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8 寺廟棲身（五）

  第二天，寺廟來了一位金匠師傅，說是華老板叫他幫菩薩鍍金的，先上山來測測佛像大體麵積，估計要用多少貨。師傅是粵都縣城開金銀首飾店的許家琪老板。 許老板是個鍵談的人，三言二語跟虛雲老和尚攀上了親戚。 “八百年前是一家了。”兩人同姓許，金店許老板說祖上是從中原地帶流浪南寧到此地的，具體祖籍地在哪，他也弄不明白。 虛雲讓淩度把佛像清洗得幹幹淨淨，選了個黃道吉日，把佛像請下神壇，擺在廳堂，許師傅開始溶金，華家夫婦叫了一個年輕人幫忙管理金條。 這個年輕人叫王小建。他負責保管金條，他原是華炳煌手下得力的幹將，華炳煌死後，樹倒猢猻散，其他馬仔都一窩蜂散了，但同是豐田鎮居住的王小建，有事沒事還有華家榮記農機行逛逛，幫幫忙。 華祥福壟斷了豐田鎮的農藥化肥農機這行，包括附近十個鄉鎮的農藥化肥商店都必須到他這裏進貨。粵都縣農資公司，他也占了一半股份。 華炳煌在世時，所有生意都是他兩兄弟打理，先是華炳乾，後是華炳煌慘死，生意這一攤，華祥福隻好勉強重拾了起來。畢竟力不從心，隻好把華炳煌原先的一幫屬下重新拉攏了進來，幫助管理生意。王小建就是一個。 隻要老兄在京城位置坐得穩，他華家不要說在豐田鎮，就是整個粵都縣，甚至章市，誰敢不買他帳。 王小建一到飯蹭廟就對廟裏的年輕和尚產生濃厚興趣。第一眼是嚇得膽肝俱裂，但觀其眉眼間，又發現廟裏和尚慈眉善目，看上去挺柔軟文弱的一個年輕人，絕對不會是他。 那一次，淩度是晚上去救邱小妮一家的。昏黃的燈光下，他依稀記得淩度那付玩世不恭，殺氣騰騰的臉。 “真像，簡直就是一個人，”王小建越看眼前的和尚越覺得他跟淩度非常想像。 “了空師傅，進廟多久了，以前好象沒見過你？”邱小建有事沒事，總去套了空的話。 “最近我才入寺的，在佛教學院進修，現在下來實習掛職。”淩度想了另一個理由。 “哦，了空師傅在哪一所佛教學院進修，不會是在本省的吧。” “你聽過峨媚山佛學院沒？” “那裏不是隻招女尼的麽？” “沒有界清這麽嚴了，現在”淩度總是借故離開，這小子廢話真多，他不會是認得自己，或者懷疑自己吧？ 淩度心裏格登一下。 由於路上來往麻煩，鍍金許師傅跟王小建晚上都借宿在廟裏。早上和傍晚，淩度在佛堂念經，兩人都去觀看。虛雲老和尚每天念長生經，超渡經，而了空隻會反反複複念《金鋼經》。 幾天後，許金匠把幾尊菩薩都鍍完金，跟邱小建下山去了。 當天下午，邱小建又攜另一個人，肩扛照像機，又進了廟。 “我老板叫我照幾張相下去給他看，順便寄去外地。”他對虛雲師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