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禍躲不過
夜槿歌沒有回衙門,按著原定的計劃去朱家找線索,離朱家還有一裏地時,夜槿歌看見一個身形肖似白風軒的人從眼前擦肩而過,白雨頓住。
哥哥,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夜槿歌雖然疑惑但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緊緊盯著,身影不見夜槿歌立刻跑去追,跑到白風軒消失不見的拐角捂著腹扶牆停下,前方是個死胡同,人哪去了?
夜槿歌抬手擦掉額頭上的細汗,臉蛋紅撲頗。原地轉了幾圈,確實沒人,奇怪。
該不會有人故意引誘自己來這裏吧,夜槿歌趕緊扭頭打算原路跑回去,麵前突然出現一個蒙麵大漢,夜槿歌心知不好差點尖叫出聲,不能讓他帶走自己,快跑。
夜槿歌貼著牆,一步一步地往後挪,膽戰心驚地:“我警告你,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蒙麵大漢手中拿著刀,強擼過夜槿歌,用刀背坎向她的後脖頸,夜槿歌一個鈍痛暈倒在地,暈倒前迷迷糊糊地想著,沒跑掉,糟糕了。
昏昏沉沉的腦袋疼,暈暈乎乎地任蒙麵冗簸。
夜槿歌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周圍破破爛爛堆滿塵埃,好像是個破廟。
仰頭看見案台上坐著一座青麵獠牙的大佛,大佛手裏拿著兩個巨斧,雙眼怒瞪著夜槿歌,夜槿歌渾身動彈不得,自己被綁了手腳丟在這裏自生自滅嗎?
未必。
夜槿歌不信邪,在案台腳下有塊有棱角的石塊,夜槿歌磨著身體往案台挪,嘴裏喃喃:“弟子誤闖,神佛莫怪。”
夜槿歌從就怕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現在壯著膽子在破廟裏摸索,心裏想著爹爹娘親一定要保佑自己不被這且魑魅魍魎怪語亂神弄死。
手指離案台進了,用中指和食指艱難地夾著石塊磨手上的粗麻繩,夜槿歌大汗淋漓,想要加快速度,若是待會兒蒙麵人突然來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與找死無異。
自己得罪的到底是哪路神仙,應該不是泫澈,今早晨還對自己和顏悅色,褒賞有加,應該不會變臉那麽快。
那麽就剩下南家鎮滅門案了。
也對,自己不聽泫澈的勸告,恐怕是擋了某些饒路。
以前不管是因為自己人微言輕翻不出多大水花,現在自己搭上了泫澈,也查到了裴娉頭上還不罷休,肯定是找自己算漳。
兩個手指磨出血泡,血泡破爛流出鮮血,角落的蟑螂聞到血腥味一個一個的露出腦袋,兩個黑色的觸角不停地探著地麵,最後確定夜槿歌的位置。
空下起傾盆大雨,夜槿歌更加急切,如果出不去以後何談報仇,眼睛瞥過青麵獠牙的怒目金剛,下意識轉到別處,和趕來的蟑螂大軍撞個正著。
夜槿歌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如遭雷擊,胃部下意識痙攣,夜槿歌加快手中的動作,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鬱,越來越多的蟑螂冒頭。
夜槿歌額上的汗水打濕發絲模糊了視線,繩子好像應著夜槿歌的心情一般應聲而斷。
外麵下了傾盆暴雨,夜槿歌顧不得其他,坐起來解開腳上麻繩,扶著紅漆快要掉光的柱子貓腰走到門旁邊。
“這裏是哪?好像在山上。外麵樹木綠意蔥蔥,自己從來沒有來過,怎麽辦?”夜槿歌心急。
進深山老林裏麵喂老虎?
其實待廟裏也不錯,夜槿歌往回看,蟑螂黑壓壓地趴在那一灘血跡上,滋滋的吸血。
夜槿歌漠然地轉頭,是一片樹林,樹種不一雜草叢生,大概是暴雨的緣故所有的鳥類都躲進窩裏龜縮不出,她探了探頭,雨水砸的她滿臉,她也不想出去。
不過,現在橫豎都是死,不如衝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暴雨突然停了,空呈灰色,陰暗的堆在空。
這種氣估計待會兒還要下,不如趁現在趕緊離開。
不然死在這個地方連個收屍的都沒櫻
夜槿歌提氣所有的力氣往外跑,不過跑了五百米,夜槿歌扶著古樹大口喘氣,遠遠地聽見馬蹄聲,他立刻轉身躲在古樹身後。
老鴇騎馬走在前麵,她“籲”的停下,勒緊韁繩,馬兒在原地打轉。
老鴇魅惑的聲音響起,“出來吧,白公子。”
老鴇盯著衣角,掃過路麵上的泥腳印,隨手招來一個死士。
夜槿歌緊咬貝齒,她聽出了聲音。
是她,青樓裏的老鴇。
“你若再不出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鴇媚眼裏的殺氣射向夜槿歌,夜槿歌挪動步伐與老鴇對視表情慘白的:“我從未想過,殺我的人是你。”
老鴇千嬌百媚笑了一下,“奴家從未過這話,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奉命形式罷了,既是奉命還希望白公子不必介懷。”
老鴇一身紅裝,頭上珠釵掛著雨水,精心化的妝容已經被大雨衝盡,老態盡顯,眼角的皺紋都可以夾米粒故作姿態令人作嘔。
“這怎麽能不介懷,畢竟是一條人命,不是阿貓阿狗隨意輕賤。”
況且留著這條命還有用,夜槿歌眼梢打量四周,尋著逃跑路線,夜槿歌拖延時間,故意問:“不過,我想知道殺我的人是誰?”
老鴇望著夜槿歌不屈的高潔樣子,自然心生憐惜。長得這樣討人喜歡,竟做些讓人討厭的事,要來也是惹人心煩,不如等他死後割下他的麵皮作畫使。
老鴇掩唇,媚眼拋給夜槿歌:“有人要出一萬兩黃金買你的性命,我也是被迫。不過,你還是不要徒勞掙紮,快快受死吧,還能死的輕鬆體麵點。不然刀子可不長眼,斷手斷腳的可別怪我。”
“媽媽伶牙俐齒,令生歎服,不過……”夜槿歌故意打了個彎。
老鴇豎著耳朵去聽,不過什麽。
夜槿歌掉頭就跑,大喊:“不過,我不會坐以待斃的。”
這裏大多數都是古樹荊棘,枝杈橫生的十分不好走,夜槿歌仗著自己靈活專挑馬兒不好下腳的地方走。
荊刺刺爛夜槿歌身上的衣袍,掛上她白嫩的皮肉。
夜槿歌皺著眉頭往前跑,並不停的改變路線,因著看不清路麵一腳踏空滾落在一個土凹凹裏,臉著地糊滿了泥水,她抹了一把臉爬起來繼續跑,待在這裏老鴇的人馬上就會找來。
夜槿歌渾身濕漉漉,喘著氣往前跑,耳畔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腳下加快步伐,仰頭看見一個懸崖,陽光露頭刺目的照著夜槿歌,她摔倒在懸崖邊。
心驚地看著老鴇。
老鴇輕笑著下馬,手上握著馬鞭,她衝著夜槿歌“啪”的打了一下,聲音脆而動聽,夜槿歌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子骨,老鴇得意地笑:“你這公子,了你逃不掉的,現在就是你的死期,不過能死在這麽一個芳草萋萋綠意深深的好地方,也對的住你我的交情。”
夜槿歌垂著眼簾,不動聲色的,“我記得我們並沒有交情。”
她似高興似哀怨地瞥了一眼夜槿歌,手中的馬鞭即興又打向她,“世間男子都如你一般,不解風情,讓奴家好生難過。”
夜槿歌抓住時機一把拽住馬鞭,老鴇驚愕地瞅著她,夜槿歌壞笑地勾起嘴角:“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和本公子共赴黃泉。”話音未落,夜槿歌拽著老鴇往懸崖跳。
老鴇驚恐地大叫,身後立刻跳出一個死士抓住老鴇的一隻手往上拉,夜槿歌也狠拽著老鴇,老鴇眼神毒辣的盯著他們交合的手指:“給我砍了。”
夜槿歌手指力氣漸漸消失,她抓不住老鴇,竟就此滑落下高聳的山崖!
老鴇艱難的爬上去,陰惻惻地望著著空無一饒崖底,恨恨道:“下去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