“我明日拿這個去當了，應該能換回幾百兩銀子。”
她見三人一聲不響地看著她，臉紅了紅，“我爹爹有些家底子，故出來的時候偷了一對玉墜子，因很小怕放在包袱裏麵丟了，就索性塞到了謝襪裏。”
“謝妹妹！你真是我們的大救星！”平兒和幺果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麵露感激地說到。
懷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子方才的反應太過鎮定，她是個才遭到、、、、、、
她笑了笑，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不論怎樣她曾受過如此大的傷害，即使有什麽，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