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得,八名掌棺人依舊端坐在主席的位置之上一動不動,隨後,一名尖牙利嘴,看起來就跟一隻老猴一樣的掌棺人則是開口道:’我說王所長,你這不是擺明了要仗勢欺人嘛!我們幾個剛剛把你叔叔的骸骨給抬上了山,完事之後你就要把我們八個掌棺人給趕下席,你叔叔要是知道了這一件事情,恐怕就會直接從棺材裏麵爬出來找你了吧!’
王占彪聞言之後不由得眉頭一皺,隨後說道:’這位老先生你不要這樣子說話,我這個什麽派出所所長要是脫了這一層皮也就是個平頭百姓,哪裏敢仗勢欺人?我今天也不是故意要趕著你們下席,隻不過凡事都要有一個規矩,我的叔叔明天需要領立血碑,你們幾位光是抬棺恐怕忙不過來,我就另外又請了八位掌棺人過來給我幫幫忙,抬個血碑,按照咱們的規矩來說,今天的這一桌主席,卻是應該讓他們來做.’
王占彪的話語句句在理,畢竟雖然他也是一介派出所所長,但是畢竟是農村出身,因此集對於農村的一些風俗禮儀也都了解的很清楚,這就不是什麽所謂的’封建迷信’了.
而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則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麵前,朝著我諷刺的笑了笑,隨後一把伸出手來捏了捏我的臉龐,怪笑著說道:’哦?胡向陽,啊我聽人說起過你,以前不是跟著老陳混碗飯吃的嗎,聽說現在老陳這個老東西反而跟著你混飯吃了?莫不是以為自己抬了兩幅棺材之後就了不起了,你和老子說實話,是不是老陳這小子.……’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狠狠一巴掌將他的手給扇了下來,然後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我到底有多麽憤怒.
我狠狠的一拳就直接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麵,然後一個衝步上前,隨後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後趁著他捂鼻子彎腰正疼的時候,膝蓋狠狠地抬了起來,對準了她的肚子狠狠的頂了七八下,然後一把把他抓了起來,隨後狠狠地一腳就踹了出去,把他一腳踹到了一條凳子上麵,凳子被他這一副身軀撞中以後,竟然奇跡般的直接將板凳給撞得散架了.
他先前被我一拳頭打在了鼻梁骨上麵,鼻子就已經被打破了,兩道鼻血頓時便從鼻孔之中飆射而出,然後又被我一陣狂頂,恐怕已經是受了內傷了.
被我一番痛揍之後,這個人直接失去了意識,躺倒在地,隨後直接就已經意識模糊起來,昏死過去.
‘媽呀,殺人啦!’和這個尖嘴猴腮的男子一夥的八個掌棺人一見到這個情況,頓時便從板凳上麵跳了起來,準備要揍我.
而這個時候,李天行和孫四眼也是不甘示弱的抄起兩條板凳來站在我的身旁,雙方的態勢愈演愈烈,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王占彪陰沉著臉色,隨後將嘴唇之中仍然在燃燒著的半截煙狠狠的戳滅在了煙灰缸裏麵,然後狠狠地一掌排在了桌子上,頓時煙灰四濺.
王占彪一聲怒吼,差點兒沒吧房頂給掀翻:’他麽的你們是不是沒數了!知不知道這是我叔叔的喪事?誰敢在我叔叔的喪事上鬧事,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王占彪這一嗓門極大,而且他又是個當官的派出所所長,這一句話喊完了之後,我們雙方是誰也不敢動了,畢竟萬一惹毛了王占彪,管你什麽理由,先把你抓到局子裏麵呆兩天再說!
王占彪餘怒未消,指著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掌棺人對另一方說道:’你們把這個傻子給趕緊的帶到醫院裏麵去看看,醫藥費算我的!’剩下的掌棺人中,其中一人極為怨恨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後說道:’行!你小子有種,我們都是跟豐澤真人混飯吃的,你小子就等著吧!’隨後,其他的七名掌棺人就抬著另外一名生死未卜的掌棺人急急匆匆的去了醫院.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王占彪輕輕地瞥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找人將地麵上的鮮血給拖幹淨,隨後讓我們坐在主席之上.
我們三個人坐在主席之上,一言不發,這個時候屋子裏麵的氛圍已經涼到了極點,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沒有一會兒工夫,另外五名去挖墓井的掌棺人也回來了,見到我們三個一副臉色鐵青的樣子,不由得十分詫異的問道:’小胡啊,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孫四眼和李天行本來是想要說話,開口解釋的,但是都被我用嚴厲的眼神給製止了.
‘沒有什麽,快吃飯吧,待會兒吃完飯以後,我們就把馬路邊上還停著的血碑給先抬到村子裏麵來,然後明天就直接抬著上山去,準備給死者立血碑了.’
於是乎,我們八名掌棺人匆匆忙忙的吃了幾口飯,隨後邊準備去抬墓碑了.
說實話,這一次我很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方才十多名身材健壯的漢子才能夠抬這一次墓碑,而且我們隻有八個人,還有著兩個剛剛入行的新人,實在是沒有把握.現在也隻好寄希望於有緣人抬這塊五彩血碑,重量很輕了.
不過後來我又想了想,老陳對這個中年人如此推崇,說他是個能人,而能人這一次將這塊五彩血碑贈送與我,自然而然的就有他的道理.
等到吃晚飯之後,我讓王占彪給我準備了七雙手套,兩隻大公雞,五穀雜糧一筐,一摞黃紙和一紮清香.
不過由於之前我在喪失上動手的原因,因此王占彪對於我的態度變得有些冷漠起來,這種情緒我倒是也能夠理解,畢竟誰會願意對一個喪事上鬧出意外來的人熱情呢?
王占彪陰沉這個臉告訴我說,你打人這一件事情,等到我叔叔的喪事完結以後再來嚴肅處理.
我聽了之後則是十分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告訴他說:’行,王所長,沒有問題,但是當時僅僅是我一個人動的手,所以希望您不要牽連到其他人.’說罷,我看了看孫四眼和李天行.等到我和其他五名掌棺人一起前往大馬路準備抬碑的時候,李天行一路沉默,一言不發,隨後我們八個人就一起合力之下,先是將停留在路邊的五彩血碑移動到了王莊王二大家裏的附近,盡管這一次搬過來輕鬆,可是我心裏卻是清楚得很,也就是這一次比較輕快了,下一次的話從王莊將這一塊五彩血碑給搬到山上的墳地裏麵去,那可就費勁了!
我們將血碑抬到了王莊裏麵之後,下一步就是將血碑從王莊移動進入到墳場裏麵去了,我問了問去挖墓井的那五個人,他們說從王莊通往那邊的路已經基本上鋪設的差不多了,一旁的樹木雜草也都基本上清理幹淨了,但是就在王莊村口的一處池塘是不結避免要走過去的,但是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測試清楚,據說甚至有不少地方是空心的,一腳就有可能陷下去了.
我聽了這句話之後,頓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嗯?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麽,非要走這一條路.’
另一個掌棺人跟我說道:’恐怕是不行,也隻能夠走這一條路,其他的路根本就是沒法走,要不然就是要繞一圈,累都累死了,而且……’說到這裏,這名掌棺人不由得變得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起來.
我心中頓時窩火道:’有什麽話不要藏著掖著,說出來就是了!’
‘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聽別人跟我說過,以前有人就是抬著墓碑的時候曾經經過了這個吃池塘,結果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給淹死了,聽老人們說這個淹死的人已經化作了水鬼,日夜就在池塘之中遊來遊去,希望拖一個人下水.’說完之後,掌棺人的額頭之上已經是一片大汗了,顯然對於水鬼可以說是非常的擔心.
我則是微微皺眉,隨後說道:’哦,既然這樣,那麽你們去池塘的時候有沒有燒黃紙,說好話啊?’
‘哎,這好話是已經說過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燒黃紙的時候,燒完後的紙灰都飄進池塘裏麵去了,大夥兒還是有些擔心,本來是不打算接這個的,但是衝著你胡掌棺人的名頭,我們就還是留了下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來破解破解.’
我想了想,隨後笑道:’沒事,王莊平日裏就死了不少人,也有人去抬墓碑,可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誰在經過那個敵方的時候碰上了水鬼之類的東西,應該是王莊裏麵有人造謠,想壞了咱們這一樁生意.’
說罷,我又想起了那一夥掌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