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守住底線
兩個人雖然一起搭班子時間不長，但相處還算很融洽。劉明輝對自己的位置把握很準，補位不越位，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什麽事情不推不托，是個幹事兒的人。
“明輝，咱哥倆沒處夠啊。這回組織上讓我去，事先征求了我的意見，雖然我很不想離開。咱哥倆在這上青坪，剛施展開拳腳，剛定下來發展目標，我怎麽會舍得走呢。”
“嗯，我也挺意外的。按常理，一把手是不會動的，林書記可能對你有別的想法吧。”劉明輝不確定地說。他知道，王建春曾經擔任過林峰的秘書，而且兩人過從甚密。林峰也非常欣賞王建春。
“能有什麽想法，就我這麽一個35歲以下的，領導犯愁了唄。明輝，按道理我得叫你一聲哥，咱哥倆搭夥計這段時間，我覺得自己挺幸運的，碰到你這個好夥計。有一件事兒，就算兄弟我求你，你能答應嗎？”
王建春說得如此誠懇，劉明輝有些納悶，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讓王建春如此關注呢？
“你說，權限之內，一定照辦。”劉明輝答應得非常痛快。
“咱們的發展戰略，是咱們幾個人一起製定出來的，我就想拜托劉老兄，能把這個發展戰略執行下去，有目標不容易，實現目標更不容易。”
劉明輝感動了，這個年輕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工作，真是難得。
“建春，你是個幹事兒的人，我知道，這個戰略是咱們一起製定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堅持下去，一點一點兒，一步一步，把那些藍圖上的東西搬到現實生活中來，讓他們走下藍圖，為咱們服務。”
“有你這句話，兄弟我就放心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原本不想說的，畢竟我是你的前任，跟你說這此，你可能會產生其他的想法。但後來我再想想，我不能不信任你的人品，我說這些，你別見怪！”王建春像是怕傷害劉明輝一樣，又囑咐道。
兩個人又嘮了些別的，王建春的辦公室一直有人敲門，“你看你，人緣多好，都是來跟你告別的。我走了，不能老霸著你。”
劉明輝成為上青坪的書記，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心情當然好到極點，跟王建春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哈哈笑著走出了王建春的辦公室。
像是排練好了一樣，機關的工作人員們在所站長的帶領下，一個所站一個所站的來向王建春告別。王建春收獲了太多的感動，眼圈一直在發紅，以至於向琪來的時候，不自覺的抹起了眼淚。
向琪當了多年的辦公室主任，上次提到提拔以後，雖然不再管機關後勤工作，但她這個人謙虛、大度、辦事圓滑，在辦公室主任這個位子上能做到她這種程度的，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跟向琪接觸較多，兩個的關係也相當不錯，雖然平時一個領導，一個是小同誌，因為兩人年齡相仿的原因，私下裏說話很隨便。
“向琪，王懿越來越成熟了，你也該輕鬆輕鬆了，看著你帶出來一撥一撥的人，挺高興的。”紅著眼圈兒，王建春厚重的鼻音泄露了他的傷感。
“嗯，王書記，如果沒有你，我是什麽樣子，還真說不好，我得謝謝你啊。”向琪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王建春那麽傷感，她說得再多能有什麽意義呢？坐了一會兒，財政所的也過來了，向琪隻好起身告辭。
王建春很失望，在財政所來的這些人中，他沒有看到她的影子。申晴，那個水一樣的女人，她是怎麽了，在這樣的時刻，她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嗎！
“我們的人都在這兒了。申晴孩子生病，在家照顧孩子呢，孩子住了十多天的醫院。”王亞昆解釋道。
“哦！”心忽然像是被帶走了一樣。王亞昆說的是什麽，他一句也沒聽清，隻是嘴裏哼哈地應付著。申晴，真的不見了嗎。不，三年，三年又如何，三十年也不會忘記她，也不會對她視而不見。
申晴，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這部分就是他的心髒。王建春發現，他現在又有一執念，瘋狂地想見到申晴。本想忘掉她，可越想忘掉，記憶得卻越是深刻。
隨著離開青山的日子越來越近，想見到她的心情就越迫切。他知道，這樣會給她的生活造成影響，可如果不見她一麵，他覺得自己就會死去。他不敢相信，一去三年，見不到她，沒有音訊，他該如何堅持下去。
當守望也成了奢侈，擁有便是最佳的選擇。
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給她打了電話，電話裏她的聲音嘶啞，鼻音濃重，看來是感冒了。
“我想，我想見你一麵，晴。”王建春心如針紮一般，這個女人，他的心之所係，生病了，他卻不能照顧她，不能為她端湯送水。
“有必要嗎？還是不要見了吧。我的小思睿生病了，我得照顧她。”王建春不知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怎麽申晴的話像是在抱委屈？
“可是，我就要走了，一走三年，想你看不到你，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王建春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再次張口說道。
“要走，要去哪兒？”王建春話音剛落，申晴急急地問道。
王建春對申晴的反應很滿意，他可以確定，申晴的心裏還裝著他，他就在她心底的一個角落裏，無時不刻忍受著思念的折磨。“我要去新疆了，一去就是三年，過兩天就要走了。我走以前，最想見的就是你，你能抽出一點時間，跟我見個麵嗎？”王建春聽不出來，他的聲音帶著乞求。
“哦，為什麽是你？”
“為什麽就不是我呢。別問為什麽了，我隻是想見你，給我個機會吧。”他們曾說相見不如不見，曾說彼此放棄，可現在，王建春怎麽也放棄不了。申晴思忖著王建春的話，不知該怎樣回答。
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已經有了最大的牽絆。她不應該答應王建春，可她不忍心王建春失望。呆呆地把手機放到耳朵旁邊，沒有任何動作。
沉默了好長時間，王建春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晴，你還在聽嗎？你不想見我嗎？我壓抑了這麽久，我每天都在想你。可能你不會相信，我真怕自己有一天會忘了你一樣，每天晚上睡覺以前，都會想你的臉，想你的一切……”
“別說了！求你！”申晴急急地說，“好吧，你說在哪裏？”王建春就像一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夥子，興奮都寫到了臉上。
兩個人約定了時間和見麵的地點，各自找好了理由，如約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賓館，要了一間鍾點房。
分別，已經太久了。感情，經過時間的醞釀，卻越來越持久，越來越香醇。
看到王建春的一刹那，申晴忘記了一切，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中。他們擁吻，他們互相撫摸，彼此想融入對方。他禁欲太久，柔香滿懷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爆炸了。
“不！不！”在彼此要解開束縛的那一刻，申晴忽然清醒了。她的心已經背叛了許一諾，她不想連身體也要背叛他，雖然在他之前與他有過肌膚之親，可現在不同了，她不能放縱自己。
“怎麽了？晴，給我！”吻著她香甜的唇，想把她拆吃入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不！我已經對不起他了，我不想再傷害他。建春，你要理解我，就這樣抱著我，別再有下一步的動作了，行嗎？”乞求的小臉兒，掛著淚珠，看著讓人心疼。
王建春心下一涼，他的她，已經是別人的了。妒忌之火猛得燃燒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為他守著？你是我的！”王建春氣喘籲籲地大聲道。
“身體真的那麽重要嗎？我的心已經給你了，我的心！我的心！”申晴哭泣著，伏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小手輕輕地捶打著。
“心給我，身體給他？你以為你是周伯通，會一心二用，會雙手互搏嗎？我隻是想要你，隻是想跟以前一樣，真真正正地擁有你！”王建春抓住申晴的肩膀，妒忌，已經讓他發瘋了。
“不！原諒我。讓我守住形式上的這條底線！建春，別怪我，早該結束了，結束了，嗚……”申晴由抽泣轉而大哭。淚水很快把王建春胸前的襯衣打濕了一大片。
“呼……”看著申晴顫抖的雙肩，王建春長出了一口氣。申晴已經不是他的了，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身上背負著一個家庭的重擔。
捧起那張精致的小臉，眼睛已經哭紅了。他分明地看到，申晴眼角的周圍，已經出現了細小的皺紋。手指撫過她白嫩的臉龐，為她擦去溢出眼眶的淚水。手抹一下，唇吻一下，那淚水卻老是擦不斷、抹不去。
把她抱進懷裏，讓她傾聽他劇烈的心跳。那樣的節奏，讓申晴安靜了下來。
“晴，我的愛人，我允你一世芳菲，你也要付我一世真情。”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她沒有聽懂話裏的意思。
察覺到她探詢的目光，吻吻她的眼睛。“想著我，愛著我，我也如此。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愛得要死，卻給自己上了那麽多的名韁利鎖，掙不開，斬不斷，跑不掉。”
“真想和你一起，到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沒有名利，沒有牽絆，轟轟烈烈地愛一場。可惜啊，我們都是實現中的人，要考慮這考慮那，連人性的本能都要壓抑。”
“晴，你記住，我尊重你，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