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夜氏怒氣
登時,依家的求救書信像是不要命一樣的進入卞金。
霎時間,赤罹皇朝一片混亂,每個家族都害怕成為夜氏軍隊的第一個刀下亡靈。
畢竟夜氏的王後已經放出話來了,若是夜令儀在哪一家的領地上,少了半根毫毛,夜氏比傾盡全軍,讓這個領地首領的全家陪葬!
所以這些人最好祈禱夜令儀在回到夜氏之前,不要有個感冒發燒之類的,不然,在誰的領地上得得病,誰就準備陪葬吧!
曾還有人以為夜氏隻是而已,但是第二日就知道了,夜氏不僅僅是而已,那些曾經追殺過夜槿歌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部被絞殺,一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在有的世家得到消息以後,紛紛的把自己派出去的人,全部撤了回來,他們可不想再成為那夜氏大刀下的下一具屍體。
盡管夜氏不能滅掉赤罹,但是一個一個,各個擊破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誰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的時候,卞金宮裏的那位會不會伸出援手,會不會像自己當初一樣,袖手旁觀。
夜氏的刺客神出鬼沒,指不定路邊的一個行人,就是來取自己性命的刺客。
可是這些,夜槿歌都不知道,她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減少自己的運動,以求傷勢能夠好的快一點,她隻希望早日回到夜氏,回到她的家。
狹的房間裏麵,夜槿歌淺淺的呼吸仿佛就在耳邊,魏瀾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砰”的一聲撞上了船艙的牆壁。
“怎麽了?激動的睡不著了?”夜槿歌閉著眼睛,輕輕的問了一句。
“不是不是,”魏瀾連忙擺手,“太熱了,隻是太熱了。”
夜槿歌輕輕的笑了一聲,也懶得去戳穿他的謊話,淡淡的:“呆子,把窗簾掀起來就不熱了。”
魏瀾坐起身,將窗簾心翼翼的掀了起來,月光如水瀉在水麵,波光粼粼,銀白的月光透過的窗戶落在夜槿歌的臉上,睫毛纖長,朱唇一點,眉目如畫,魏瀾一時看愣了。
似是察覺到魏瀾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夜槿歌忽的睜開了眼睛,正看見魏瀾傻呆呆的看著自己:“喂,呆子,你在看什麽呢?”
魏瀾連忙收起了自己的眼神:“沒看什麽,沒看什麽,我就是,我就是想問你從哪裏來的。”
“想知道我從哪裏來啊,行啊,你先你是從哪兒來的?”
“我嗎?”魏瀾指了指自己,夜槿歌點零頭:“不是你還是誰?這裏還有其他人嗎?真是個呆子。”
“我是赤罹清河郡人。”
“清河郡啊?”夜槿歌眼珠一轉,突然輕笑一聲,“你可認識魏忠賢?”
魏瀾愣了一下:“你認識家父?”
“啊?”這次輪到夜槿歌呆住了,她隻不過是隨口胡的名字,竟是魏瀾的父親,這可真是,緣分呐!
“那你可跟你爹一點都不像。”夜槿歌搖了搖頭。
“真巧,我娘也是這麽的。”
“你爹手段狠辣,狡詐多端,但也是個有政治建樹的人,怎麽生出了你這樣一個呆子?”
“我隻是跟我爹愛好不同,”魏瀾皺了皺眉頭,臉上滿是疑惑,“月,你怎麽對家父如此了解?你不會是我的同鄉吧?可是我都沒有見過你。”
“你爹的名氣那麽大,隨便拉個路人也能出個一二吧,倒是我得罪了官府,還要請你幫我掩飾一下身份了。”
魏瀾當即就拍了拍胸脯:“月你放心,我保證什麽也不會的。”
輕柔的夜風從窗外吹進來,還帶著一點潮濕的氣息,船身輕微的晃動,像是一個舒適的搖椅,夜槿歌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江麵,緊繃著的神經一點一點的鬆懈了下來,漸漸的覺得窗外的風,都是溫暖的。
“月,月。”魏瀾突然聲叫道。
“嗯?怎麽了?”
“你在唱什麽?”
夜槿歌微微一愣:“我唱什麽了?”
“唱了,我聽見了,很好聽,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魏瀾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有些憨憨的笑了起來。
夜槿歌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個殺人都不眨眼,受傷都不會哼一聲的女子,在被人逮到自己毫不自知的哼唱的時候,竟然有幾分難得的羞澀。
“是我家鄉的曲。”
魏瀾突然就來了興趣,坐起了身子,笑眯眯的:“你再唱一遍給我聽,行嗎?”
夜槿歌搖了搖頭:“不行,我唱的不行,不好聽。”
“好聽,你唱的很好聽的。”魏瀾固執的想讓夜槿歌唱歌,“你就當害我丟了行李,又被人抓來當奴隸的賠償,行不行?”
夜槿歌“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虧你一個大男人,竟能想出這樣的理由。”
魏瀾卻突然頗有幾分無賴的味道:“你唱嘛,月,就唱一首嘛。”
“好,好了,好了,就一首啊。”
魏瀾點零頭,滿臉的期待。
夜槿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是輕輕的唱了起來。
女子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夜色中微微蕩漾,溫柔而醉人。
“你陪著我走過那些日子,一起走過春夏秋冬,我們一起走過喧鬧的城市,你如海的深邃眼眸,歌聲輕輕遊走。。。。。。”
魏瀾輕輕的搖著頭,睜大眼睛,靜靜的看著夜槿歌。
突然一陣腳步輕響,夜槿歌向外看去,卻隻看見一片衣角,消失在轉角處。
不愧是世族大家的大夫,夜槿歌的傷口很快就好了起來,寧叔在得知了夜槿歌是女兒身以後,很貼心的為夜槿歌準備了一瓶祛疤的膏藥,還仔仔細細的給夜槿歌了使用的方法。
船搖搖晃晃幾日,終於靠了岸,還沒出船艙,就能聽到岸上熱鬧的聲音,夜槿歌坐起來從窗戶中看出去,確實慢慢的皺起了眉頭,魏瀾看見夜槿歌皺起的眉頭,連忙就湊了過來,和夜槿歌擠在一起從窗子裏麵看出去。
“月,怎麽了?”
夜槿歌搖了搖頭:“你走水路的都是受到邀請的貴族,但是你看,那外麵來迎接的人,最高的官階也隻有八品,剩下的不是師爺就是幕僚,反正沒有一個家主,看起來我們的尹公子的來頭,不是很樂觀啊,之前我們可能都想錯了。”
魏瀾的眼神不停的在外麵那堆饒身上流轉,最後疑惑的:“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你看的出來就奇怪了。”夜槿歌翻了一個白眼,但是很奇怪的是,如果尹家是個沒有勢力的家族,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來迎接,又怎麽會派出人來迎接了?
“不敢不來,又不敢太隆重,明尹家還是有實力的,但是有什麽原因,又讓這些人不敢太熱絡。”
夜槿歌皺著眉頭,細細的思索了。
魏瀾站在霖上,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月,你這麽有精神,不如跟我出去曬曬太陽?”
“啊?”夜槿歌被魏瀾打斷了思路。
“你在這神神叨叨的研究別饒家境,還不如跟我出去曬太陽,不知道還以為你對尹家有什麽想法。”
“我能有什麽企圖?我要是真有點企圖,也就企圖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夜槿歌一邊著,一邊慢慢的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還有一點疼痛,但是跟之前比起來,已經好了許多了。
魏瀾擔心的看著夜槿歌:“月,你疼不疼?”
“要不給你一刀,試試疼不疼?”
魏瀾趕緊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肯定受不了。”
夜槿歌白了魏瀾一眼,就率先踏出了船艙,船艙外麵微風習習,吹過身邊陣陣涼爽,夜槿歌使勁的呼吸了幾口船艙外麵的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了。
正好也到了吃飯的點,夜槿歌索性跟著魏瀾一起去飯堂吃飯,這幾日都是魏瀾將飯菜送到房中的,自己還沒有去過飯堂。
所謂的飯堂,不過就是後麵空出來的甲板上麵,奴仆們自覺的排成一排打飯,夜槿歌慢慢的靠著船艙壁坐了下來,看著魏瀾熟絡的跟在一群奴仆後麵排隊,前麵還是不是有人回過頭來跟魏瀾打招呼。
夜槿歌慢慢的勾起嘴角,魏瀾這家夥,還是又優點的嘛。
正在這個時候,一碗冷水從夜槿歌的頭上,淋頭而下,夜槿歌猛地站起來,看見幾個大漢站在自己的麵前,其中一個大漢,手裏拿著一隻碗,挑釁的看著自己,不用想,剛剛肯定就是這個人用冷水澆了自己。
“你幹什麽?”夜槿歌的語氣冰冷,眼中寒光大盛。
那大漢無賴的道:“不幹什麽,就是想坐在這裏吃飯,讓你讓讓。”
夜槿歌剛要話,魏瀾就轉過身過來了:“月,怎麽了?”魏瀾看見這邊的狀況,像是雞媽媽一樣,連忙就跑了過來,誰知道還沒有跑到跟前,一個大漢將腿一橫,魏瀾一下子就是去了平衡,手上兩個碗,有飯有菜,撒了一地,魏瀾也是一個跟頭摔了很遠。
夜槿歌上前就將摔得東南西北都找不到的魏瀾扶了起來,抬頭就是一聲厲喝:“你幹什麽!”
“喲,這位兄弟人不大,脾氣可還大呢,這明擺著是你兄長不會走路,能怪到別人身上?”
“就是,瞧著這兩饒長相,一看就是白臉,別是倌吧。”
幾個大漢登時就笑作一團,其中一人還高聲的著:“瞧瞧他那熊樣,還自己精通四書五經,他奶奶的,還真以為自己是狀元秀才了。”
“他要是狀元,我就是榜眼了。”
“哈哈哈。”
夜槿歌看著眼前這群笑得肆無忌憚的人,眼睛眯起,眼中寒芒閃現,正忙著整理自己衣服的魏瀾,看見夜槿歌的這個樣子,登時就有些驚慌,連忙:“我沒事,月,你別生氣,你別生氣。”
幾個大漢又是一陣笑:“子,學學你大哥吧,長點眼!”
幾個大漢罵罵咧咧的而離開了,夜槿歌轉頭看見魏瀾一身的狼藉,摔破的瓷碗還將手割了一條口子,鮮血滴滴答答的順著手掌往下滴,在地上聚了一灘血跡,魏瀾強忍著疼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一邊跟夜槿歌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