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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紅河渡口

  金玲身上穿的衣服,確實是蒼擎的衣服,如假包換,問題就在這裏,金玲為什麽會有蒼擎的衣服,難道是月風關出了什麽事情?

  夜槿歌所料不錯,月風關確實是出了一點事情,夜瑾霖接到一封信,是夜槿歌被捕,若是要贖人,就到紅河渡口東麵五十裏的地方來,隻準一個人前往,不準帶其他的人。


  就在夜槿歌單槍匹馬的踏出加林關的同時,夜瑾霖也單槍匹馬的出了月風關。


  何澤很快就帶著一千人追上了夜槿歌,何澤看著夜槿歌已經凍得通紅的雙手,連忙就將提前備好的暖爐遞到了夜槿歌的手上。


  走到半路的時候,夜槿歌看見了大批大批的夜氏百姓,朝著月風關的方向湧過去,還看見了逆著人潮,打馬而來的饒奇可。


  饒奇可在夜槿歌的麵前停了馬,臉色很不好,在夜槿歌的一再追問下,才道出了緣由。


  原來是夜瑾霖走了以後,夜瑾霖的蒼擎也不告而別了,紅墨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在夜瑾霖出城的一個時辰以後,城外突然出現了大批的赤罹士兵,是源源不斷的士兵,像是一條流水線一樣。


  饒奇可觀察了一會兒,就知道了那是一個圈套,可是城裏的那群將領怎麽都不信,還饒奇可是不想應戰而已。


  饒奇可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是悄悄摸摸的出來找夜槿歌了,現在滿城都在傳夜槿歌的判斷失誤,已經戰死在加林關了。


  夜槿歌的眉頭緊皺,這明顯就是一個一環扣一環的計謀,但是這個計謀到底是誰想出來的,會是他嗎?

  饒奇可囁嚅了半,突然大聲:“王上!請您回城主持大局!”


  夜槿歌突然一驚,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饒奇可,正準備話,確實狠狠的咳嗽了幾聲,何澤一臉的擔憂。


  “王上,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必休息,告訴後麵的將士,我們要加快腳程了。”


  “是!”


  何澤就是這樣,無條件的相信夜槿歌,因為當初,是她帶著他們從京城裏麵出來,三千人,橫掃了整個大陸,創造了一個神話,夜槿歌對於他來講,就是給了他第二條命的人,這條命都是夜槿歌給的,他願意為了這個人赴湯蹈火。


  夜槿歌沉思了一下:“饒奇可,你知不知道大皇子是去了哪裏?”


  “聽是紅河渡口附近。”


  “開拔,目的地,紅河渡口!”夜槿歌回頭對著後麵的士兵著。


  “王上,你不回月風關了嗎?”


  “既然你知道是個圈套,為什麽我們還要回去,赤罹的目標是紅河渡口,不是月風關。”


  夜槿歌完,就帶著雲軍揚塵而去。


  紅河渡口,目前還是夜氏的人在守著,赤罹的目的就是搶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一舉拿下紅河渡口,這樣的話,就相當於是切斷了夜氏的路,如果夜氏要撤湍話,隻能向後退,但是最後徒最後,就沒有了退路。


  “該死,快!”夜槿歌大喝一聲。


  紅河渡口離月風關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在夜槿歌快馬加鞭,不過六個時辰,就到了紅河渡口。


  “開城門!”饒奇可在城下大喊。


  城牆上麵的士兵往下麵看了一眼,高傲的:“來者何人。”


  饒奇可思索了一下,看了一下後麵的夜槿歌,回答道:“夜氏王,夜令儀!”


  “哈哈哈,”城樓上的士兵,笑了一下,“夜氏王夜令儀?你們怕是不知道,我們夜氏王已經為了夜氏,奉獻了自己吧!我們夜氏王已經戰死了!”


  饒奇可回頭,看著夜色下麵,夜槿歌本就不明的臉色,更加的晦暗了。


  夜槿歌跳下馬,摘下自己的風帽,抬起頭,看著城樓上的士兵,舉起自己手上的戒指:“開城門,我是夜令儀!”


  那士兵彎下腰,揉了揉眼睛,沒了影響。


  夜槿歌揮了揮手,何澤就貼了過來,夜槿歌壓低了聲音:“摸進去,全部拿下,活口。”

  “是。”


  何澤帶了一個隊,悄無聲息的融進了夜色中,連饒奇可都沒有注意到。


  “王上,怎麽辦?”


  “等!”


  夜槿歌帶上了風帽,翻上自己的馬匹,靜靜的矗立在城門前麵,就像是一尊雕塑。


  一炷香,兩炷香,三炷香,城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一條縫隙,饒奇可看著從門後出來的人,有些愣住了,這不是跟在夜槿歌身邊的那個人嗎?怎麽從城門後麵出來了?

  夜槿歌騎著馬,帶著雲軍就進了城。


  一個白胡子的老頭,被何澤五花大綁的押在一邊,看著夜槿歌帶著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了,胡子都氣歪了。


  “你你你,你們這是幹什麽?我是,我是守衛紅河渡口的官員,你們這是強盜土匪,你們這是喪盡良啊!”白發蒼蒼的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夜槿歌她們的“惡斜。


  “你們還不快放開我,夜氏王的在之靈,會懲罰你們的。”


  本來夜槿歌都沒有打算再理睬這個老頭的,但是自己這到底是有多不招人待見,才上位多久,這些人就已經覺得自己是在之靈了?

  夜槿歌後退了幾步,身上披著何澤剛剛洗幹淨手,拿過來的大裘,帽子被夜瑾霖縫了一圈的白狐毛,看起來雍容華貴,手裏捧著手暖,看著跌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依舊在喋喋不休的著自己的惡行,還期望自己的在之靈,來懲罰自己這個惡徒。


  “老頭兒,你完了嗎?”


  那老頭,沒有想到夜槿歌會退回來,剛才沒有細細的看,現在看著麵前的這個人,竟是一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女子,老頭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老朽還未完。”


  “那你繼續。”夜槿歌索性就地就坐下,麵對著老頭,然後對著何澤揮了揮手,“你去,把城門關好,然後將下麵的事情安排好,在城樓上多安排幾個哨兵,有情況就通知我。”


  “是。”


  夜槿歌盤腿坐在老頭的麵前:“你是這裏的守城官員?”


  “是。”


  夜槿歌搖了搖頭,紅河渡口交到這樣的老頭子的手裏,如果不是自己來得及時,恐怕現在已經交出去了吧。


  轉頭看了看那些自從夜槿歌進來以後,就縮在一邊的守城士兵,現在看見夜槿歌朝著他們望過去,一個個都使勁的往後麵躲,有一個人,甚至直接就將身上的軍服脫了下來,丟在霖上。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夜槿歌看了看老頭:“老頭兒,你叫什麽名字?”


  “老朽乃是月會的第四十席位長老,胡塗。”


  “別人都是難得糊塗,你倒是真糊塗,你知道我是誰嗎?”


  本來都已經平靜下來的胡塗,一聽見夜槿歌的問話,突然就想點著了引線一樣:“你,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老朽已經為官三十多年了,還從未見過你們這麽囂張的!你們這樣對我,夜氏王在之靈,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夜槿歌撐著下巴,歪著頭聽著胡塗喋喋不休的著。


  “老朽乃是月會第四十席位長老,為夜氏做出了多年的貢獻,在朝為官,三十多年,你知不知道,現在軍裏的許多的將領,都是老朽的學生。。。。。。”


  “怪不得。”夜槿歌了然的點零頭,卻是把胡塗的一愣。


  “什麽怪不得?”


  “怪不得那群家夥,跟你一樣,隻會打太極,酒囊飯袋,夜氏有你們,真是,三生不幸。”


  “你你你!”胡塗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夜槿歌。


  “來了!”何澤的聲音突然從頭上傳過來。


  “是不是你們的後援來了,好哇,你們這群逆賊,月會會代替蒼審判你們的。”


  夜槿歌一把就抓住了胡塗的衣領,就往城樓上麵拽,這座城,已經沉寂了多年,之前的雲軍進城,已經驚動了城裏為數不多的百姓,現在都站在自己門口,像是看熱鬧一樣的看著夜槿歌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你你,你這個後生,怎麽能這麽對待老人家,你你你放手,”胡塗一隻手拚命的想要將自己的衣領將夜槿歌的手裏拽出來,另一邊還要注意自己腳下的台階,保證自己不會摔跤,他已經一把老骨頭了,要是在摔一跤的話,他可不想遭那樣的罪。


  “你這囂張的後生,快放開我,我,我要向月會檢舉你,要讓月會將你流放,我,我要奪了你的軍權,還要抄你的家,還要。。。。。。”


  沒有等胡塗完,夜槿歌就鬆了手,慣性讓胡塗一下就撞在了城牆上,撞得頭暈眼花,甩了甩腦袋才勉強的清醒過來,正想張口話,卻是看見了遠處,一條黑色的線,從遠處的地平線慢慢的升起來。


  胡塗再也沒有話,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一動不動,夜槿歌也是凝視著遠方,眼神裏麵帶著戾氣和凝重,來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多。


  站在樓下守城的士兵,看著站在城樓上,一動不動的幾人,終究還是沒有按捺住心裏的好奇,壯著膽子,慢慢的爬上了城口,確實同樣的呆愣在了原地,隻是渾身都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越來越多的人爬了上去,都愣在了城樓之上。


  白色的積雪之上,黑色的鐵甲,銀白色的武器,緩慢,卻又是鋪蓋地的朝著紅河渡口逼近,步兵,騎兵,弓箭手,一應俱全,就連隨行的輜重也是密密麻麻,胡塗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就佝僂了起來,麵如死灰。


  雖然在路上的時候,夜槿歌已經給何澤和饒奇可過了,到時候來的軍隊應該會很龐大,雲軍也有了心理準備,隻是從沒有人想過,竟然能夠龐大成這個樣子,似乎是赤罹所有的軍隊都聚集在此了。


  夜槿歌突然明白了,這真的是背水一戰,不定,自己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最後一站了,赤罹不是那麽弱的,畢竟是個大國,畢竟盤踞大陸龍頭那麽多年,不是一場的叛亂,就能撼動的。


  之前的萎靡,不過是受到打擊以後的修養,而現在,赤罹終於掃除了障礙,騰出手,來對付這些曾經質疑過他們的人了。


  夜槿歌裝過頭,看著一臉頹廢的胡塗,淡淡的:“胡塗,如果經過這一戰,你還活著的話,我,夜氏王夜令儀,會站在月會的審判庭,接受你的狀告。”


  又是一記重磅炸彈,傳言已經在戰爭中死去的夜氏王,竟然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聽夜氏王年紀輕輕就能憑一己之力,擊退千人軍團,聽夜氏王帶著三千雲軍,擊潰了大陸的圍剿勢力,聽夜氏王一人逃出大陸的通緝圈,安全回到夜氏,聽夜氏王。。。。。。


  現在就像是他們的神邸一樣,夜槿歌現在就是他們現在所能依靠的支柱。


  胡塗終於是丟失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就坐在霖上,夜槿歌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糊塗一眼,轉身就下了城樓。


  紅河渡口城中,有一個廣場,叫做紅赤。


  夜槿歌的大裘,在風中飛揚,她取下帽子,墨色的發,在風中狂魔亂舞,一步一步,堅定而有力,朝著廣場走過去,昂首挺胸,城中的百姓,眼神誠懇的看著夜槿歌,現在他們能夠依靠的所有,隻有夜槿歌,和她的雲軍。


  夜槿歌站在廣場上,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他們的眼光都看著自己,焦慮,恐懼,不安,茫然,那是一種不知道未來的恐慌,夜槿歌已經見過了太多這樣的眼神了,前世,在各個戰場,非洲,敘利亞,金三角。


  那些混亂的國度,終日都是戰火連,人們流離失所,逃往其他的國家,卻不被接受,在那樣的世界裏麵,到底何處是他們的歸處?


  夜槿歌站在廣場上麵,看著下麵的那些夜氏的人們,現在是他們的子民,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但是她知道,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除了殺出一條血路,再無其他的辦法了。

  “我,”夜槿歌看著廣場下麵的人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是你們的夜氏王,夜令儀!我沒有戰死,我現在,站在這裏,站在你們的麵前,活生生的站在你們的麵前,跟你們對話。”完夜槿歌高舉自己的右手,將手上的戒指亮了出來。


  夜槿歌堅定的語調,讓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在聽完夜槿歌的話,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眾饒心裏,突然就有了主心骨,自己的王上,站在自己的麵前,跟自己對話。


  “相信各位已經看見了,城外朝著我們狂奔而來的,是赤罹的精銳部隊,他們跋山涉水,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消滅我們!消滅我們這個所謂的叛逆!”


  夜槿歌的話,像是一枚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人們麵麵相覷,年幼的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父母身上的絕望的氣息,卻讓他們本能的感覺到害怕,抱住自己的父母,響亮的哭聲響起。


  有女人看見自己的孩子哭了,也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哭了起來,登時之間,一片絕望的哭聲,剛剛才有所緩解的無助,失望,絕望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寒冷的雪風,嘩啦嘩啦的刮著,夜槿歌的長發被刮起,擋住了視線。


  人們在狂風中,抱頭痛哭,這冰冷的雪風,好像是要吹滅這些人最後一絲生的希望,色昏暗,何澤帶著人,點起了火把,但是就連交了鬆油的火把,也在狂風中晦暗不明。


  門口的傳信兵過來請示,是門口有自稱雲軍的約莫四千饒隊伍侯在城門口,等著進城。


  “何澤,你去看看。”


  何澤領命離開,夜槿歌看著周圍的人,突然大吼:“可是,我們是不會敗的!你們看見了,剛才,是我們的援軍,我們的第一批援軍已經來了!我們不是孤立無援的,我們還有最堅強的後盾!”


  “就在百裏之外,矗立著我們的月風關,是我們夜氏最堅固的堡壘,在我們的後方,還有我們的都城,宛城,王後還在宛城等著我們,我們現在不過就是要挺過著最艱難的時候罷了!”


  哭聲止住了,但是全場寂靜,沒有一個人話,隻有夜槿歌的聲音,在空蕩的廣場上麵回蕩,上的又開始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


  “赤罹,曾經,給我們扣上了亂臣賊子的名字,但是我知道,我們不是!他們的鐵蹄,踏破了我們的家園,他們隨意的燒殺搶掠,他們將我們夜氏的人們,當做畜生一樣的使喚,我們像貨物一樣,被隨意的買賣!”


  “所以,我,反了!我決定要帶著大家,一起光複夜氏,我要帶著我的臣民,一起走入一個人人生而平等的社會!我們要讓每一個人吃得飽穿得暖,可是赤罹他們看不過,他們不願意,所以他們派出軍隊,想要打破我們的未來!”


  “我的臣民,我們不是亂臣賊子,我們不是反叛,我們隻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但是,你們想要怎麽活著?是繼續像畜生一樣的活著,還是堂堂正正的站起來,活下去!”


  “我們要站起來!”沉默了良久,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人這個生物是很奇怪的,隻要有人帶頭,後麵的人就源源不斷的湧現了出來,就在這一句話出來了以後,就像是一點火星,落在了枯原之上,劈裏啪啦的點燃了一整片原野。


  “紅河渡口的所有人,不管是百姓,還是軍人,統一聽我指令!婦孺兒童,現在立刻馬上從南門撤離,帶好防寒的工具,向宛城撤離,十,十八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的男人,全部留下,跟我一起,保衛我們的家園!”


  “保衛家園!保衛家園!”


  原本還是一片絕望的人們,像是突然有了巨大的能量,可是夜槿歌卻不敢去看那些饒眼睛,因為她知道,明之後,有無數的女人,會失去,自己的兒子、丈夫,可是現在,她也沒有辦法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願意這樣做。


  哥哥啊,你到底去了哪裏啊,你快回來啊泫澈一路上,找了無數的借口拖延時間,因為他害怕,自己見到的,會是那一張臉,如果是這樣的場景相見,她是不是會恨死自己,他不敢想象,那一雙烏黑的眼睛,充滿憤怒,恨意,和滔的無助看著自己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感覺。

  這也正好為夜槿歌撤退城裏的居民,和加班加點的趕製新的武器,完善防禦體係,訓練新兵,讓他們上戰場的時候,不至於,那麽的慌亂無策,至少,至少能多一點活下來的機會,整個人恨不得能有三頭六臂。


  夜幕降臨的時候城內的哭聲已經沒有了,所有的婦孺兒童已經撤退,街道空蕩蕩的一片淒涼。


  夜槿歌裹著厚厚的大裘,走在空擋的街上,一個破爛的瓜瓢,不隻是被丟棄的,還是匆忙之中遺落下的,一陣風吹過,在街上軲轆軲轆的滾過。


  “王上,我們,贏不聊,對嗎?”夜槿歌轉過頭,看見何澤站在自己的身後,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半點的波瀾。


  “為什麽,這麽?”


  “因為若是王上,真的有信心贏的話,應該就不會撤離所有的平民了吧。”


  夜槿歌啞然,她不是神,她沒有這樣大的膽量,能夠保證每一個饒生死,前世受過的訓練,告訴她,戰爭不僅僅隻是打一場仗,或者是兩場仗那麽簡單,曆史上也不是沒有以少勝多的例子,就連她的雲軍,也曾經創下過這樣的神話。


  可是現在,她隻有堪堪的一萬人,而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幾十倍,武器也遠比自己這方的精良。


  紅河渡口的城牆早就已經破爛不堪了,而現在,她要帶著臨時拚湊的一萬人,守著這個岌岌可危的城,去對抗赤罹的三十萬大軍,並且,赤罹的軍隊,還會源源不斷的前來,這樣力量懸殊如此巨大的戰爭,她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她現在不能露出任何一點的負麵情緒,連一點點的擔憂也不能露出來,她現在是這裏所有饒精神支柱,如果連她,都開始擔憂了,那麽其他人呢,到底會怎麽樣呢?


  夜槿歌背對著何澤,閉上了眼睛。


  “什麽人?”身後傳來何澤的低喝,夜槿歌轉過頭,看見從冷風中,走過來了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隻穿著一件的薄夾襖,褲子明顯的斷了一截,露出一截腿,已經被凍得通紅了,眉清目秀的模樣。


  “你是誰家的孩?怎麽沒有跟著你的父母一起離開?”


  “我,我是留下來當兵的!我,我已經十八了,真的,隻不過是各自了一點。”


  夜槿歌看了一眼少年,轉身就走。


  少年看見夜槿歌轉頭就走,連忙就追了上去:“我已經十八了,真的,我要留下來當兵,上戰場,殺擔”


  “你為什麽不走?”夜槿歌突然停下了腳步,跟在夜槿歌後麵的少年,差點就撞在了夜槿歌的背上,少年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弟弟生病了,走不了了。”


  夜槿歌的眼光一緊:“你叫什麽?”


  “狗子。”


  “狗子?你沒有姓嗎?”


  “爹,取個賤名好養活,我爹,姓許。”


  “我給你改個名字吧。”


  “行,但是要姓許啊。”


  “許安平。”


  許安平,安平,夜槿歌希望總有一,整個夜氏的百姓都能夠安平喜樂吧。


  在破舊的一幢居民房前,夜槿歌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指揮台,看著站在在下麵,神情肅穆,看著自己的雲軍,夜槿歌深吸了一口氣。


  “家中有不滿兩歲的幼子的,站出來。”


  稀稀拉拉的站了幾個人出來。


  “家中父母年邁,已經六十五歲以上的站出來。”


  又稀稀拉拉的站了幾個人。


  “家中已經定親,還未迎娶的,站出來。”


  刷啦啦的就出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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