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親自登門
阿寧安慰:“走之前我就讓人在井裏冰了瓜果,姐回去來隻管吃個痛快。”
“還是你這丫頭想的周到。”
聽她這樣,徐韶音也沒什麽可挑剔的,便:“嗯,你這丫頭,我把你當作自家姐妹,從未虧待,你莫要負我。”
阿寧立即表忠心:“阿寧知道的。別的院子裏的丫鬟廝最羨慕阿寧能在姐手下做事,姐是真的把阿寧當人看,不是物件更不是牲畜。”
這廂主仆倆解開心結,那廂盛曆央已經在將軍府求見。
雲氏跟他們父女想法不一樣,始終覺得和離並非上策,最後,抹黑的還是他們將軍府,再了,那麽多的夫婦同床異夢,不也是一輩子過了下來?依她看,雲初鬧上一陣子還是要回去繼續過日子的。
因幢雲初回去後,在大廳看到以女婿之禮招待的盛曆央直接臉黑了,但她好歹顧忌著臉麵,盡力溫聲問:“臣女見過明王殿下,不知明王殿下來我將軍府有何貴幹?”
盛曆央來到雲初跟旁,長躬身行了個大禮:“本王有錯,把夫人你氣得回了娘家,現在來向夫人請罪。”
雲初皺眉,這幅樣子,完全不像之前盛曆央應該有的模樣,微微側身,沒有受禮:“這禮臣女擔不起,你我雖為夫妻,但貌合神離,情不相得,要是勉強隻會成為怨侶。和離書在昨日已經送到府上,你要是不願,也可寫了休書交給我。”
“雲初,本王已經如簇步,你還要本王怎樣?”
雲初不想多做糾纏,更不想讓別人看了她的笑話,冷冷地丟下一句送客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去廳裏用飯,雲父還沒到,三姐雲葉蘭便陰陽怪氣的:“二姐,今個明王殿下已經親自來將軍府了,二姐還想怎麽樣啊。”
她和雲初雖然同為庶女,卻一直不對付。雲葉蘭嫉妒雲初更得父親青眼,雲初看不上她家子氣的異想開。
雲初回擊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整盯著外麵的男人幹什麽,還是先做好你的功課吧!”
“我也是聽下人的,不行嘛。當初是你自己要下嫁與明王殿下,如你所願嫁過去了又要和離,真是不懂你在想什麽。”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漸濃,門外丫鬟掀了簾子,雲飛路與兩個兒子——雲風星和雲風雲,終於忙完公務回來了。
因此雲初和雲葉蘭兩人也偃旗息鼓,不再言語。
用完飯,雲氏把今個的事簡略跟雲父了些,聽完,雲父讓其他人都回去,單留來雲初在這。
等人都走了,他朝女兒招招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講起來從前:“早些年的時候,我跟隨先皇征戰,間歇裏納了你娘,讓她一個弱女子跟著我四處奔波,也就是這時候熬壞了身子。”
“等安定了她好不容易懷上你,卻在生你時落了病根,以至於兩年後就去了。我愧對你娘,對你便有些放縱,把你慣得有些任性。”
“初兒,現在麵對的是你的婚姻大事,關乎你的後半輩子。我問你,你是真要和離嗎?”
聞言,雲初點頭。
不和離,難道留著當飯吃嗎?
雲父仍然勸她:“為父知道你的苦楚,可是當年比較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前些日子為父已經在聖上麵前提及,隻是如今還未下旨……”
“父親,當初驚鴻一麵讓女兒幻想著兩情相悅一雙兩好。可事與願違,女兒與明王殿下如今是相看兩相厭。”
話已至此,雲飛路拍拍雲初的肩膀,下定決心:“既然如此,明為父就派人把明王殿下的聘禮送回去。那明王下次要再來,就直接告訴為父,為父幫你搞定。”
……
這一日,內閣首輔張彥的夫人紀氏舉辦了賞荷會,邀請京中的夫人姐來賞花,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會,為了給她的長子張袁航相看媳婦。
家中有適齡兒女的夫人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便紛紛帶著女兒去了張府。
如此良機,雲氏自然也帶著雲初和雲葉蘭去了,雖然她們倆都是庶女,張家看不上,但來的還有那麽多夫人,家裏肯定有適齡的郎君。而且她的次子雲風雲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齡了,正好可以相看一二。
不過雲初並不情願赴宴,她已經梳了婦人發髻,再和這些娘子摻合到一起算什麽。
雲氏把新做的衣服遞給她,訓斥:“這時候覺得丟臉了?你和離的時候就該想到的。再這是為了你好,好讓人知道你又待室來求娶。”
雲大將軍在一旁表示讚同,他也是希望女兒能再嫁個好人家。
可是這這種事難道不是找個媒婆交流一下就好了嗎?不要欺負她是現代來的啊!
不過這些話雲初也隻是在心裏想想,她知道雲氏肯定是故意整治她,畢竟自古以來正室總是跟庶出的不對付。
雲初身為一個三觀端正的現代人,自然能理解雲氏心中的不滿,是以平常除了在口舌上占些便宜,其他的就能避則避。
她摸著做工精細華美的衣裳,在心裏哼了一聲。
算了算了,這次也遷就遷就她好了。
不過等雲初知道賞荷會上會發生什麽事後,她一定會後悔來這,甚至還要吐槽如果這是一本的話情節之俗套。
她們到張府的時辰不算早也不算晚,和路上遇見的幾位夫人一起進了張府的後花園。
和原主一起上過女學的兩個姐妹眼尖,立馬就瞅見了她,便抱著疑惑來找她了。
她們走著還沒聊上一會兒,便散去了。
雲初一個人挑了個僻靜的道走著,身邊終於安安靜靜的沒有別人。路旁的海棠樹依偎著太湖石,蔥榮的枝葉間掛著的青果。
雲初摘了幾顆海棠果,挑了一顆擦了擦咬了一口,還沒熟的青果僅有幾分酸味,果肉幹澀。
忽然層層太湖石壘砌的假山後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你也是為了那個可惡的家夥來的嗎?倒真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過你走錯地方啦,他在西湖那邊。”
這聲歎息把雲初的果子都給嚇掉了,便好奇的去假山後找話的人。繞了過去後,便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衫的少女托著腮,高高的坐在假山上,兩條秀麗的黛眉皺著,賭是少女的愁思,嬌俏清麗。
少女帶著疑問側頭看她,把她萌得隻想捏捏少女帶著嬰兒肥的兩頰。等她回過神時,就發現自己已經把想法化為行動,兩隻罪惡的手已經在少女的麵頰上捏著!
雲初歉然地收回不舍的手:“抱歉,你太像我家妹了,隻是她沒你可愛,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少女撅嘴著道:“我是張袁航的妹妹張靜淼,你是誰,為什麽會來這?”
“我是將軍侯府的雲初,來這不過湊個熱鬧。”
張靜淼看了眼她梳的婦人發髻,有些好奇,但也什麽都沒問。
雲初覺得這個姑娘越看越可愛,便主動問道:“今是要給你選個嫂子,你幹嘛悶悶不樂的?”
張靜淼又重重歎了一聲,故作老成:“唉,我的憂愁不足為外壤也。你要是為張袁航而來,就往來時的路一直走,看到個篷船,那就是他了。你要是有什麽不出口的煩惱,這裏隨便坐哪都好,但是不要打擾我。”
“年紀想這麽多幹什麽,來,我們一起偷看美人啊。”雲初撩起裙子,爬到她旁邊的山石上,拉著她站起來,從高處俯視園中的花木美人。
她指著人最多的一處,:“你看那,那個雲衣姑娘就是京城名姝劉茹衿,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你哥是不是絕配。我們一致認為這兩個裝逼犯…呃這對璧人,不在一起簡直是沒理。”
張靜淼被不知情的雲初戳中了心事,又開始歎氣:“你別了,她肯定當不了我嫂子。”
“你怎麽這麽肯定?無論是家世才情還是相貌,他們都是一頂一的絕配,早就傳聞劉茹衿心儀張袁航。難不成你哥已經有心上人了?”
張靜淼嫌雲初挨得太近,把她往外推推:“我幹嘛要告訴你啊。”
西湖上,一隻篷船行在青碧的荷葉中,船艙上掛著飄飄青紗簾,一個豐神俊秀青年掀開簾子站到船頭,還朝岸旁的人擺擺手。
岸旁賞荷的娘子們紛紛慌亂起來,用團扇擋住紅透的臉頰,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這名青年自然就是張袁航。
雲初瞧見張袁航的出場方式,脫口而出一句“666”。
聞言,引得張靜淼奇怪地看向雲初,雲初簡單解釋:“意思是你哥的行為很溜,是在誇獎他。也還可以這樣,滿分一百分,我給你八十二分,剩下的十八分以六六六的方式給你。三個六加一起就是十八嘛。”
張靜淼撲哧笑了,:“你太有意思了……”她還要什麽,卻看到遠處,她哥掀起簾子進船篷的時候,露出一個粉色的身影。她神色一變,一不心腳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突然的變故,雲初趕緊下去查看情況。好在她們站的不高,下麵又是柔軟的花草,張靜淼隻嶠了腳。
“你沒事吧,哎哎你幹嘛去啊!”雲初扶起張靜淼,這姑娘卻一瘸一拐氣勢洶洶地要往前走。
張靜淼確實沒看錯,篷船上,除了張袁航和劃船的廝,還有個第三人——穿著粉衣的一名絕色美人。
在場的娘子沒幾個認識這個女人,但京城的男人必定對她有所耳聞,有所神往,她正是名妓雪櫻。
張袁航不屑地看了眼看著對岸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回了船艙便對上雪櫻滿含擔憂的美目:“袁航,你帶我來這,若是被別人發現了怎麽辦?”
“縱使被發現了又怎樣,我巴不得把我們的關係昭告下,最好不要有女人願意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