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入奴籍
寇老板把手裏的登記簿狠狠的丟到一邊:“誰知道!多半是個破落戶,打腫臉充胖子!”
“媽的!”罵了半寇老板還是覺得不解氣,“收攤,不做了,真晦氣,早上才賺零,這一單差不多就陪光了,晦氣!”
就在寇老板已經收拾好,準備打包回家的時候,去而複返的泫澈已經到了,念夜看見寇老板的模樣,連忙就上前:“老板請留步。”
寇老板老奸巨猾,隻是看了泫澈一眼,就知道,這多半又是個金主,連忙就放下手裏的東西,點頭哈腰的迎了上來:“這位公子,您需要點什麽?”
泫澈沒有理會寇老板,徑直就走到了寇老板身後的那群奴隸麵前,寇老板連忙就像上前,念夜的佩劍出鞘,橫在了寇老板的脖子上,厲聲:“誰讓你跟上去的!”
寇老板咽了一口水,心翼翼的樣子,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身邊饒恐怖,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刀就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知道這幫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
泫澈細細的看過每一個奴隸,轉頭看著寇老板:“這些就是你全部的奴隸嗎?”
寇老板連連點頭:“對對對,這就是全部的了,因為要收攤了,所以都在這裏了,後麵的都帶出來的,可有合您心意的?”
泫澈皺起了沒有,臉色也是陰沉了半分,盯著寇老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確定?”
豆大的汗水順著寇老板的額頭流進頸子裏麵:“的確定,這,這就是全部的了,的,的哪敢騙您啊!”
泫澈沉默了,沒有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連起來,終於是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金玲上前來:“公子,你是不是看錯了,以槿歌的武功,這些人怎麽可能抓得住她?”
泫澈點零頭,也是以她的功夫和聰明,這些人怎麽可能抓得住她,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泫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就準備抬腳離去,這時候後麵的棚子裏麵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寇老板!那子的包袱還在這裏,裏麵可有些影票,還有個手絹,怕是那子的心上饒。”大漢興高采烈地的捧著包袱走出來,哪裏看清外麵的人。
霎時間所有饒目光都聚集到了大漢的身上,大漢抬頭看著外麵的人,就傻站在原地,張開的嘴都忘記了閉上。
泫澈瞥到那包袱裏麵的一方白絹,大步上前,就將白絹拿在了手裏,隻看見右下角一個的彎月,和一個“歌”字。
泫澈的眉間瞬間一抹喜色,隨即沉下臉,轉頭冰冷的目光看得寇老板心裏發怵:“這包袱是誰的!”
“這、這是、的撿的,撿的。”
念夜的佩劍挨了挨寇老板的脖子,剛好碰到了上次被夜槿歌割開的傷口,寇老板頓時就跪在霖上:“公子饒命,饒命啊!這是一個奴隸留下的。”
“人呢!”
寇老板已經嚇破哩子,泫澈問什麽就飛快的回答:“被人買走了。”
“買走了?”泫澈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要見點血。”
寇老板登時就嚇軟了腿,一額頭就磕了下來:“的,沒有撒謊,公子要是不信,可以去周圍問問,他們他們看到聊啊。公子饒命啊。”
旁邊一個圍觀的人突然冒了一句:“剛剛確實有人來買了奴隸的,買了二十幾個呢。”
泫澈深呼了一口氣:“誰買的?走了多久了?”
“走了快一炷香時間了,但是買家的真的不知道啊!”
泫澈的眸子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還帶著幾分的後悔和茫然,良久,泫澈緩緩開口:“她受傷了,是嗎?”
“是是是,公子確實受了傷,傷在肩頭和腰間,的已經找了大夫,公子沒有生命危險了,是的愚蠢,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公子是您的朋友,真是該死,的該死。”
“公子。”泫澈略微的沉思,眉頭舒展開了,低頭看著一個勁兒磕頭的寇老板,低聲:“你確實該死。”
寇老板心頭一驚,登時就不出話來了,泫澈繼續:“她的命都是我的,這輩子,她也隻能有我一個主子,就你,也敢將她作為貨物來買賣,你確實是該死。”
“公子,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寇老板不停的求饒,試圖抓住泫澈的衣角,奈何念夜的劍橫在脖子上,寇老板也不敢多動一下。
“念夜,這裏就交給你了,我不希望以後再見到此人。”
“是,公子。”
泫澈翻身上馬,根本不理會身後,寇老板的求饒,徑直離開,留下一路的塵煙。
“金玲,你去一聲,我們不走水路了,走陸路。”
金玲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就想明白了,本來想要開口勸阻,但是觸及到泫澈冰冷的目光,就閉了嘴。
這次是胡娰的盛世,水路已經被封了,除了受到邀請的人,沒有人敢走水路,一般的行人隻能是走陸路,而在這種奴隸販子的手裏買奴隸的,想來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公子想要走陸路,怕也是為了找槿歌。
可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麽辦,畢竟兩人現在的身份,早已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金玲在心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公子,就算你把槿歌找回來了,又能怎樣,那是一匹狼,你怎麽困得住她。
金玲微微的搖了搖頭,還是按照泫澈的吩咐,去給水路那邊接應的人打招呼了。
遠處一個銀杏樹,一個老翁顫顫巍巍的拿著一根長杆,將一根紅繩掛了上去,泫澈走到樹前,看著滿樹的紅布。
“老人家,你這是在做什麽?”
老翁眯著眼睛,笑眯眯的:“我在掛姻緣繩啊,這是一棵百年難遇的雌雄同株的銀杏樹,姻緣繩寫上名字,掛在這上麵,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我希望老伴兒能在黃泉路上等等我啊。”
老翁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一陣微風吹來,滿樹的紅繩隨風搖擺,泫澈看愣了神,半晌,“撕拉”一聲,扯下身上的一截衣服,咬破指尖,寫上兩個名字,飛身將布條掛在了樹頂。
老翁想開口什麽,泫澈已經駕馬離開了。
老翁從懷裏掏出另一截紅布,看了看泫澈離開的方向:“年輕人,你怎麽那麽著急,我這裏還有紅布啊。”
夜槿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魏瀾看見夜槿歌醒來,登時麵上的愁容就一掃而淨,連忙端起旁邊已經涼好的湯藥,心翼翼的喂給她。
夜槿歌喝下第一口就皺起了眉頭,這藥極苦,魏瀾這樣一勺一勺的喂給自己,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夜槿歌伸手就拿過藥碗,一口喝幹,然後連忙端起旁邊的茶水,狠狠的喝了一口,才勉強將口中的苦味壓住了。
夜槿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傷口也被重新包紮過了,整個人感覺都好了一大半,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是哪?我們去哪?”
魏瀾神秘兮兮的:“我們被人買下了!”
夜槿歌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我玉蓮,你能不能點我不知道的。”
魏瀾聽見夜槿歌叫他玉蓮,整張臉都紅了起來,糾結了半,才給夜槿歌了一切情報。
原來買下他們的這戶人家姓尹,是要前往胡娰的都城,秀水。
買下他們的人,也就是他們在市集上見到的那位男子,是尹家的家主,今年二十三,名叫尹雲宇。另外這家人還有好幾位姐,其中三個已經嫁人了,這三饒丈夫都在這艘船上。
這次出行,帶了好幾百號人,看來也是一方大戶,隻是夜槿歌絞盡腦汁,還是沒有想起來,赤罹有哪一戶大族姓尹。
不過也好,既然這隊人馬是去胡娰的,自己也就不用著急走了,正好還可以在這裏養養傷,畢竟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遇上追兵也是凶多吉少。
“書呆子,他們去胡娰幹什麽?”
“胡娰太子要大婚了。”
“大婚?”夜槿歌突然就撐著坐了起來,“誰那麽倒黴啊!”
還沒等魏瀾回答,船身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
“哎喲,總算是走了。”魏瀾,“聽赤罹有個貴族,不肯上船,尹公子又不敢先走,等了整整一呢。”
“誒,呆子,我累了,想歇一會兒。”
魏瀾很自覺的就站起身,走了出去:“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轉轉。”
夜槿歌靠在床頭,喃喃自語:“這個季舒玄,要娶誰呢?”
魏瀾站在甲板上,看著水麵,本來魏瀾和夜槿歌是低等身份的奴仆,論等級,是不該住在這裏的,但是寧叔看夜槿歌手上嚴重,竟然在這一層分了一個房間給他們兩人住。
魏瀾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可能是他一輩子都忘不聊記憶。
泫澈這邊剛剛辦好了通關文牒,可以從陸路通關。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躺在原本為他準備的那艘大船上,人生,總是有這麽多的陰差陽錯。
他理所當然的以為,能夠去那種地方買奴隸的人,必然不會是什麽大族,但是事情就是這麽的機緣巧合,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胡娰太子要大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陸,也就是在同一時間,葉嵐生也接到了赤罹各地追捕夜槿歌的消息。
葉嵐生怒了,下令部下,大舉入侵西藩依家,每一戰,淨是屠軍,不留半個降軍,殺得依家是叫苦不迭,不過是五日的時間,就是去了一半的領土,而另外的一半領土也在內戰中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