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遍體鱗傷
而且壓根不需要通過帝陛下,依著上司對她的寵愛,別提拆了十八層,拆了冥府,他都縱著。
真武與搖光合力圍攻釋昔,淵澤過來之時自然意識到簇不宜久留,本想帶她離開,卻不想頭頂突然金光大盛。
將他們生生困在了這一方地獄,無法施展遁逃之術。
微微眯了眯眼,他壓下心頭慌亂和不安,攻擊越發狠厲,隻要殺了釋昔,禁錮便會解除。
真武到底在界久居高位,見多識廣,自然知道罩住他們的是昊的法器,鎖厄塔。
也不知該這公主是聰明還是愚蠢,二對一,還將自己置於這般毫無回還的境地,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給予釋昔力量的,便是會永遠印刻在腦中,自萬鬼吞生陣中出來的風寧那一身的鮮血,還有傷痕。
以及若無其事的微笑,還有接近縹緲的“沒事”。
傷了她的親人,便要付出代價,千百倍的償還!
想到此,釋昔側過身躲過了搖光沾著冥地血氣的長鞭,雷光穿透她的發絲,焦了幾縷。
淡淡斂目,那一截頭發便落了下來。
同時,她身形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搖光近前,一劍劃向她白皙的臉龐,立時血肉翻騰。
被冰釋劃過,藥石無用,如被活剮,痛入骨髓。
“啊——”
搖光淒厲的叫聲響徹這片可怖的血色地獄,她跌坐在地,一身血汙,雙手想要捂住散著陣陣寒意,劇痛難忍的臉,卻在觸及的一瞬,如被冰凍,動彈不得。
淵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完美一擊給驚到了,確切的,更多的是被搖光的慘叫嚇到了.……
暗暗咂了咂舌,他覺得後背陣陣發涼,這公主看著嬌嬌軟軟,矜貴優雅,卻不想打起架來這般狠絕殘忍。
下手毫不留情,瞬間便毀了一張冠絕三界的臉。
視線不由得又落向那柄劍芒淩厲的冰釋,眸中多了幾分讚歎和畏懼。
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完全不亞於弑邪,可謂百萬年難得一見的神兵。
而它的主人,自然也極強,沒有辱沒這把劍,讓它成為擺設。
“賤人——!”
“真武,殺了她!”
依舊是痛的三魂七魄都要離體的搖光將淵澤給驚回了神。
他的神情瞬時嚴肅起來,真武不比搖光,到底曾是中四聖之一,實力自是有的。
更何況如今還練了禁術和邪術,怕是不好對付。
暗暗搓了搓手,淵澤覺得若讓釋昔有個三長兩短,冥地才是真要大難臨頭。
因而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時刻盯著打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一有不對,便衝上去幫忙。
釋昔其實已受了些傷,不過她穿著一身黑衣,又披著鬥篷,身形極快,淵澤自然沒有發現。
畢竟她麵對兩個實力不弱的對手,想要全身而退,很難。
但隻要她尚清醒,有一口氣,就不會停止。
反身刺向真武後背時,卻見他一個分身,反製她空門大開的後背,長戟劃開一片羅地網,淩厲的攻擊四麵八方朝她襲來。
釋昔反應不及,隻得擋下致命的幾處,帶著黑氣的法力落在身上,五髒六腑瞬間痛的像是移了位。
她緊抿著唇瓣,咽下了湧上喉間的一口血。
“走!”
淵澤衝上前幫她擋住真武隨之而來的攻擊後,耳畔又傳來釋昔好似從喉間擠出,分外嘶啞暴怒的聲音。
訕訕地應了一聲,他又回到血池邊,站到趴在地上捂著臉哀嚎的搖光身邊。
目光卻始終落在半空中又打到一起的兩個神仙身上。
真是造孽,他好歹活了近三十萬年,當了十幾萬年的冥君,怎的如今淪落到看著別人在他的地盤上造次,卻隻得幹瞪眼的地步。
好心上前幫忙,最後還得被罵。
狠狠地吐出口濁氣,淵澤抱著劍,神情依舊認真凝肅。
釋昔的傷不算輕,但她的動作始終靈敏迅捷,並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腳尖輕點血池邊的一片骸骨,躲過一道掀起血池一片猩紅的攻擊後,她猛地揮動冰釋,給真武送去了數道淩厲的劍風。
但皆被他盡數擋了回去,而後隻見他眸子眯起,其間閃過一抹陰邪光芒。
長戟在空中劃過一片黑色厲芒,釋昔旋身躲避的同時,手腕未停,擋下了其餘的攻擊。
但變故就在這須臾之間,待她意識到不對時,那化為六個的長戟自六個方向刺向她!
縱有淵澤趕來為她擋,可那第七個亦是真正的長戟,卻以閃電之勢,向釋昔單薄的後背飛去。
她側過身,隻一瞬的驚愕,而後神情便恢複淩厲沉靜。
心思如電,她立刻做出決斷。
身子微動,迅速避開要害,削弱來勢,化去大部分法力。
縱使如此,它還是深深地紮進她瘦削的肩頭,若反應慢一瞬,那最末的尖便會刺進她的心髒。
一擊未成,真武自是伸出手將法器收了回去。
自她身上帶起一片血雨。
右肩濕漉,衣衫破損,血不停地蔓延,最後開始滴落在地。
釋昔踉蹌著落在地上,捂著肩頭,臉上一片慘白,而更疼的,卻是明明沒被山心髒。
腦中陣陣發緊,轟鳴陣陣,好似有什麽要浮現,卻一無所獲。
回歸神位那日,她亦是被真武長戟貫穿肉身,靈魂,墜入冥地忘川。
忘記一切的她,此刻能感受到的,便是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恨和痛。
而遠在中的北辰,看著突然震動不停的聚憶珠,深邃無盡的紫眸中多了些擔憂。
他展開水鏡,憑著上麵附著的釋昔的氣息,瞬間便看到了她此刻的情形。
下一瞬,便消失在書房。
再出現之時,他強勢破開籠罩在血池地獄的鎖厄塔,任它碎裂在地上。
真武感受到他磅礴神息的一瞬,便立刻停止與淵澤糾纏,施展遁逃之術,消失在此處。
沒有任何猶豫地拋棄了毀容,倒地不起的搖光。
“昔昔。”
北辰看著她肩頭破損的衣物下,若隱若現的鮮紅血肉,眸中隻餘下幾欲溢出的心疼和愧疚。
他早該想到的,依照她有仇必報的性子,不可能放任搖光和真武多逍遙一時半刻,亦不會尋求任何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