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們錯過了吉時的話,那麽待會兒恐怕又要白白的將這份抬墓碑的活兒給讓出去,恐怕那個水塘裏死過人變成了水鬼的故事正是別人編出來嚇唬我的.
畢竟王莊和我們村靠的很近,附近都是十裏八鄉的,假如真的有著這種事情的話,那麽附近十裏八鄉的鄉親們又有哪一個會不知道?恐怕大家都恨不得要當做一種資本講給其他人聽,然後恐怕是十裏八鄉鮮有沒有聽聞過得.
憑借著這一點,再加上剛才被我給打跑了的一窩掌棺人,我因此做出了推斷.
孫四眼無條件的表示支持我,而李天行則是無所謂,至於其他的幾位掌棺人,聽了我的話之後也覺得在理,於是乎就決定無視這個所謂水鬼的故事,並且決定不必等到明天了,今天下午立刻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於是乎,決定好之後,我先是給王占彪打了一個電話,爭取了一下他的同意,王占彪估計也是恨不得早早完事,於是乎立刻答應了我的請求,我按照力氣大小的原則,使得前後抬墓碑的四個人相互搭配了一下.
我和孫四眼還有兩個掌棺人在最前麵抬,而剩下的三名掌棺人和李天行則是到了最後麵抬.
等到我們八個人站好了位置以後,我就立刻拿出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七雙手套,分別分配給了他們七個人,孫四眼和李天行立刻就將手套給戴在了手上,那五個沒有聽墓碑店老板說過話的人頓時有些疑惑,當即問我,為什麽要戴手套.
我回答說,這一塊血碑有點兒特殊,不戴不行.
聽了我這句話之後,他們五個人頓時立刻臉色一正,隨後將白手套給戴上了.
說真的,我已經漸漸地在這十裏八鄉打出了名氣,如今隻要是個跟死人打交道的,沒有一個不知道我胡向陽的[我還真不是在吹,畢竟我經手了王家三兄弟老爹的案子,結果立刻就有八個藍派掌棺人倒下了,王二大更是直接暴死,單單是憑借這一件事情我就已經出了名],因此掌棺人們對於我都是比較信服.
但是同樣的,那五名掌棺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說道:’我說小胡師傅,您說著話……這次的抬墓碑不會出人命吧.’
我知道我已經出名了,而且有的時候並不是什麽好名.……而是真正的惡名!我現在已經有點兒凶名昭彰了,畢竟王二大的死,雖然已經證實了與我無關,但是畢竟王二大是抬了我經手的棺材這才出事的.……而且眾所周知,我在當天和王二大一夥因為掌棺的人選問題起了很大的衝突,所以有著相當一部分不明事理的農村人都認為是我暗中使用陰謀詭計或是惡靈法術,害死了王二大.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直接對他們許諾道:’這一次墓碑抬完之後,每個人都給一千塊錢!’熟讀葬經之後,我心裏十分明白一個道理,所謂天道好輪回,上蒼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賜給你什麽東西,而是有著十分公平的平等交換法則.
我因為這一次抬血碑,從墓碑店老板那裏得到了整整五萬塊錢,完全可以說是一筆巨款,這樣一筆意外之財並不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而是老板送我的,而且這一塊價值連城的墓碑也是老板送我的,我並沒有付出相應的努力卻得到了豐厚的回報,這是不可能的,老天一定會讓我付出什麽,說不定就在這抬墓碑的路上,就要發生一些什麽.
這就好像是那些得了不義之財的人,一般都會發生一場大病,而且這場大病治療所消耗的錢財恰好將這筆不義之財消耗完一樣.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這句話出來,五名掌棺人頓時集體沉默了一會,隨後全部都答應了,畢竟一千塊錢對於農村人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農村人最樸實,可是也最缺錢.
我這一大筆糖衣炮彈撒了出去之後,眾人頓時全部都熱情高漲,隨後孫四眼和李天行兩個人拿出了一把十字鎬,對準了五彩血碑下麵的土地就是一陣挖掘,將五彩血碑下麵的泥土給挖了很多出來,然後李天行則是躍躍欲試的走上前去,直接就將戴著手套的手放在了五彩血碑上麵,使勁兒往旁邊一甩,卻發現五彩血碑紋絲不動,李天行不信這個邪,當即又試了五六次,卻發現依舊難以動搖五彩血碑.頓時奇怪地說道:’陽哥,這可奇了怪了,這塊墓碑看起來也不大啊,怎麽就是動不動呢?’
他這一句話出來之後,其他的包括孫四眼在內的幾名掌棺人頓時輪流上陣,隨後一個一個的試著去動搖墓碑,可是墓碑卻依舊是紋絲不動,矗立在原地,就像是一尊戰士.
最後,一名接近六十歲的老掌棺人,是附近周家村的,叫周長,他老人家經驗豐富,當即找了一個木棍,隨後讓孫四眼和李天行兩個人將五彩血碑下麵的泥土又挖出來了一點,然後將木棍伸了進去,準備利用杠杆原理將這塊墓碑動一下.
木棍伸進去之後,整整四名掌棺人一起握住了木棍,然後同時發力,四股力量一起施加在了木棍上,結果墓碑還是靜靜地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這下子可把掌棺人們惹惱了,除了我之外,孫四眼和李天行他們都上去了,整整十四隻手握住了木棍.
其實本來我也想上去幫忙的,可是七雙手已經把木棍的所有能握住的地方全部都給握住了,所以我就站在後麵,就像是拔河一樣的給他們喊號子,加油鼓勁.
‘一二,起!’七個人一塊發力,每個人都是臉紅脖子粗,卻不料這一次非但沒有將血碑給撬動,反而直接就把木棍給壓斷了.
‘這可怎麽辦?’周長歎了一口氣,氣喘籲籲地說道.
我看著這塊五彩血碑,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但是又說不出口.
我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墓碑,入手頓時一陣冰涼,感覺手裏摸得好像並不是一塊墓碑,而是一團冰塊.我心中頓時疑惑不已,因為現在正是熱時候,我們幾個頭上頂著烈火驕陽,但是這一塊墓碑卻涼的就跟一個大冰塊似的,這就不由得是我心生疑惑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麽烈的太陽,這塊墓碑還這麽涼爽……會不會是這塊墓碑材質的原因?
我將手從五彩血碑上拿了起來,隨後又從路邊隨便找了一塊石頭摸了摸,卻發現其他的石頭都是惹得燙手.
這個時候,我開始回憶起了葬經上麵的內容,葬經上麵有提到過,好的墓碑叫做地牌,傳說地牌能夠通靈氣,吸收地底涼氣.
我心中想到:’這不會就是所謂的地牌吧?假如能夠吸收地底涼氣保持涼爽的話,倒是也勉強說得過去.’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將手伸到了墓碑下麵,伸出指頭捏了捏墓碑下麵的泥土,卻感覺到指尖也傳來了陣陣涼意,隻不過比墓碑本身還要低一點.
我心中疑惑更加濃重了,於是乎我就讓孫四眼把手上的手套給摘下來,然後摸一摸墓碑,是什麽感受?
孫四眼則是看了我一眼,說:’陽哥,墓碑店的老板不是說了不準亂摸墓碑?你剛才摸了也就算了,畢竟老板也沒讓你戴手套,可是我要是摸了的話,恐怕不大好吧?’
我則是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老板的意思是落地之前不能夠亂摸,現在我就是讓你感受一下,頂多就是損耗墓碑一點靈氣,無傷大雅.’
孫四眼聞言哦了一聲,然後就脫掉了手套,將手掌放在了墓碑上麵,然後刷的就把手給拿了下來,麵色大變.
我見他這幅模樣,就問到:’怎麽了,四眼,是不是感覺涼的紮手,所以才拿下來的?’
孫四眼則是詫異地搖了搖頭,對我說:’陽哥你莫不是跟我開玩笑哩,這塊墓碑燙的跟一團火炭一樣,差點兒就把我的皮給燙破了.’說罷,孫四眼還有模有樣的吹了吹手掌心,表示很燙.
聽完了孫四眼的話,我心中不知到作何感想,明明擺在眼前的就是同一塊墓碑,但是入手的感覺卻偏偏是陰陽兩級,一冷一熱,這是怎麽回事?
從這裏,我又聯想到了老板讓他們七個人戴手套,卻讓我不用戴手套,估計是就我一個人感覺到冰涼,他們七個或許都會感覺到這一塊墓碑很熱.
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又準備讓李天行和周長他們六個人脫下手套來挨個默一遍,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這麽做,畢竟太多人摸墓碑,感覺是沒有好下場的.
然後,我就隻讓周長一個人摸了摸,結果周長也告訴我,這塊墓碑很熱,熱的燙手.
在墓碑店的時候,我也隻是覺得這塊墓碑用料好,重量沉,可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反常,又熱又冷.
難不成,還真是因人而異?那可真是有靈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