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玄機
“刺客穿著侍衛裝，混進了神火殿想是對皇宮很熟。，他將帽簷拉地很低，故我們看不清容貌，出手很快，幾乎是相同的招式，看去請來路，微臣愚鈍，還請太子見諒。”流碧努力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因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和虛弱。、他努力地回憶著，將臉憋地通紅，也沒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瑖若見狀，緊皺了眉頭，囑咐他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連夜來到竹林山莊。
死掉的二十三人中有三人是竹林山莊的暗衛，他們都是曆經艱苦訓練，從幾十萬大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一天不查處凶手是誰，他的心就會一直懸著。
竹林山莊坐落在離皇城不遠的一處鄉野山間，房屋陳設和周圍的農舍無異，很少有人知道，江湖上神出鬼沒的竹林山莊是如此普通，更沒有人會知道，它竟然是康頌皇朝的情報機構。
江湖武林，隻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有竹林山莊的暗衛，他們隱藏在人海，一雙敏銳的眼睛時刻注視著各個門派以及各級官員的一舉一動，一有異常，便向上級稟告，往往會將所有的叛亂扼殺在萌芽狀態。
瑖若拿著一個破碎的小球殘骸在晨曦中仔細地端詳著。
“何伯，你說這小球是什麽來曆，是刺客留下來的唯一東西。”
河伯花甲之年，一頭銀發在陽光下神采奕奕，他眯眼盯著小球，滄桑的臉上抽了抽，瞳孔瞪得老大，仿佛看見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瑖若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粗厚的眉頭幾乎擰成一條繩。
“少主，請跟我來。”何伯歎了口氣，瘦小的身子在陽光下拉地斜長，二人沉默地走進裏屋，打開一道石門，轉彎向下，又用瑖若手中的鑰匙倒開一道寬一丈半的鐵門，一路下行，再打開一道厚重的木門，終於停在了一道透明的冰門前麵。
“少主請看門裏麵。”
隔著透明的冰門可以毫不費力地看清裏麵的情況。
瑖若之間裏麵鋪了一層黑色的小球和其他一些東西，又捏了捏手裏的殘骸，“你是說，刺客是從山莊流落出去的？”
“當年南疆叛亂，護國神相召集康頌國內各位能工巧匠，經過九九八十天不下萬次，才研製出來這種霹靂球。因它極易爆炸，且威力很大，故身相當時命人將它做成拳頭大小，用碎冰裹著運到西南，悉數投入戰場，震懾南疆敵寇，致使他們軍心大亂，才一鼓作氣，結束長達三個多月的戰爭。”
何伯換了口氣，繼續說完：“戰後，神相命那些工匠們夜以繼日做出一千枚霹靂彈，並讓他們寫下製作的方子，便下令將他們全部殺害了。此後製作了這個密室，用冰塊兒將它們冷凍著。薛籽鑫死後，老夫根據莊主提供的地圖，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找到這一批霹靂彈的藏身之處。”
瑖若聽完，冷笑，“薛籽鑫鐵血殘忍，果然名不虛傳。隻是霹靂彈沒理由流落在外，更沒人可以進入這個密室，那麽這一切究竟該怎麽解釋？”
何伯捋了捋須，也想不透。
“不論怎樣，這事一定和薛籽鑫脫不了幹係，過來十幾年，他還是英魂不散。”他邊說著，邊朝外走，“這事兒先不要告訴父皇，他料理政務已很辛苦，就不要增添他的煩憂了吧。”
瑖若這一出門十幾天，懷衫的心也懸了十幾天，沒有他的允許，她不敢貿然出宮，心裏掛記著謝流碧的傷勢和刺客的調查情況，更有無數的疑問，她從來沒有覺得生活像現在這般黑暗過，而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瑖若將謝流碧殘存的手下逐一排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嫌疑。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刺客身上，再也無暇顧及那晚兩人之間的爭論，見懷衫縮手縮腳地進來，走到他麵前，不由皺了皺眉頭，“找我有什麽事？”
“刺客的事查地怎麽樣了？我想出一趟太子 宮去，看看流碧師兄。”
“以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也偷著越過院牆出了去嗎？現在怎麽？”他原是隨口說著，心裏卻泛起一絲懷疑。
驀地想起竹林暗衛調查她和林椴衣的情況 。
林椴衣銷聲匿跡十幾年與去年春天出現在京城，而她也莫民奇妙地來到臨水閣，而後進入皇宮。雖然進宮這一環節有他暗中打理，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他於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你要去看他就去吧，早些回來，注意安全。”
懷衫得到允許，逃也似地逃了出去，卻遲遲沒有動身，直到日中，才一路徘徊，一路趕地來到謝流碧養傷的地方。
流碧看到她隻是淡淡一笑，“皮外傷不重，二十來天便可痊愈了，舞劍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懷衫抿嘴死死地盯著他，下定決心與他對峙，終於眼淚忍不住一瀉而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師父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我什麽也沒做，在皇宮裏當侍衛，受點兒傷是難免的。”流碧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懷衫隻是看著他沒由頭地哭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淑妃娘娘駕到。”
她一驚，忙止了淚，在一邊垂手立著。
謝冰展一身淡雅的衣著，款款走進屋子，身後跟著一身素服的青衣女子，懷衫記得，她似乎是冷宮裏的玉蟬公主，忙向她倆行禮。
流碧是淑妃娘家的表兄，自流碧受傷後，每日都會前來探望一番。
流碧忙欲起身行禮，被她一把攔住，“本宮今日恰好遇到久不出戶的玉蟬公主，便帶了她一塊兒過來看看你。”
玉蟬忙上前一步，看到他手上綁著的厚厚的繃帶，臉上有一條淺淺的傷痕，知道他傷地不輕，突然鼻子一酸，眼睛便有些紅，“你雖然武功高強，也要好好顧及自己。”
“微臣多謝公主的關心。”流碧含笑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戲謔，隻有兩人看得分明。
康玉蟬臉上一紅，起身便欲走。
冰展忙起身，看著他溫柔一笑，“皇上召見我倆兒，過會兒再來看你。”
懷衫見狀，也跟在她們後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