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找墓
這個時候的夜裏不會太冷,但是有蚊蟲,所以一個人都不許睡守在一起。
我也想一夜不睡呀,但是實在是熬不下去,就靠著呆瓜我們兩個靠在一起,眼睛真的是睜不開了。
戚叔一夜都是睜著眼睛,守著一個很小的煤油燈,斷斷續續的亮著。
我本以為這樣子的夜會十分的難熬,卻沒想到在這墓上麵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又或者是白天太累了,實在顧不得這麽多了。
第二天天才剛露出魚肚白,水霧凝聚起來成為露水,戚叔把我們給叫醒了,說現在趕緊下山。
我們醒的迷迷糊糊的又餓的不得了,打了一個盹兒,又隻好跟著他上路了。
這條路不是我們來時的路,所以下山很快,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麽到家得,剛一到我就跑到了家裏,倒在床上就睡了,醒了就吃了飯,吃了又睡了就這樣子一直到下午。
我正準備出去溜溜神呢,老陳就跑到我家裏,拉著我就往前跑。
“老陳,你這是咋啦,鬼神附體了啊。”我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連口水都不給喝。
“你個小兔崽子,快點給我閉嘴,我們還有事商量呢。”老陳那家在村裏的最前麵一個孤零零的小房子,這房子的曆史有多少年?我也說不清來,從台階上長得苔蘚一直蔓延到屋裏了。
屋頂上破破爛爛,一到雨天就開始漏水,老陳的心事也不在這房子上,從來都沒有管過這房子什麽時候會不會塌,我還以為老陳會把自己的積蓄拿出來好好的度晚年呢……
我進屋的時候,戚叔已經拿著他的羅盤在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了,老陳家的木桌唧唧歪歪的不穩當。
昨天的事才剛過去,今天又要做出來什麽幺蛾子呢。
“埋葬方法已經算出來了,在我們這裏隻有一種人才會接這種墓,因為主家的特意安排才會讓這樣買的,隻要我們找到是誰買的木就知道了,破解這個木洞的方法,從而既拿了銀子又活下來了。”戚叔一身麻布多年卻幹淨到令人發指。
我摸著頭打哈哈:“不就是一個小的墓穴嗎?就算是棺材頭朝下埋的,那慢慢兒的挖總能挖出來的,又何苦去找誰下的棺材呀!”
“你個小兔崽子,懂什麽,我們挖可以,要是真的沒有一點兒知識的去哇,早就被埋下麵了。”因為之前的墓穴裏根本就沒有那麽多土都是因為上麵一層一層的往下掉,所以才會有那麽深。我們這裏沒有祖傳的盜墓者,就算是也隻是業餘的來回山裏跑,知道的東西比較多,戚叔也算是我們這裏比較專業的了。但是他每天都是無比高冷,獨來獨往,沒有人可以給他結伴。
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比不過一個團隊了。
“這次墓穴被我們發現了占了這個先機,可是我們要想盡快的搞清,裏麵的東西就要有一個人來幫忙,除了我們,離開這座大山再翻過兩座山有一個比較深的地方,那裏按照地圖上的說明,之前有一個家族在這裏生活過,他留下來的子孫就參與到這個墓穴的建設中。”
我撇了一樣老陳,這翻兩座山這麽模糊的概念,能找到什麽?
“我們選個時間就直接去找他們,因為上次我們去看那個墓的時候我隨手摸了一下石頭,已經腐蝕的很嚴重了,估計不用過多久就和泥水一樣混在一起找不著了。”
到那時再想,從裏麵摸金子就隻能把裏麵的東西全部都給抽出來了。
戚叔看著我懵懂的臉,開口道;“其實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來幹成這件事情也是一門學問。”
我總覺得戚叔這樣子的人,不光有學問,肯定還是個有錢人為什麽會和老陳一樣,對那些金子感興趣呢?
“等會兒收拾好東西,我們就出發。”目標已經明確了,就要趕快行動。
我又落到穀底了:“有沒有搞錯呀,現在不都已經是大晚上了嗎,誰還連夜趕路啊?你剛才也說要翻幾座大山,這大半夜的誰翻的動啊。”
“你這小兔崽子,怎麽矯情的跟個大閨女似的,我說翻得動就翻得懂,現在再不抓緊,你還等到死的時候再抓緊。現在正是給袁老太太找木頭的時間,我們就趁著這個時候出去,就說去找木頭也沒有人懷疑不然你再等等,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戚叔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我也沒什麽東西,我爹更是不管我,老陳幫我收拾了幾件衣服,他自己帶了足夠的幹糧,我們幾個就開始上路了。
這山裏的路實在是不好走,腳下擱腳,手也不能亂碰這樹上的葉子,說不定還有毒,更可氣的是我聽我老爹說這周圍往前頭再翻幾座山就到了,苗疆去了。
那個地方的蟲啊蛇的,比我們這裏多很多了,瘴氣都是埋伏在山腳出,專門迷惑外來的人。
所以我們在這裏都不敢隨便的往外邊走,就是不知道戚叔說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是苗疆呢?
我們三個人趕路,確實是快了很多,之前呆瓜在的時候雖然他力氣大,但人吃的胖,走路很慢,老是拖後腿兒。這次是出去找人,所以用不上力氣,就沒有讓他去。
隻是不知道老陳帶上我,是不是為了路上解悶兒,還是讓我打個下手,我兩手空空,什麽也沒拿,跟著他們兩個後麵悠哉悠哉的逛。
和我想象的一樣,一直往西走,還沒走多久,天又要黑了。
這次的條件比上次要好得多,帶的有火。
戚叔就找了一個可以升起火的地方,我們三個圍著火苗坐下來,火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戚叔重新拿出他的那個羅盤,聲音沙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條路我們走兩天就能到,除了這山前麵就是苗疆了。”
我心咯噔一下,我最怕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苗疆那裏的習俗和我們這裏都不一樣,我們圈子裏的人少,但他們那裏卻是整個部落有著統一的宗教文化。
埋下那個棺材的人,也就是苗族的,因為他們那邊獨特的防蟲安葬就是將棺材整個埋在土裏,並且宗製的影響會有個人恩怨加入,就采用直立的插在土中。
“到了那裏什麽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等鎖定了是哪個安葬人,我們在問其中的奧妙。”戚叔這個人說完話之後,就覺得沒有自己的事了,靠在一棵樹上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老陳看我眼睛瞪得老大,一點都不困,就打開話夾子和我說起了他年輕時候的故事。
老陳年輕的時候和很多年輕人一樣,都想翻出這大山,能夠在外麵做一番輝煌的事業,衣錦還鄉祖宗都有麵子了。
但是這個老陳這個人年輕的時候,脾氣特別的倔,村裏的姑娘看上他他硬是死活不願意,一心要往外跑,可是呢,剛跑了沒幾年,身上的錢一分都沒有留下,又顫顫地回到了村子裏了做當地村男子該做的事情。
鄰居都說老陳在外麵這幾年什麽都沒有賺到,灰頭土臉的跑回來了,實在是丟人,而老陳卻不這樣認為的,他在外麵這幾年不是沒有學到東西,而是學到了確不敢拿出手。
老陳故弄玄虛的跟我說他學的就是掌棺。
我起初還覺得這個名字很高大上,但是在聽他一解釋,其實就是個抬棺的,給人做那白事,哪怕是嘴裏說是八仙,但也隻是一個抬棺材的人能登的上什麽大台麵呢!
但老陳覺得這件事情玄虛很大。
和我說了我也不懂,我就隻好問他,這幾年有沒有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因為老陳回到村子裏也為村鎮建設了,白事都接,特別是給人家做棺材這件事,他都能夠找到不一樣的木材。
老陳欲言又止:“你還小,這些事情呢,等以後再知道也不遲,反正我跟你說,幹這行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見他不再開口,也就一個人陷入了沉思,要不是我娘死的早沒有人管,我可能也找墓了,何必在這裏呢……
接下來的趕路,越靠近苗疆蟲子就越多,我怕的不能行,恨不得將身上所有能張開的東西,全部把自己給包裹住。
人這一跑路就比較快,原本兩天的路程,硬是被我們三個人一天半就跑到了苗疆的入口。
那是一個比較狹窄的山穀,兩邊的山看著直插雲霄,但是山並沒有完全的靠在一起,而是在中間留下了一個恰好能夠過一人的縫隙,這裏的人稱為一線天。
我被眼前的風景震驚了:“就是這裏了我們要進去的時候,怎麽跟別人介紹我們,那總不能說我們是來找誰誰誰的呀,不沾親帶點故,他們哪會為我們指路啊?”
我覺得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就像是我們那山村,偶爾進去個人,我們就帶有敵意,生怕他是來挖山倒吐的,這到了苗疆的人比我們那邊的人更凶,要是聯合起來把我們轟出去那可怎麽辦?
老陳摸了一把臉,汗水從灰白的頭發滑落出來,開口道:“既然把你帶來了,肯定能進的去,不然讓你來幹什麽。”
第一次把這麽偉大的使命,扛在我一個人身上,覺得有些臉紅,老陳拍著我的肩膀,讓我走在第一個,側著身正好能夠過這個一線天,眼前忽然光亮,豁然開朗。
就像書中所描繪的桃花源那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時節並沒有桃花。
和我想的一樣,我們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就圍上了一些人,他們穿著就是當地特有的服飾,身上的銀片在走路的同時銀鈴發出來的碰撞的聲音,花花綠綠的,看著很炫目。
老陳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對著那些苗疆人說,這個是你們族人在外麵的女婿,我們是你們的親戚,前幾年出去找工作,現在才回來,等下我們回到家裏,就請你們去吃飯。
說的簡直是有模有樣。
我瞪了老陳一眼,卻說不出一口話,因為這些苗族人手裏拿著都是鋤頭,要是一句話得罪了他們,再為這些出頭打一頓的話,那可是有苦說不出了。
我壓著慍氣,對著各位大叔大爺,眉開眼笑道:“我是你們這的女婿。”
苗族本地的閨女,十分的寶貴,而且苗疆的蠱術一般都是傳女不傳男,女的太過於厲害了,導致這當地的小夥子都不敢娶,所以這剩女就特別的多,沒有辦法就隻能從外麵找,這也不是先例。
當地人很是懷疑,看著我也不像是多大年紀的,怎麽會找不到老婆娶苗疆的姑娘呢?不過看了半天沒看出來什麽特別的,這些人才慢慢的收起敵意,我們幾個帶的東西也不多,一眼都能看出來,就那幾件破衣服就放我們進去了。
走在路上,我還心想這就是為什麽帶我來的原因了,要搞不好,真的被誰給看上了,那可怎麽辦呢,我吃不了兜著走,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兒了。
戚叔描了一下他的羅盤,順著羅盤的指針指的方向,繞了一圈兒,最後鎖定在一個地方,就是村尾的一家,看著比較大的竹房子裏。
苗族的人住的都是比較高的竹樓,第一層下麵是養雞的,上麵兩層才是主人。
在不知道他家有沒有閨女的同時,就直接往人家家裏去,會不會有點不太禮貌呀……
我們三個彎腰悄悄地,從房子後麵繞了過來,卻被底下喂雞的姑娘看到大吃一驚:“你們是什麽人跑到我家幹什麽?”
糟糕,被發現了!不過這苗族的姑娘長的可真水靈,頭上的銀片遮著小臉兒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當下溫柔的回複她:“小妹妹你別慌,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走親戚了。”
“哼,我不管,你們找什麽,現在馬上滾出我家,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不做好事,別怪我放蠱啦!”和個小辣椒一樣。
這小姑娘怎麽這麽不講理呀,我們也不是沒有惡意嗎?還是戚叔沉得住氣,先安撫著小姑娘我們現在就走,隻是想走的時候看一下你的父親,因為是他讓我們來的,看完我們就走。
“我爹不在家,你們滾!”
“我說你這小孩怎麽那麽不講理呢?我們去來找你爹有事的,又不是來聽你罵人的。”聲音越吵越大。
估計他爹就在屋裏,聽著外麵那麽吵,就出來看看這三個陌生人,他根本就不認識,但是聽著這話倒像是外地來的。
來都來了,說說話也沒什麽,左右思想了半天也沒個主意。“你們三個就進來坐坐吧,省得別人說我們苗家人還不待客。”聽了這話,我們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樣,趕緊鑽到屋裏去,真的怕的小姑娘下蠱!
屋裏布置得很簡樸,這些地方比我們那裏更偏僻,所以基本上很少見到有現代化的東西,反而落得灰真的很多。
竹子做的桌子和椅子坐上去上,有唧唧歪歪的聲音,我不好意思的退到了一邊,就讓戚叔和他說話。
戚叔一開口,也沒拐彎抹角,上來就問你缺不缺女婿。
……
我睜大眼睛的隻想找個地縫鑽起來有這麽樣子的人嗎?合著大老遠地準備把我賣在這兒。
那苗家老爹比我還摸不著頭腦呢,不過一聽的女婿就來了,眼色兩眼發光似的看著我。
他就那一個閨女,現在已經有二十五六了,他可早想著抱孫子呢,可是這村裏的男子都怕她,都離得遠遠的,沒有適齡的男子和她婚嫁,現在可倒好了還送上門來一個,隻要進了這個門,以後出去可就難了,還不就是我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