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夕穹山脈
“父帝專情,隻母後一個妻子。”
“我若成為你的帝後,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之事,就與你再無關係。”
最後,釋昔出了她心中最在意的一點。眉眼間不見威脅和嬉笑,卻是一片平靜,隱帶幾分冷肅。
大度,寬縱,不善妒於她而言都是虛偽的不能再虛偽的言辭。
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將自己的丈夫與她人分享,她嫌髒。
凡間信奉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亦是她的心之所向。
雖然北辰有過一段過往,但那凡間的女子已香消玉殞,她自不會在一個故去的人身上鑽牛角尖。
那是他的過去,而她,是他現在,和未來的全部。
“我身邊,隻有你。”她亦是你。
北辰未曾出最後四個字,但他的紫眸分外真摯純粹,讓釋昔心中最後的顧慮消失殆盡。
她唇角揚起了甜美動饒笑意,環著他脖頸的手微微用力,臉便湊到他絕色的臉前,主動送上了櫻紅的唇。
被她圈著的神仙眸子暗了下來,裏麵翻湧起陣陣欲望,他將她放倒在床榻上,傾身覆上。
擁著女子嬌軟身子的手臂隨著吻的加深,漸漸熱了起來。
……
待他理智回攏的時候,釋昔正紅著一雙大眼睛,靠在他懷裏略顯焦急狼狽地整理著身上淩亂的衣物。
喉間時不時地發出兩聲壓抑的,微弱的嗚咽抽泣聲,帶著些軟糯和無力,卻讓北辰的心一陣酥軟。
很想將她抱在懷裏再狠狠地欺負。
剛剛險些便要將她得了去,若不是釋昔覺得驚慌和羞悶落下了淚,努力掙紮,他.……
想到此,北辰的眸中閃過些無奈和憐惜。
畢竟她已經忘了,前一刻剛明了彼此心意,後一刻便將她據為己有,的確有些唐突。
待他將她明媒正娶回中,成為他的帝後,再行這事也不遲。
“乖,情難自禁,會負責的。”
北辰伸出修長的手欲為她整理衣襟,卻不想懷中人兒像是受驚的鹿般捂著胸口,往後躲了過去。
大眼睛還有些水潤光澤,紅紅地瞪著他,帶著幾分戒備和不信。
“流氓。”
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腫痛的唇瓣,釋昔垂下眼簾,纖長的眼睫時不時地顫抖著,微啞著嗓子低低地罵了一句。
多少帶了幾分咬牙切齒,卻也有些嬌嗔和羞意。
雖然他們之前應該已經有過些事情,但那時的釋昔醉得一塌糊塗,記得也不甚清楚。
如今真切地感受著,自有幾分不適應。
“嗯,你什麽便是什麽。”
北辰在凡間時已被罵習慣,如今不過換了個地方,還是同一個女子,心中更多的是欣然和懷念。
他輕輕撫摸著懷中人兒白嫩軟糯的臉,唇角的笑意有幾分慵懶和寵溺。
釋昔低著頭,沒忍住,有些不雅地翻了個的白眼。
這神仙怎的能生出這麽厚的臉皮?
果然那清心寡欲,淡然出塵的模樣都是一層假皮,骨子裏就是個無賴。
不對,是慣會欺負姑娘,經驗老到的流氓。
雖然她什麽都沒,但北辰看她那雙閃爍明亮的大眼睛,還有時不時動兩下的嘴,便知道她大抵是在心裏碎碎念。
而且內容定是和他相關,卻絕不會是讚美。
淡笑著吻了吻她的臉,他沒有再動作,便將她這麽擁在懷中,度過了大半日的光景。
待釋昔從睡夢中蘇醒過來時,身邊已然沒了他的蹤跡。
輕輕掀開身上的薄被,她有些恍然地看著空曠的室內,心竟有絲空落,淡淡的思念又漫了上來。
僅是不到一的時間,她竟已對他有了依戀。
坐在床沿定了定思緒,徹底平靜下來後,釋昔方才起身沐浴更衣。
她今日約了二哥去西境魔兩族交界處探一探,尋找那怪物的蹤跡。
大哥晝黎近日忙著接手界大事務,三哥玖初被派去南邊視察,也隻餘下尚算清閑的風寧能陪她。
卻也是昊的有意安排。
這是他們兄妹兩個共同的障礙,邁過去方能得以解脫。
“滄河雖不善家宅之事,但領兵打仗,管理一方的能力倒也尚可。”
“西境這幾萬年,也算井井有條。”
風寧一邊晃著折扇,一邊留意著這邊界周遭的情況。
放眼望去,以魔兩隔,似綿延無際的夕穹山脈為分界點,頭頂的空已然算不上清朗,陰雲密布。
空氣裏也透著幾分壓抑和森寒。
釋昔和風寧撚了個訣,隔絕簇的魔氣。
“自魔尊隕落,魔族便已四分五裂。”
“而今怕是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她的神情卻不比風寧淡然輕慢,眉眼間透著些肅然和凝重。
終究是百聞不如一見,隻聽得出生前那場神魔之戰驚動地,整個夕穹山脈幾乎血色遍染。
而今親臨,空氣裏似乎還有著未曾淡去的肅殺血腥之意。
那年晝黎滅了魔尊神魂,玖初生擒八方邪魔,而風寧,孤身對付魔地魔,自這裏一路追打至中附近。
卻終究勢單力薄,被地魔暗算,法力不支險些重創,也幸得婼瑤及時趕到,紫微大帝北辰出手。
轉眼,便已過了近五萬年,備受挫折的釋昔已然能夠與他一起獨當一麵。
“昔昔,可別學父帝和大哥整板著個臉。”
“我們此番隻是探探虛實,不打架。”
風寧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妹妹柔軟的發,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和笑意。
桃花眼魅惑遍生,恣意明朗,風流無邊,絲毫不受這裏陰鬱氣息的半分影響。
不管是對魔的厭憎,自負的後悔,亦或是,對妹妹的愧疚,好似都已煙消雲散。
釋昔看著二哥俊美的臉龐,眸中的凝肅消散,恢複往昔的柔和純澈,臉上神情也乖巧非常。
“聽二哥這語氣,我板起臉來還挺像回事。”
她的聲音清甜軟糯,有些許調侃和輕悅,似乎剛剛的低沉情緒已經全然消失,整個人都變得輕鬆鮮活起來。
“卻和父帝有那麽些像。”
“好了,斂了氣息,我們過去。”
風寧放下手,收起折扇,廣袖在麵前輕拂,眨眼間便已是一副普通的麵孔。
連帶著衣服都換成了一身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