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例外
白風軒看著這個長大女扮男裝的妹妹,真是不知死活,年紀往京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跑,也不怕客死他鄉。
白風軒扯開夜槿歌對她:“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他將在皇宮聽到的一切都告訴她,夜槿歌沉默,沒想到太子是這樣的一個人,真是令人失望。
世人盛傳他福慧雙修勤政愛民,舉止謙卑有序落落大方,是個不可多得的皇位繼承者。
可是現在在看他的行事,沒有盛傳的一丁點相同。
夜槿歌安慰白風軒:“哥哥不要擔心,我會想方法解決,倒是你現在在太子府有沒有受欺負?”
“從來到京城便致力於搜查泫澈罪證,不出一年我就能讓澈王為他的罪孽付出代價。”
夜槿歌睜大眼睛,哥哥還要必殺泫澈,上世因刺殺而丟掉了性命,這次一定不能在重蹈覆轍。
“哥哥,滅我們白家的不是泫澈,是別人。”
白風軒狐疑:“你是被泫澈蒙騙了,他做的壞事不少。”
夜槿歌解釋:“壞事到底是誰做的,這麽多年哥哥在太子手下從來沒有看清過嗎?”
白風軒沉默,他知道,太子不幹淨,現在他的雙手也不見得有多幹淨。
夜槿歌看出白風軒神色恍惚,憂心忡忡的注視著他,“哥哥,你怎麽了。”
白風軒一笑而過,眼中的落寞怎麽也阻擋不了:“你的我都聽在心裏,我回去會好好考慮,出來已經許久該回去了,妹妹,你望自珍重。”
白風軒從聽雪樓的後院偷偷溜了出去,夜槿歌一直目送他離開。
這一夜,她睡得十分不安穩,昏昏沉沉的到亮,她起身打扮好等著公主的懿旨,口中苦味甚重,潤了清口茶,吃了飯墊肚,肚中有飯飲酒不易最,又提前吃了解酒藥。
等太陽懸掛半空的時候,公主的旨意便到了。
夜槿歌接了懿旨,管家派了馬車送她,她深吸氣調整心情,在見著了公主可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早有防備。
宮人領著夜槿歌進去,曼容公主白酒設宴款待夜槿歌,駙馬章寒之一旁看著,曼容早就對他,她願意不計前嫌的原諒夜槿歌。
宮人卑躬屈膝的出去,夜槿歌看著一桌子的飯菜還有布材宮女,她眉頭輕蹙,和白風軒的別無二致,她當真要聯合太子坑害她。
曼容起身安撫過駙馬,她舉起一杯瓊漿,禮賢下士般的道:“白公子,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不記人過,原諒曼容。”
夜槿歌纖纖細指接住酒杯,指尖摩挲著杯壁,曼容一雙真摯雙眸,關愛般的問她:“公子是嫌棄未央宮的酒不如澈王府的好喝,所以不肯飲下。”
夜槿歌擰眉解釋:“非也,是草民不勝酒力,恐和以後在未央宮鬧了笑話。”
“白公子何須此言,本宮誠心誠意,即使你將未央宮鬧個翻覆地本宮也絕不會計較。”
曼容的心思全在臉上寫著,夜槿歌自忖,她決計是不能再皇宮得罪她,仰頭閉眼將酒水飲下,這酒水辣的很,卡了嗓子眼兒,撕心裂肺的咳嗽。
曼容不爽,冷語:“不過一杯酒白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酒水太烈。”她眼梢通紅,雙眼如葡萄一樣清透濕潤。
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但是已經初具巧捷萬端。
章寒之看著這幅模樣的夜槿歌,自斟自飲的動作頓下來,眼睛已經跟著夜槿歌的動作離去,曼容看章寒之這幅模樣,難堪不已,咬唇倒了一杯酒重新遞到夜槿歌的麵前:“上杯酒作廢,這一杯無論如何公子都要喝下去。”
夜槿歌進退兩難,拿著酒杯顫顫巍巍的喝下去,曼容笑的別有內涵,她仰袖喝了一半,另一半灑在了衣袖中,衣袖裏提前放了一塊布子,可以令曼容發現不了。
拿出酒杯倒在地上,一滴不剩,曼容笑而不語,隻是她裝作暈沉的狀態,身形不穩的落座,章寒之想要關愛幾句,曼容的眼刀子頻頻射向章寒之。
他苦笑,還未過門,卻一比一凶悍。
夜槿歌擋不住曼容的熱情招待,又喝了兩杯。
曼容命太監去拍她的肩膀,他壓低公鴨嗓子:“白公子,白公子,今日可還沒作畫呢??”
她毫無反應,臉頰通紅,儼然宿醉的模樣。
太監叫了幾聲,曼容臉上喜色尤現:“不過是喝醉了,扶他下去休息,改日在作畫也是一樣,本宮今日和他冰釋前嫌開心的很,你替本宮照顧好白公子,本宮重重有賞。”
太監興高采烈的架著夜槿歌去了偏殿,她將所有的力氣壓在太監的身上,太監累的汗涔涔,將夜槿歌丟在床上,就出去討賞錢去了。
等太監走遠,夜槿歌翻身起來,她扶著床頭惡心想吐,雖然已經提前吃了解酒藥,但是一半的酒水下肚,她還是渾身難受,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她的意識還在,腦袋還清醒。
她聽到門外有步履的聲音,立刻躺在床上假寐。
“本宮給你的你都聽懂了?”
“回殿下,燕兒懂得,一定好好伺候白公子。”
燕兒推門進來,手撫上夜槿歌的腰肢,不安分的找著腰帶,夜槿歌找準時機拔了她頭上的簪子抵在她的下巴處。
“不許叫,否則我就刺下去。”
燕兒眼睛哭成淚花,怯怯的答應,夜槿歌拿出軟繩子係上她的兩隻手,將她反手綁在柱子上,打了個死結。
她怯怯的:“公子,這都是公主的命令,奴婢是不得已而為之,你饒了吧。”
夜槿歌不管她,她答應公主時,可曾想過她的死活,夜槿歌從來都是眥睚必報的人。
悄咪咪的打開一條門縫,確定沒人之後她偷偷溜出去。
她沒有出宮的手諭是沒法子出去的,隻能求助於駙馬。
她躲著未央宮的宮人,躲在大殿附近的房間裏麵,駙馬經過時,她突然出現,駙馬驚異的看著她,:“你不下去休息了嗎?!
她讓他聲,躲進房間才告訴他:“公主要陷害我和宮女苟合,要拿我治罪,我綁了宮女在房間,現在想求章兄帶我離開皇宮。”
章寒之猶豫,他不知道夜槿歌的是真是假,而且他要擔著很大的風險。
“拜托了章兄,我的命都係在你的身上了。”他還在猶豫,夜槿歌加把火後:“予儒出去以後必有重謝。”
章寒之目光躲閃的他要去看看那個宮女,夜槿歌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立刻帶著章寒之過去,章寒之五味陳雜的看著綁在柱子上的燕兒,燕兒淚雨朦朧的回瞅章寒之。
章寒之給她鬆了綁,讓她離開,公主怪罪下來他擔著,宮女謝過駙馬,跑著離開了。
章寒之歎氣,讓夜槿歌接著躺下休息,“現在女主角都走了,誣陷不成,你留下吧,等身體好了立刻作畫,你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夜槿歌苦笑謝過章寒之,事已至此隻能這麽做了。
門外突然喧鬧,公主帶了禦林軍過來,其中還有不少未央宮的奴才,她非要未央宮進來一個登徒子,要抓起來治他的罪,誅他九族。
她推門,看見的是夜槿歌和章寒之在談笑風生,那個燕兒早就不知所蹤。
她怒火攻心,“啪!”的一巴掌照著章寒之的側臉呼了下去。
聲音震耳發聵,章寒之的腦袋翁嗡嗚響。
未央宮中的奴才都低頭俯身惶恐不安,禦林軍頭領在這是站立難安,章寒之是何人,他的父親是朝中有名的大臣,宣帝也要禮讓三分,現在和公主結秦晉之好,沒想到公主囂張跋扈,還沒進門已經凶名在外。
曼容抬手看了看著自己的掌心,又看章寒之紅腫的右臉,她伸手撫摸上去,章寒之抬手挪開她的玉手,道:“殿下,白宇儒是來作畫,你再三阻攔和一個的畫師過不去,毫無一點皇室風度。”
曼容咬唇,自知自己剛剛豬油蒙了心,不然也不會打他:“寒之,你寧願選他也不選我。”
章寒之麵無表情,是曼容從未見過的冷意,他:“我本不需要做選擇,是你一直在挑刺,把我往絕路上逼。”
曼容手足無措,她上前拉住章寒之的衣袖:“那你原諒我了。”
章寒之抿唇,道:“殿下。”
曼容抬頭看他,章寒之的臉色不好,聲音也透著冷意,她驚慌。
尖銳的嗓音從未央宮傳過來:“陛下駕到!!!”
在這個房間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曼容也不例外。
夜槿歌低著頭盡量縮自己的存在感,宣帝進來,慈愛的聲音中帶著逼迫,他目光沉沉掃過章寒之的右臉,親自扶他起來:“寒之,曼容被朕嬌養慣了,脾氣大了些,要讓你多加忍讓。”
章寒之目光幽冷,低垂眼眸,他輕聲:“微臣明白。”
他安撫的拍了拍章寒之的手,對跪在地上的曼容:“你是宣國的公主,怎麽如此驕橫無禮,以後嫁到章家,有你好受,你可知你錯在哪了??”
曼容想爭辯,奈何宣帝目光沉沉,對她這次的行為十分不滿,她隻能忍氣吞聲,:“曼容不該與白宇儒計較。”
他冷哼:“一個白宇儒,你跟他過不去做什麽,跟後妃學習用這種掉價的手段。”
他當著眾多禦林軍和宮女太監的麵訓斥曼容公主,為的就是做給章寒之看。
曼容聽著他的訓斥早就鬱積於心,一個的畫師讓她出醜,現在還惹得宣帝厭煩。
不過,宣帝的對,她不該將一個白宇儒放在心上,宣帝走後。
曼容冷冷盯著夜槿歌,夜槿歌指尖輕輕點著地,她冷笑著離開,一個白宇儒,本宮看他能在未央宮翻出多大風浪。
偏殿裏的禦林軍跟著宣帝井然有序的離開,宮女太監跟著曼容魚貫而出,房間就剩她和駙馬章寒之。
章寒之苦笑,夜槿歌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當眾出醜。
夜槿歌歎息:“多謝章兄相救。”
他臉上掛著彩,勉強無事,兩個人在房間裏相顧無言,鬱悶不得誌的氣氛在房間升起。
夜槿歌不好一直盯著章寒之,她不知道原來公主和準駙馬之間竟然早有間隙。她橫插一腳竟然將兩人之間的隔閡又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