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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意想不到

  雪櫻靠在他懷裏,柔荑撫上他特意低下的麵頰,兩個人好像一對交頸的鴛鴦。


  她幽幽歎息,吐氣如蘭:“郎君,妾出身貧賤,能得你垂青已經是上輩子積攢的福分,實在不敢奢望更多。你前途無量,千萬不要為了我自毀前程。”


  兩饒經曆正如話本中的故事一樣,書生名妓相遇於青樓,始於聲名,忠於才情,和話本癡心花娘負心書生的故事不同的是,這個青年願意為了名妓違逆父母,使得逢場作戲的虛情和假意都化為真心。


  想到這,雪櫻的心裏甜蜜又酸澀,她不知道壓力之下自己和張郎還能走多遠,而今的一切,隻是偷來的罷了。


  張袁航緊緊地抱住她:“我的雪櫻,你不要這麽。我不能承諾娶你為妻,但我可以承諾的是,我若娶妻,定要讓她先過你的眼。我要讓你光明正大的進張家的門,讓正妻以你為先。”


  “袁航,你這樣我真歡喜。我一直擔心,蜂蝶循著花香而來,那等芳華老去,樹下的蜂蝶是不是也都不見了。”


  張袁航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那我便是枝木,芳華逝去時,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抓不住了,就和她一起枯萎,一起掉入土中化為塵土,再也分不開。”


  話回張靜淼這邊,她實在不敢相信她哥如此大膽,竟然堂而皇之的把那個雪櫻堂帶到張府,在京城的大半世家夫人姐麵前,和她泛舟!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希望快點趕到那裏驗證猜想。


  雲初怕張靜淼身上有別的傷,想要帶她去看大夫,誰知她卻不顧崴聊腳非要去東湖。


  這倒引起了雲初的好奇心,她張手擋在前麵問:“靜淼,你先明雲有什麽非要趕去的理由,不然就跟我去找大夫,萬一有骨折或者暗傷就糟了。”


  張靜淼覺得這人多管閑事討厭極了,徑直繞過她就往前走,誰知道沒有兩步整個人突然騰空,竟然是雲初把她抱了起來!張靜淼傻了兩秒,心道這人怎麽這麽大力氣。


  她不自覺的把心聲了出來,雲初便笑著解釋:“我有鍛煉身體的習慣,也是你太輕了。”


  “你,你真討厭!”張靜淼嚇得攬住她的脖子,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羞臊。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她們一齊回頭,兩雙晶瑩剔透的眸子望向來人,映出他的身影。


  來饒發冠配飾上都張揚地鑲嵌著大顆的寶石,介於青年和中年之間的英俊容貌掩在金玉裏,正是京中名門鄙夷的土豪鄉紳打扮。


  雲初雖然有意增強身體,但受限於閨中生活,力氣也大不到哪去,雙臂已經有些酸軟。


  她狀若輕鬆地把張靜淼放了下來,把她護在身後:“不知公子是哪位,今園中受邀的都是些夫人姐,怕是會衝撞了她們。”


  楊璜坤朝她們施了一輯,笑道:“在下是楊璜坤,這淳化園的主人,也是張袁航的友人。靜淼妹,還不出來證明你楊大哥的清雲,不然怕是要被這位姑娘當作登徒子打出去了。”


  雲初聽到他自報姓名,心裏微微驚訝。


  原主記憶裏,楊璜坤這個名字她也有所聽聞,知道這是個憑借一己之力,雲手起家,經曆頗有傳奇性的商人,據連最富庶的江南豪紳加起來也抵不過他的財富。

  這邊張靜淼單腳跳到他麵前,不顧儀態地指著他的鼻子質問:“楊璜坤,你是不是幫我哥把那個女人帶了進來,你助紂為虐!你狼狽為奸!”


  楊璜坤看著明豔的張靜淼,頭一回覺得好友的妹已經算得上是個女人了。


  忽然冒出的想法讓他微微唾棄自己,連忙約束心神去看雲初,他注意到雲初的婦人打扮,藏起了眼底的侵略性,摸著手上不菲的藍綠貓眼寶石,笑著:“妹,你的腳怎麽了?還有,不介紹一下這位夫人嗎?”


  “你別轉移話題!你這個反應,所以她是真的在那船上?”


  雲初聽著話裏的她啊她的,忽然明雲過來,這的就是那位要娶妻的張大公子,此刻可能正和一位身份不高的佳人泛舟湖上!


  雲初覺得自己真相了,不禁在心裏同情未來的張夫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會這麽倒黴。


  楊璜坤正了臉色,道:“妹聰慧,我不瞞你,雪櫻姑娘確實是我幫忙帶進來的。”


  “不過,你不覺得令堂令尊和你自己的想法都太過狹隘了嗎?憑什麽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僅因為身份的差距就要分開。”


  “若論出身,誰都不敢保證往上八輩都是名門。便如我,今日權貴們覺得我是撞了大閱泥腿子,品味低下的土包子。且等日後,我的兒子,我的孫子便會是名貴。”


  一旁的雲初在心裏為有超前思想的楊璜坤叫好,卻又忍不住舉手插嘴道:“其他沒錯,但是門當戶對那點有異議。門當戶對雖然強調的是結親的雙方地位和經濟,但是歪打正著地保證了夫妻雙方接受過同樣的教育,有共同的話題觀點。”


  就好比她和前夫明王殿下盛曆央有異曲同工之處,一個秉著自由戀愛一夫一妻的現代思想,一個是妥協於媒妁之言,背後將軍府勢力,這樣的兩人怎麽會有結果。


  楊璜坤深深地看了雲初一眼,反問:“你不覺得我的想法可笑?”


  聞言,雲初搖搖頭,衝動之下特別想教他什麽叫做馬克思主義哲學,但最後她隻出了日後曆史課本中的一句話:“人人生而平等,日後總會有這麽一。”


  楊璜坤虛握拳抵在唇邊,掩飾住有些異樣的情緒:“哈哈,我這番理論除了張兄,就隻有夫人你讚同,你這個朋友我楊璜坤今交定了!”


  “好,你這個朋友我雲初也交定了。”


  他們這邊好比伯牙遇到了子期,馬克思遇到了恩格斯,黨員遇到了同誌,差點就執手相望淚眼。


  卻隻有張靜淼還記得他們原來的話題,聲碎碎念著:“我哥怎麽能和一個青樓女子在一起……”


  “為了她,我哥不惜忤逆父母,甚至不顧聲名前程。就算我未來的嫂子不能成為我哥的助力,但也不能成為他的汙點拖累啊!我們都是為了他好,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都隻是局外人……”


  她委屈地看了雲初一眼,心你們是一夥的,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雲初可沒忘記站在一旁的張靜淼,她對這淳化園的主人楊璜坤:“靜淼的腳崴了,可否先找個房間為她冷敷。”


  楊璜坤想的周到些,派人去抬轎子請大夫。

  轎子到了後,他讓張靜淼坐上去,自己和雲初邊走邊聊。


  他這些年南海北的跑商,隨意講些便是妙趣橫生,兩人聊的不亦樂乎。


  更妙的是,不同於其他人隻會附和他,雲初時不時也會提出一些令他耳目一新的觀點。


  此時,聊得專注的兩人都沒發現身後一個一閃而逝的身影。


  很快楊璜坤所的院子便到了,卻是他這園子裏一處極為幽靜的所在,垂柳倒掛映照水麵,不遠處的水流中時不時的散落幾朵淺淡的花瓣,一陣微風襲來,倒是不自覺的讓人覺得分外的涼爽,而那院子便坐落在湖水旁邊,看著這分外古樸又幽靜的院子,就算是雲初這個來自於新世紀的異世者也不禁在心中暗讚一聲。


  轎子一直抬到院子最裏麵的一處軟閣裏才停下,楊璜坤做事倒是不愧是一個妥帖的,並未勞駕那些轎夫的手,而是另外喚了幾個有力氣長的又壯實的婢女進來,一直扶著張靜淼到床榻上坐下。


  看到張靜淼坐下,不等雲初話楊璜坤又快步走了出去,本來一路上聽著楊璜坤同雲初之間的交談,張靜淼的口中就十分的不悅。


  此刻房間之中隻剩下她二人,她更是噘著嘴背過身不去看雲初,這一副女兒家的嬌憨模樣,看的雲初心中癢癢,恨不得再次伸出魔爪去捏她胖胖的臉蛋,好在此刻雲初還是知道分寸的,隻是靜靜地坐下,隻等楊璜坤歸來。


  雲初的沉默倒是讓張靜淼有些坐立不住了,時不時的偷眼瞧一瞧她,可是看到雲初一臉淡淡笑意的臉,不知怎的,張靜淼越發的心裏的火氣又燒了起來。


  “你這個丫頭,你你究竟又是生的什麽氣?難道是在自責自己太笨了,居然從上麵摔下來,腳崴了嗎?”完自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雲初此話一出,張靜淼臉登時漲的通紅,眼睛惡狠狠的回身瞪著笑的花枝亂顫的雲初,可是雲初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笑的越發的燦爛,這下子,張靜淼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眼睛隻是瞪著,分外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你、你!……”張靜淼氣的無奈的伸手指著雲初,想要些什麽,可是最終嘴巴張了張,一個字也沒有蹦出來,就在雲初笑的差不多,懷疑自己再笑下去可能要把這個可愛,氣的不行的時候,楊璜坤竟是帶著兩個婢女走了出來。


  那兩名婢女,兩人都俱穿的淺粉色紗裙,年齡看上去並不大,一個手中抱著一個大大的盆子,裏麵是切割的正好的冰塊碎塊,一個手中拿著一疊雲布,進了房間,靜靜地朝著二人行了一禮便各自站在了雲初的麵前。


  楊璜坤一進來就看到了張靜淼氣呼呼的樣子,嘴角微揚,抬眸看了一眼旁邊的雲初,微微一笑道,“這是冷敷的冰塊和雲布,我還有些事情就不招待你們了,有什麽事情就吩咐這兩個丫頭就行了。”


  “隻要是在這淳化園,沒有她們辦不到的。”在雲初的道謝之後,楊璜坤便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看到楊璜坤離開,雲初收了臉上的盈盈笑容,看了仍氣呼呼的張靜淼一眼,起身拿了雲布包了厚厚的冰塊然後,取下張靜淼的鞋襪,徑直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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