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目標太大
眾人也來不及思考,順著夜槿歌指的方向撤退去。
“啊!”隻聽得季舒玄的哀嚎,夜槿歌飛掠上前,一刀劈在男饒腦袋上,刹那間鮮血就噴了季舒玄一身,季舒玄眼睛瞪大,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錦帕,使勁的擦著手。
“智障。”夜槿歌一把拉住季舒玄就衝進林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擦你的衣服,你還要不要命了!”
夜槿歌來不及思考,隻能拉著季舒玄不停的往前奔跑,現在隻有跑才有一線生機。
四麵八方都是腳步聲。
“雲雲,回頭啊。”夜槿歌正伸手砍掉前麵擋路的樹枝,就聽見季舒玄鬼哭狼嚎的喊叫聲,回頭一看,一個男人快速的接近季舒玄,夜槿歌回身就是一腳,將男人踢飛,撞在樹幹上。
“啊!雲雲。”在季舒玄聲音響起的同事,夜槿歌的肩上一疼,夜槿歌眉頭一皺,牙關一咬,轉身就將插在肩上的匕首拔出,順勢插進來饒心窩,然後截住左邊襲來的長刀,手上稍稍一用力,長刀斷成兩截,夜槿歌手心的鮮血順著半截長刀滴下。
“雲雲,你的手。”季舒玄著撲上來,夜槿歌伸手抓住季舒玄的衣領,就將他丟了出去,“帶著你們的主子跑!”
那人伸手接住季舒玄,朝著夜槿歌點零頭,扛著季舒玄就跑。
不到半刻中,季舒玄拿著一把長劍就跑了回來,夜槿歌一個分神,就被一把彎刀砍中手臂。
季舒玄大喊著就舉著長劍狂奔而至,夜槿歌一時之間,竟覺得這個男人很帥氣,哪知帥不過三秒,季舒玄還沒有跑到,就被自己的長袍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蠢貨。”夜槿歌手上一動,就將手中的長刀貫穿了來饒身體,抓著季舒玄的手就拖著季舒玄往一個方向走。
哪裏管得腳下是什麽,夜槿歌腳下踩著幾個屍體也麵不改色,夜槿歌突然刹住腳步,眼前已經沒有路了。
夜槿歌眉頭一皺:“跳!”
眾人大驚,但是沒有人吭聲,季舒玄伸著脖子看了看,連忙縮了回來:“不行不行,會死的。”
“不想死就跳下去!”
“太子!”眾人大呼。
季舒玄伸著脖子看了看,又縮了回來,幾次都沒能決定,隻聽的破空一聲,季舒玄大喊:“雲雲心!”轉身擋在夜槿歌的身前,一支箭矢射進了季舒玄的手臂,夜槿歌抬手擋掉了緊接而來的箭矢。
夜槿歌伸手抱住季舒玄,就朝後倒去,季舒玄還沒得準備,一口涼水就嗆進口鼻。
夜槿歌拉著季舒玄上浮,季舒玄剛剛浮出水麵就猛烈的咳嗽起來,還沒來得及呼吸新鮮空氣,就被夜槿歌拉著再一次沉進水底。
一支支箭矢穿透水麵,射進水底,隻是沒有了那麽大的威力,縱使如此夜槿歌的腰間還是被射中了一箭。
在水底沉了有半刻的時間,夜槿歌悄悄的浮出水麵,周圍浮著數具屍體,那些敵人已經不見了,想來是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夜槿歌拉著季舒玄往岸邊遊去,季舒玄突然開口:“雲雲,你的臉好蒼白,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遊的。”
夜槿歌搖了搖頭:“別動,就快到了。”
夜槿歌使勁的劃水,隻是覺得岸邊怎麽越來越遠,耳邊季舒玄的念叨也越來越模糊,夜槿歌漸漸的朝水底沉下去,季舒玄趕緊拖住夜槿歌的身體:“雲雲,雲雲,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就快到岸邊了。”
季舒玄心裏從來沒有這麽慌張過,身上不停的在顫抖,卻還是努力的劃水,帶著夜槿歌往岸邊遊去。
夜槿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笑了一下,附在季舒玄的耳邊,用微弱的聲音:“季舒玄,你以後不要那麽吊兒郎當了,你認真的時候,挺好看的。”
“好,好,我以後再也不吊兒郎當了,你別死,你別死。”季舒玄摟著夜槿歌的手緊了緊,臉上全是緊張的神情,嘴唇凍的烏青,不停的劃著水。
“雲雲,你別死,你以後什麽我都聽你的,你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隻是夜槿歌沒有聽到季舒玄的這些話了。
耳邊漸漸的寂靜,隻剩下耳邊嘩啦啦的流水聲,一塊浮木猛地撞在季舒玄的頭上,季舒玄被撞到一懵,就忘了手上的動作。
水流變得湍急起來,季舒玄努力的劃水也沒有辦法向前一步,季舒玄抱著夜槿歌的手已經沒有了力氣,季舒玄轉頭看著旁邊夜槿歌安靜的容顏,突然一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雙手緊緊的抱著夜槿歌,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槿歌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舔著自己的臉,夜槿歌稍稍的動了動身體,一陣刺痛,讓夜槿歌清醒了過來。
夜槿歌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一片漆黑,一條奶狗正在輕輕的舔舐著夜槿歌的臉,夜槿歌抬了抬手,摸了摸奶狗的頭,奶狗又舔了舔夜槿歌的手。
夜槿歌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一雙手緊緊的環在自己的腰間,這才發現季舒玄暈倒在了一邊,夜槿歌用盡力氣才從季舒玄的懷裏掙脫出來,撕下身上的衣服,簡單的給自己的傷口做了包紮,坐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季舒玄。
最終夜槿歌還是選擇了帶上季舒玄。
色已經完全黑下來,現在已經分辨不出來京城的方向了,夜槿歌隻能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晚了,之前應該是下了一場雨,林中有些濕滑,夜槿歌將背上的男人往上摟了摟,吃力的邁開了步子。
更深露重,氣溫急速下降,夜槿歌的每一次呼吸,都凝成了白霧,夜槿歌靠著一顆樹幹,將季舒玄放了下來,自己也靠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身上的布條已經被鮮血浸透,不斷的還有鮮血流出,剛剛沒有察覺,現在靜靜的坐下來,才覺得身上各處疼痛難忍,持續的失血,讓夜槿歌覺得一陣頭暈和乏力,陣陣困意襲來,仿佛要將夜槿歌整個人都吞沒。
夜槿歌抬手在肩頭的傷處按了一下,咬著牙,悶吼一聲,瞬間清醒了一些,夜槿歌緊緊的咬著嘴唇,告訴自己不能睡,現在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雲雲?”季舒玄的聲音輕輕的在夜槿歌的耳邊響起,夜槿歌偏了一下頭,看見季舒玄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突然看到夜槿歌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就竄起來,抱住夜槿歌的肩膀,使勁的搖著:“雲雲,你醒醒,雲雲。”
夜槿歌費力的剝開季舒玄的肩膀:“行了,再搖我就死了。”
季舒玄愣了一下,蹲了下來,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輕輕的披在夜槿歌的身上,也不知道季舒玄的衣服是用什麽熏過的,不知被河水浸了多久,竟還有淡淡的香味。
夜槿歌扯出一個笑容,輕輕的動了一下,季舒玄的外袍就從肩頭滑落,露出包紮過的肩頭,季舒玄突然驚呼:“雲雲,你怎麽還在流血啊,怎麽辦啊。”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坐下。”夜槿歌微微一笑。
季舒玄著急的就要離開:“不行,雲雲,你等等,我去給你找草藥。”
夜槿歌一急,就怒吼一聲,但是因為格外的虛弱,聽起來竟是少了幾分氣勢:“你坐下!你認識什麽草藥?別添亂!”
季舒玄突然間泄了氣,坐在夜槿歌身邊,委屈巴巴的對著手指,夜槿歌挪了挪身體:“季舒玄,把你肩膀挪過來點。”
季舒玄聽話的把肩膀挪了過來,夜槿歌當下就靠了上去:“我警告你,別亂動,打擾我休息,我就宰了你。”
季舒玄低低的答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坐著,許是感覺到季舒玄身體的僵硬,夜槿歌輕輕的開口:“你放鬆一點,我靠著不舒服。”
過了半晌,季舒玄心翼翼的開口:“雲雲,你知道今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嗎?”
“季舒玄,你要是不想睡,就去給我跑步,實在不行,我找兩條野狼來陪你跑。”
季舒玄聞言縮了縮脖子,一動不動的靠在樹上,眼睛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一個物體從麵前的矮樹叢緩緩走出來,季舒玄心裏害怕極了,卻還是忍著不顫抖,他害怕夜槿歌被驚醒,季舒玄睜大了眼睛,盯著緩緩走出來的物體。
“汪汪!”奶聲奶氣的吠叫,季舒玄的整個神經都放鬆了下來,奶狗顫顫巍巍的跑到夜槿歌的身邊,拱了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就蜷縮著睡著了,季舒玄看了看,輕笑了一聲:“你也喜歡她啊。”
“這麽巧,我也很喜歡她。”
夜槿歌的眉頭微微一動,將季舒玄輕輕的話語聽在了耳朵裏麵,夜槿歌並沒有沉沉的睡去,隻是在閉目養神,季舒玄的一舉一動,夜槿歌都知道。
夜槿歌的大腦在飛速的旋轉著,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思來想去,覺得京城裏這些太子都有可能,甚至還可能是胡娰的某些人,目標太大,一時之間,夜槿歌也沒有頭緒。
夜槿歌的手,在季舒玄的外袍下,暗暗的攥緊。
跌進水裏之後,還沒有到岸邊,自己就已經昏了過去,後麵又發生了什麽,他們又是如何上的岸,夜槿歌不想去細想。
身邊這個人一副嬌生慣養的模樣能拖著她活下來已經不容易了,況且,夜槿歌突然想起自己醒來時,那雙環著自己的手。
片刻的休息,已經讓夜槿歌的感覺好了一些,頭腦也冷靜了下來。
時遲那時快,夜槿歌忽的睜開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閃過,箭袖飛射而出,對麵的矮草從中,一個身影應聲而倒,夜槿歌接著樹幹就站起來,順手將季舒玄拉了起來,兩個人背靠著樹幹,看著周圍的蒙麵黑衣人。
夜槿歌從身後一摸,兩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就出現在了夜槿歌的手裏,將一把匕首交給季舒玄:“你在這裏,靠著樹幹,別走,誰來殺誰。”
完就轉過身,看著眼前慢慢逼近的蒙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