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7 寺廟棲身（四）

  老和尚驚得把雙手縮了回去，忙說：“女施工，這太多了，十塊八塊錢我都會念上一個月，出家人不貪圖他人錢財。” 女人並不收回，執坳地說：“給你，你就收著，我這裏有二個長生牌，你多收了錢就多念點經，或者做幾場法事也行，或者平日多燒點香，或者把長生牌擺在顯赫位置都行。” 說完，她從男人背的包裏掏出兩塊長生牌，上麵寫著：華炳煌之牌位，華炳乾之牌位。 “這兩位是你什麽人？”虛雲看上麵，死者年齡都才二十多歲。 “是我兩個兒子！”女人淡淡地說。同來的男人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女人吼道：“傷心有屁用，有一天把淩度那小子活祭了，才能告慰兒子們死去的怨魂。” “淩度？”虛雲老和尚問。 “對，就是他殺死了我兩個兒子，讓華家絕戶了。”女人狠狠地說。 “兩位施主是豐田鎮華金長府上的？”老人問。 華金長是華祥福、華穀民老爹的名字，華祥福忙說：“華金長是我爹。” 虛雲從佛堂一個角落，端出一塊神牌，上寫著：華穀民之靈位。然後遞給華祥福說：“四十年前，你爹布施了一綻銀子在廟裏，叫每日念經超渡此兒，當時說此兒十有八九死在亡命途中了。如今四十多年了，你家是否把此牌位請回家去祭供。阿彌托拂！” 塗玉媚驚訝得無比震驚，這老和尚把活人生祭了幾十年，他也太孤若寡聞了，生祭之人已經是京都大官，他還一點不知。 那麽，是不是可以說，大哥華穀民飛黃騰達是不是跟一直在廟裏祭拜超渡有關。想到這，華祥福說：“還是繼續寄放在廟裏吧，還要煩請老師傅多費心了。”說著又掏出二百元塞給老人。 老和尚打死不肯收下，華祥福說：“就算我們捐點錢修繕一下這個佛堂吧，你看那幾尊菩薩身上金泊都掉得差不多了。我想請問一下師傅，給這幾尊菩薩重塑一下金身，需要花費多少錢？” 虛雲老人知道遇上大施主了，他六歲進這寺廟，就不曾見菩薩金身重塑過。至於需化費多少，他心內也沒譜。 “施主想替菩薩重塑金身，是修大功德，可以去金匠店找一下金匠師傅谘詢一下，他們才清楚。”虛雲說。 “那好吧，我找一個金匠師傅上山來，包給他做這工。”說完，兩夫婦下山去了。 是淩度殺了他兩兒子？ 華氏夫婦良心發現，要捐錢替廟裏佛像重塑金身。 “兩個惡人，死了還要念經超渡，有用麽？”不知何處，淩度出現在虛雲後麵。 叫凶手替自已念經超渡，想想都覺得這事荒謬。虛雲說：“了空，你還是不碰那靈牌為好。”虐雲替淩度起法號了空。 淩度其實是看見華氏夫婦上山而自動躲起來的，那女人雖然可惡，但自已殺死了她兩個兒子，她也算是得到報應。 他發誓以後不再殺人，青燈佛堂，希望能洗刷自已往昔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