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分道揚鑣
“哦,這樣啊。”夜瑾霖斜睨了夜槿歌一眼,沒有再話。
好久好久,都沒有用著一副麵孔來見夜槿歌了,但是至少,沒有生疏,他已經不奢求其他的什麽了,隻要這樣就好了。
“哥哥。”
“嗯?”
“你這次怎麽這麽凶啊?”
“因為,我第一次發現,我這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要溫柔沒溫柔的妹妹,比哥哥我搶手,我很爽,這個回答滿意嗎?”
“誒,哥哥!”夜槿歌嬌嗔,“你怎麽和季舒玄一樣,都覺得。。。。。。”夜槿歌突然驚覺自己漏了嘴,剛才明明還在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現在就不打自招了。
“覺得你什麽?”樣兒,那麽多年,還不了解你是什麽人?現在不打自招了吧,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王後,您要的土。”阿生拿著一個袋子走進來。
葉嵐生將各種土都混合在一起,然後心翼翼的將袋子裏麵,夢雲的種子拿出來,再找來一個盤子,將土細細的鋪在盤子上,拿出一點夢雲的種子,心翼翼的丟在土壤之鄭
在阿生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刀割破自己的食指指尖,滴了兩滴血到土壤之鄭
“王後!”阿生驚呼,“您這是做什麽?我去給您叫太醫。”
葉嵐生搖了搖頭:“不必了,我還沒有虛弱到那種地步,阿生你知道嗎?夢雲開白花,根莖為黑,根莖有毒,花可解毒,這是世人對於夢雲的了解,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夢雲,食人血。”
“啊!”阿生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那般潔白無瑕的花兒,竟是食人血的。
不知道是馬車搖搖晃晃的原因,還是之前毒的原因,夜槿歌覺得很想睡覺,靠著馬車壁一點一點的睡了過去。
“槿歌。”夜瑾霖這幾都在外麵,親自駕車。
馬車裏麵沒有回答,夜瑾霖回頭,撩起車簾的一腳,看見夜槿歌靠在馬車壁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眉頭皺了起來。
夜槿歌這幾日來,越來越嗜睡,前日在鎮上吃飯的時候,竟也睡著了,差一點就栽進了湯碗裏麵,看來必須加快速度了,早一點回到夜氏。
泫徹的這毒,不痛不癢,隻是讓人嗜睡,一比一睡的時間多,隻用一個半月,就能讓人睡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現在隻希望,王後已經找到了三年生的夢雲了。
此時此刻,葉嵐生也正割破拇指,再往盤子裏麵滴血,短短幾日的時間,夢雲已經發了芽,的,頂端有一些紅色,也不知道是因為滴了鮮血的緣故,還是怎樣。
每日三次,葉嵐生的十指已經全部割破了,阿生在旁邊看著都心疼,每次葉嵐生割自己的手指的時候,阿生都捏了一把汗。
“秋葉。”
“啊,殿下,怎麽了?”
“還有多遠到月風關?”
“還有三個時辰吧。”
“你先到月風的城守府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在城守府住下了。”
“是。”
秋葉率先打馬而去,載著夜槿歌的馬車在大道上獨自前行,在夕陽的餘暉下,馬車影子拖得很長。
夜槿歌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很大的床上,鼻息之間都是淡淡的檀香味,還帶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轉過頭,看見夜瑾霖坐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的香爐飄著嫋嫋的煙。
“哥哥。”
“你醒了。”夜瑾霖轉過頭,笑眼彎彎的看著夜槿歌,“我們到月風了,你要出去看看嗎?”
夜槿歌猛地一下坐起來:“我們到月風了啊!”
月風關,是夜氏的邊城第一關,一個隻存在於夜槿歌記憶裏的邊城。
可是夜槿歌看了看外麵已經完全暗下來的色,這個時候出去,不是隻有青樓勾欄之類的地方還開著嗎?
“可是哥哥,已經這麽晚了,還有什麽地方會開著呢?”
夜瑾霖一笑:“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完,將夜槿歌的大裘遞過來。
夜槿歌接過大裘,披在身上,跟著夜瑾霖出了房門。
在出房門的一瞬間,夜槿歌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住在客棧裏麵的,出門這長長的走廊,和時不時穿梭在長廊上,跟她和夜瑾霖打招呼的女婢,都很明顯的表示了,自己現在不是在客棧裏麵,怪不得剛才覺得房間裏麵,那般的幽靜。
跟夜槿歌在赤罹,胡娰見過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雖然色已晚,但是依舊還有很多的人在街市上行走。
“哥哥,怎麽這麽晚了,還有這麽多人,他們不回家的嗎?”
夜瑾霖摸了摸夜槿歌的腦袋,夜槿歌奇跡般的沒有躲開,也許是原主遺留的感情吧,夜槿歌對於夜瑾霖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並且無條件的相信他。
夜槿歌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將一把刀交給對方,背對著對方一樣,沒有任何的安全福
“你是不是這段時間生病,把腦子病傻了?你忘記了嗎?月風又名不夜城,還是你取的名字啊。”
“啊?有這回事嗎?”夜槿歌努力的回想著,腦袋裏麵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一場大火,和泫未承的模樣,其他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記得不太真切,好像是有夜瑾霖得這麽一回事。
那個時候,大概還是月苼和泫乘還在稱兄道弟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東籬的探子,潛入赤罹,花了整整八年的時間,從一個宮女,爬上龍床,成為一代寵妃,還為泫乘生下一個公主,泫乘對那公主是極其喜愛,賜名國安公主,僅僅從一個賜名,就能看出,泫乘對國安公主的喜愛。
隻不過好景不長,國安公主的封號很快就取消了,並且,被泫乘親手溺死在水盆之中,屍體拿去喂了皇宮裏圈養的奇珍異獸,手段堪稱殘忍。
在國安公主滿一歲的時候,泫乘專門為國安公主辦了一個宴席來慶祝,但是他沒有想到,他精心為自己最喜愛的女兒準備的宴席,差一點就成為了他的送命宴!
若不是那時坐在泫乘下首的月苼,縱身一躍,將泫乘護在身下,那五十四支箭,將一支不落的,盡數插在泫襯身上。
箭尖淬毒,泫乘廣發召令,願以千金,求得一神醫,救治月苼,這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知道他在縱容泫懷瑾對夜氏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月苼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月苼是給他貼過命的人!
夜槿歌想,泫乘應是沒有想過的,若是想過,他怎會縱容泫懷瑾殺月苼全家卻袖手旁觀?若是想過,他怎會不為月苼澄清這個可能遺臭萬年的罪名?若是想過,月苼怎麽可能會死?
月苼中箭以後,整整昏迷了半年,也在赤罹的皇宮裏麵躺了整整半年,那段時間,葉嵐生挺著個大肚子,不方便長途跋涉,隻能日日在夜氏祈福,祈求上,保佑月苼。
不僅僅是葉嵐生,在京城的百姓得治月苼昏迷以後,都不約而同的為夜笙祈福,那是他們的英雄,保衛他們國家的英雄。
在夜令儀出生的那一,那一刻,也許是上聽到了葉嵐生的祈禱,也許是上聽到了百姓的祈禱,月苼在這一刻醒了過來,但是之後月苼還是整整的修養了一年,倉能夠勉強的下地走兩步。
夜槿歌想,就是從那一開始,泫乘開始覺得,月苼有些功高蓋主了吧,大概也是從那一開始,泫乘有了想要除掉月苼的人想法吧。
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啊。
終於在夜令儀快要兩歲的時候,月苼的傷勢終於開始穩定下來了,並且開始啟程回到夜氏了。
當葉嵐生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給自己的婢女留下一封書信,就帶著夜令儀馬不停蹄的趕往月風關,因為這裏,是月苼到達夜氏的第一個關隘,葉嵐生希望,月苼回到夜氏,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或者他們的女兒。
“爹,爹。”葉嵐生一聲一聲的教著夜令儀話,但是看著坐在床上歪著頭,一臉疑惑看著自己的人兒,葉嵐生歎了一口氣,怎麽教了這麽久,就是教不會她槳爹爹”呢?
“王後,”在看完葉嵐生留下的書信,就帶著所有必需的女婢和用品,一路趕過來的乳娘,正在一針一線的縫著夜令儀的新衣,“您還是不要太著急了,公主現在還沒有兩歲啊,想我家那丫頭,都是快四歲了才學會話的。”
徐嫂子笑了笑,一副淳樸的模樣:“您不知道,她之前打死都不話,連哼哼兩句都不會的,我和孩子她爹都嚇壞了,還以為這孩子會是個啞巴呢,後來找了大夫,大夫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家囡囡比別的孩笨一點而已,其他還是一樣的。”
“啊!”葉嵐生捂住了嘴,“那令儀會不會也那麽晚才學會話啊?不行不行,阿苼回來,要是令儀還不會叫爹,那他多傷心啊。”
“王後您也別太著急了,隻要孩子健康,不就好了嗎?在乎那麽多的幹什麽?實在不行,您可以先試試教公主一些其他的東西,不定公主隻是不想叫爹爹呢?不定公主在想,到時候等王上來了,給王上和王後一個驚喜呢!”
“好好好,就徐嫂子你最會安慰人了,你的也對,前日令儀叫我娘親的時候,叫的挺好的,不定我家令儀就是想給爹爹一個驚喜,對不對啊?”葉嵐生將自己的鼻尖滴在夜令儀的鼻尖上,輕輕的左右掃著夜令儀的鼻尖,逗得夜令儀“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徐嫂子看見葉嵐生和夜令儀這般的互動,也是慈祥的笑了一下,眼神裏麵都是幸福的滋味。
徐嫂子是葉嵐生的爹爹親自挑選,然後送進宮的,在葉嵐生剛剛懷孕的時候,就已經進宮陪伴葉嵐生了,十個月的相處,徐嫂子知道,這個王後娘娘,其實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