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風波平息
泫澈看似問的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可她的反應,實在讓人費解,他忽然發笑,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揚,他問:“這麽一張貴重的漢泗紙,怎可無意間攜帶,還是你們一塊兒商量嫁妝?嗯?”
她急不可耐的點頭:“是的,隻是……”
寒風凜凜,她兩頰的發絲吹的隨風舞動,她孤立無援的站在宴會中央,等著泫澈的發問。
太子噙著笑意:“阿澈,你是急了嗎?你明知道晴妃深處後宮,對外界的事僅停留在耳傳,她怎麽可能會對白宇儒有這麽大的恨意,非要殺他不可,想來都是誤會。”
他的扇子敲打著手心,的話也是淩磨兩可,隻是為她開解也夠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既然做了,就要敢作敢當,不如讓嬤嬤檢查一下作畫工具。”
太子冷笑:“這工具出自皇宮無疑,又何必走這一遭。”
兩位嬤嬤靜默的站在禦林軍的身旁,因為一直沒有得到聖上首肯,她們一直在靜候著。
“可有人晴妃娘娘煞有其事的這是從白宇儒居處取得,你她安的什麽心。”
“夠了。”宣帝威嚴開口,看著泫澈的臉色也冷了幾分,眼中也有幾分不善。
這件事已經逐漸明晰,是晴妃故作手腳無疑。
隻是,晴妃為何要治他於死地,無人知曉。
晴妃鵪鶉似的惴惴不安的站在身後,她嘴唇慘白,身體一直在發抖,蠢笨的模樣撫悅了宣帝的內心。
整個宴會都是劍拔弩張的模樣,煙硝的氛圍絲毫沒有銳減,隨時都可能發生下一輪衝突,置身事外的夫人姐聰明的置身事外,不敢大放厥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汪玉。
“表哥,若是曼容姐姐知曉這漢泗紙是用來給晴妃娘娘作畫,她……大概不會太生氣。”顏歡愉悅的對泫澈道。
宣帝思慮頗深,顏歡腦瓜一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喜笑顏開的對宣帝:“陛下,臣女聽澈王府有個繡娘,技術難以匹敵,不如讓白宇儒畫下後讓她繡下來,再找能工巧匠做個屏風。屏風別致秀雅,曼容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顏歡衝泫澈眨巴眨巴眼睛,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給他找的台階。
眨的眼睛都酸了,泫澈還是沒有搭理她,她嘟唇嘟囔:“表哥,你倒是話呀!”
泫澈欣長的身體直立,眼眸低垂,看不出喜怒:“可以。”
顏歡又可憐巴巴的瞅著宣帝,這兩個父子一個比一個別扭,她夾在中間十分難受。
宣帝也冷硬的點頭,雙眼一眯殺氣必現看向白宇儒道:“白宇儒,這是將功補過,若是沒有完成心罪舊罪一起受罰。”
夜槿歌跪在地上,膝蓋刺痛不止,衣袍裏麵已經青青紫紫。
她微張嘴唇,艱難地發出聲音:“草民遵旨,必將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宣帝冷冷看著夜槿歌,高高在上。
夜槿歌跪在地上心中發緊,沉默地迎接宣帝的冷眼,她想,這個男人恨極了她。
也對,沒有一個父親願意自己的孩子跟男人在一起。
他轉回目光,夜槿歌身上一鬆,輕輕吐出一口氣,膝蓋上的痛意又湧上來。
宣帝冷淡道:“愛妃,色已晚,你也回去吧。”
身後的太監給他披上披風,他掃過宴會中的婦人,微微歎氣:“都回去吧,今夜都心些。”
“張庚,你派人去護送她們,不得有誤。”隨著聲音漸弱,他已經離開宴會,走時他冷眼看過太子。
今日又是一樁皇家醜事,他這個太子動作是越發大了。
宴會滯悶的氣息流通起來,丫鬟扶著她們的主子,她們笑盈盈的向太子和澈王問候,帶著自家的姐上前:“鹹玉,這是太子。”
她微微福身,柔柔弱弱道:“女見過太子殿下。”
宣帝的冷眼曆曆在目,太子心情不悅,對鹹玉的態度極為冷淡,“本殿還有事情,先不奉陪,改日在敘。”
他率先離開,想要在太子麵前一放光彩的姐姑娘,都捏著繡帕,痛心疾首的目送他離開。
轉而看向泫澈,隻見他溫柔的扶夜槿歌起來,用磁性的嗓音的問他跪的可疼。
那些嬌嫩姐扭扭捏捏的湊過去:“澈王殿下,女是。”
聲音戛然而止,她尷尬的看著泫澈冷淡的看著她,之前的溫柔都是給白宇儒的。
隻是差別太大,她承受不來,她咬唇離開,都是府中嬌生慣養長大的,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汪玉走過去,笑著:“白公子,你好吧?”
夜槿歌點頭,隻是身形不穩,泫澈眼疾手快的摟著她的腰肢,不讓她歪倒下去。
顏歡好似吃了一個完整的雞蛋,吃驚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手上的熱度透過衣袍傳到她腰上的軟肉上,她臉色微紅,呼吸也急促了,看著泫澈的劍眉星目還有挺直的鼻梁,她弱弱:“你放開我。”
他笑了一下,好似冬日裏的驕陽可以令大地回春,萬物生長。
手上微一用力,夜槿歌站直身體,他低沉問:“膝蓋跪疼了?”
夜槿歌後退了兩步遠離他的勢力範圍,臉紅心跳的感覺才慢慢消退。
她點點頭,泫澈哂笑的看著她的動作。
顏歡湊過來不吭聲單單看著兩饒互動,汪玉也是張大嘴巴呆滯不已。
顏歡扯動她的衣角,她閉上嘴巴扭頭,吞咽了一口唾沫,道:“郡主殿下,你怎麽了?”
她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兩個是一對。”
汪玉沉重點頭:“不止我們,全京城都是這麽認為的。不然陛下也不會這麽大發雷霆遷怒白公子。”
兩人煞有其事的三言兩語把事情蓋棺定論,隻是她們的聲音不,泫澈嘴角抽動,他彈了一下顏歡的腦瓜門:“瞎什麽,我和白宇儒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不堪。”
她秀氣的皺起鼻子:“表哥,你對他那樣了,怎麽可以沒有什麽。”
泫澈太陽穴都在跳動,“顏歡,你閉嘴!”
她嘴巴撅起:“你凶我,我也要告訴皇後娘娘和陛下。”
“行了,回來。”泫澈看她轉身就往椒房殿走,把她抓回來。
兩個人拌嘴,好不熱鬧。
汪玉歉意的看了一眼夜槿歌,她苦著臉:“白公子,真是抱歉,如果我不附和的話,也許你也不用作畫。”
夜槿歌搖頭,該來的事情擋不住的,早晚的事。
“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該要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快開脫。”夜槿歌想著今日的事,由衷之言。
汪玉好言安慰,夜槿歌慢慢釋然,不管如何命還在。
泫澈眼尾注視著汪玉和夜槿歌的動向,製止了她不依不饒的糾纏,她跺腳氣氛的看著泫澈向夜槿歌走去。
他的目光深遠,看著夜槿歌作別汪玉。
夜槿歌輕咬嘴唇,眼神溫潤的看著他。
他道:“我們回去吧。”
夜槿歌點頭,跟著泫澈離開宴會,這個時候,宴會中已經人煙稀少,隻剩宮女太監在打掃。
顏歡追上他們,絮絮叨叨地對他們:“你們真的不是一對,我都不相信,我看你們是隻緣身在此山鄭”
夜槿歌神色尷尬,畢竟泫澈真的跟她告過白。
泫澈一口咬定兩人之間清白,她卻是有些落寞。
夜槿歌將落寞隱藏起來,眼睛瞅著四周,皇宮她還是第一次來,黑黑的不時有禦林軍經過,經過禦花園時,四周的花草多到嚇人,再也看不出白的迤邐。
她扭頭看向泫澈的側臉,他的唇瓣緊繃著,夜槿歌忽然笑了。
無聲息的,泫澈轉頭和她側目而視,她仿佛被抓到包一般低頭盯著腳尖。
他道:“你若是喜歡,下次有機會我帶你來,你可以看個夠,現在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麽。”
夜槿歌搖頭,立刻:“來一次都要了半條命,下次來估計命都要搭上。”
泫澈失笑,這一趟還是嚇著他了,顏歡打著哈切,淚眼朦朧的走近皇宮的朱門,剛上馬車就聽到一隊禦林軍呼嘯而來,她打起精神從馬車上下來。
禦林軍頭領張庚道:“王爺,陛下曼容公主出嫁陪嫁用的屏風需要交代幾句,請您移步。”
泫澈深沉的看了一眼張庚,目光觸及從馬車上下來的顏歡。
“本王需要交代兩句。”
他目光看著顏歡,夜槿歌覺得宣帝正真要和泫澈的並非屏風,而且其他。
“顏歡,你陪著宇儒回去,今日住澈王府也無妨。”他眼神掃了一眼張庚,他垂頭推到一旁,泫澈才又:“路上心些。”
顏歡點頭,看他的語焉不詳,便睜大眼睛看他,“還有呢?”
他哽了一下,難不成讓他心太子,隻道:“不許欺負他。”
顏歡在後麵大喊吃醋,鬱悶的看著泫澈跟著張庚絕情離開。
“哼,白宇儒我看你就是我表哥的情人,你看他,明明你才是男子,我是女子,該被保護的應該是我。現在呢?他要我護送你回去,要我這個女人護送你這個男人回去。”顏歡手裏反複蹂躪手中的手捏子,十分介意的。
夜槿歌看色幽深,她辯解:“可能是之前我總是受傷,他可能是擔心……擔心…”
顏歡眼珠轉了幾圈,也知道夜槿歌上次被打的半死不活,勉強信了她的鬼話。
但是對於搶走她表哥的人,她還是極度不爽,故而囂張看向夜槿歌,“喂,你和表哥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若是不明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她示威的:“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做鑲進琉璃裏做珠子玩。”
夜槿歌先她一步進馬車,放下車簾溫言道:“郡主,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乘別的馬車吧。”
她跺腳,對夜槿歌的大膽行為極為生氣,而夜槿歌躲進馬車裏,腦中想著那日湖邊泫澈,對她若是與他在一起,他會護她一生一世。
夜槿歌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臉也燒灼的紅了起來,為何會如此。
顏歡眼珠子一轉,大笑著打開車簾,道:“表哥讓我保護你,自然要貼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