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硝酸銨氣味
除了濃鬱的硝酸銨氣味,以及鋪天蓋地的灰塵外,全都是一片哀嚎之聲。
一百多號工作人員,不同程度的受了重傷。
在大院左側的榕樹下,用白布遮蓋了七八具屍體。
劉石長狠不得舉拳頭在樹上砸上幾拳。
這些炸藥來自己礦山丟失的那份。
看爆破手法,也應該是熟練的爆破工所為。
雷管炸藥綁在大樓後院的幾根承重柱,其目的就是為了造成大的傷害。
這些犯罪分子,人渣,槍斃十次都不過分。
拔亂反正形勢下,總有一部分人走極端。
在鄉大樓的院牆上,被人粉刷了一條標語:“血債血償!”“反對刑訊逼供!”“要人權,要自由,要民主!”
這些敏感的字眼觸動心田的那根弦。
“拍相留照後,把圍牆上的字清理掉,清理不掉就把整個圍牆都拆了。”
“把圍觀百姓全部趕出去,禁止傳播謠言,禁止互相之間打聽事情!”
劉石長看見吉普車上下來一位敦實的胖子,腳一落地,連續發出幾道指令。
他是粵都縣安安全局長雷大鬆,也是劉石長的頂頭上司。
“雷公,您來了!”
這雷公脾氣可不太好,人人都怕他的雷庭一擊。
“劉石長,你聞聞空氣中飄蕩的是什麽味道?”
“硝酸銨氣味!”
“一個星期了,有頭緒了沒有?”
“我們抓獲了一個嫌疑分子,正在審訊,一定要從他嘴裏問出他的同夥情況!”
“招供了沒有?”
“昨天審訊了半天,這小子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石更!”
“對付一個罪犯,你劉石頭不會告訴我說,束手無策吧?”
“雷公放心,再嚴實的嘴,我也要讓他吐出泡泡來。”
雷大鬆在河田鄉主持召開了一個嚴峻的安全形勢會議。
河田鄉老大和鄉長都紮著綁帶參加了會議,另有一個副鄉長躺在榕樹底下,被一塊白布遮住了。
當天,受傷者除了拉到鐵古山鎢礦職工醫院治理外,其他幾個重傷號被救護車拉到粵都縣人民醫院搶救。
河田鄉組織了民兵,在四處巡邏。
鄰近幾個鄉都派人來參加會議,雷大鬆指示,各鄉一定要做好聯動機製,一有警情及時通報,做到群策群力,把暴亂分子扼殺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可是,到目前為止,這些暴亂分子依然如老鼠一樣,鑽進了不知名的洞中,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又鑽出來製造一起駭人聽聞的大事。
連續幾年的嚴打,都還沒打幹淨。劉石長跟雷大鬆分析,現在的這幫暴恐分子,可能跟上半年處決的那幫犯人有關係。
爆炸首先發生在河田鄉,一定是對鄉政府抱有極大仇恨的人。
“羅所長,你馬上去把上半年被處決的那批犯人資料整理出來。”雷大鬆在會上及時給河田鄉派出所所長羅長盛布置任務。
“好,我馬上去整理。”
“劉石頭回去後,馬上調查一下鐵古山鎢礦有爆破技術的工人名單,不管是現職的,還是因故開除的。”
“還有那個嫌犯,一定要從他嘴裏套出有價值的線索來。”
“時間就是生命,我們要走在暴恐分子的前麵,把他們罪惡的手先斬斷!……”
…………
一道光,如匕首一樣鋒利,刺得腦殼痛。
有人把他的頭揪了起來。
臉上被潑了一瓢冷水,
激棱一下,他醒了!
歲月漫長,又開始煎熬了。
“*你鬼係統,泥馬就隻會玩我麽,好歹你給個機會讓我擺脫啊!”淩度在心裏咒罵了係統千遍。
“給了機會讓你選擇,你選擇坐著等死,怪我咯,機會隻有一次,選擇了就要承擔後果,”他腦海中機械地聲音響起。
“怎樣才是個頭?”淩度充滿哀求的口氣說:“我實在是扛不住了!”
“唯有死,死亡循環嘛,死亡後重新選擇……”然後,係統冷漠不再說話。
淩度的麵前,一盞一百多瓦的燈光照射著他的全身。
我*泥馬,把我當小白鼠拷呀!
“你最好快點交待,我們正在對你失去耐心,”陸遠平沙啞的聲音響起。
強光讓淩度無法睜開雙眼,他把眼閉著,馬上有人用強粘劑把他眼皮掙開,兩個眼皮上貼一張膏藥,眼睛想閉也無法做到。
他被固定在鐵椅上,雙手被銬緊。
左右兩盞強燈,他躲避的餘地一點都沒有。
死就死吧,老子還真的不怕!
可是,他此時還聽見了哭泣聲,女人的,而且是他熟悉的聲音。
陳秋蓮!
那個女護衛把陳秋蓮也帶來了。
他想努力把頭別過去,因為陳秋蓮在他身後的那扇門邊。
“蓮,是你麽?你來這裏幹嘛,我是冤枉的。”他一方麵不想讓她看到他受刑後的慘狀,也不想讓她為自已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