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的恐懼
昊不愛權利地位,流連於此,不過是割舍不下婼瑤。
甚至都不敢想,沒有她的日子。
四禦大帝都具更進一步的能力,而最後那場劫,皆是情之一字。
結果亦是顯而易見,他們甘願放棄,蹉跎於這看似簡單,卻注定禁錮他們永生的字。
皆以為冷情冷性的北辰興許有可能,而今看來,他不僅不能,且很有可能,劫數比他們來的都要可怕。
不僅因為他是戰神,殺伐之氣深重。
更因為,他的劫,開始於還是凡饒她,為她逆反的道規則,終有一日,是要盡數加倍報應到他身上。
這一點,釋昔還不曾知曉。
“你還未曾給本尊答複。”
雖然釋昔此番的行徑其實已經默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奈何北辰總想親口聽到她的承諾。
他們之間,哪怕她還是寧熙時,都未曾對他過一句喜歡。
想到此,他的眸便有些幽深,隱帶著難抑的期盼和愛意。
“你這也是明知故問。”
釋昔將臉輕輕地埋在他白皙光滑的頸窩裏,嗅著他淡淡的,分外清冽的冷香,微垂眼簾,掩去了眸中翻湧起的一絲羞澀和情意。
“我都主動牽你的手了。”
要是拒絕,早在看到你躺在我床上的時候就將你轟出去了。
這一句她沒,她知道北辰懂,可他不主動,她才不要先出喜歡。
“傻丫頭。”
無論你牽與不牽,結果其實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隻是,那一刻我真的很開心,你終於又一次,回到我身邊。
北辰緩緩低下頭,薄唇輕輕覆在懷中人兒的眉心,久久未曾離開。
好似便要這麽靜靜抱著她,吻著她,直到宇宙洪荒盡頭。
釋昔沒有話,隻因此刻的自己,心痛得厲害,如撕扯一般,幾欲窒息。
隻是清淺一吻眉心,卻含著無盡的情意,還有一絲無法忽視的疼痛。
好似他已愛了她很久,且沉重如斯。
而她,竟是感覺不到她所以為的甜蜜和幸福,充斥著感官的,是快要將她淹沒的悲傷。
許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北辰離開了她的眉心,輕輕托著她蒼白的臉,看著她緊捂著胸口的手,紫眸暗了一暗。
而此刻鎖著聚憶珠的盒子自書架上掉了下來,陣陣金色光芒自其間溢出。
昊眉目微蹙,伸出手隔空取來那盒子。
手掌之間淡淡金光浮現,罩住了不甚安寧的盒子。
片刻之間,聚憶珠的裂縫便修複完畢,精致的盒子重歸平靜。
輕歎口氣,他卻沒有再將它放回原位,靜靜地看了一陣,緊握的手終是緩緩放鬆下來。
眸中的猶豫盡數淡去,恢複往昔沉斂銳利。
這盒子,待北辰離去那日便交予他,是開是封,皆由他來定奪。
畢竟,這是屬於他和女兒的過去。
他雖是父親,可終究不能代替兩個當事人做決定。
那個消失的孩子,這世上也隻有一個神,能去求,能救回。
而北辰此刻正緊擁著釋昔,為她拭去額頭因著疼痛而生起的冷汗,眉眼間難掩心疼和擔憂。
他知道昊已然重新加固封印,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屬於她的記憶,鐫刻在靈魂深處的一份共鳴,總會在他們的親密的時候,不知何時便被悄無聲息地喚醒。
他不忍她痛苦,可又有一絲憂慮。
確切的,是恐懼。
北辰不知道記起一切的她,是否會棄他而去。
再等些時日吧。
他擁著懷中人兒的臂膀又緊了些,卻讓她有些不適地動了動,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
“你抱得,太緊了。”
“好不容易去了痛,你又要將我勒死……”
釋昔見他無所察覺,便甚是無辜委屈地抬起頭,看向他俊美的側顏,一時有些沉迷。
北辰這張淡然出塵,仙氣卓絕的臉實在太具有迷惑性,也難怪追求者絡繹不絕。
待她從男色中回過神時,腰間的鉗製已然鬆了不少。
又對上他似笑非笑,了然萬分的眸子,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抱歉,給你揉揉。”
北辰溫柔地撫摸著她身上柔軟細膩的發絲,另一隻手卻真的在揉著她險些被他勒青的纖腰。
釋昔甚少與異性這般親密,難免有些不適應,嬌軟的身子有些生硬,繃的厲害。
“不疼了,你別揉了。”
她的臉隨著他越發放肆,不拘於腰間的手的動作,越發的紅,連著白嫩巧的耳朵都染了一片。
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反扣住,緊緊地握在了手心鄭
“我們既然在一起了,那你必須要像父帝寵著母後那樣,寵我。”
釋昔也不惱,握著她總比在她身上到處流連,撩撥她要好。
她是絕不會承認,剛剛在他分外嫻熟的動作下,身體已經漸漸軟了下來,甚至意識都開始迷離沉溺.……
“傻丫頭,這時候便要貪心些。”
“不是像,是更,千倍萬倍的寵愛,你都值得,本尊也給得起。”
北辰卻輕輕撫著懷中人兒瓷白的臉,紫眸依舊深邃無盡,其間卻是無邊愛意和寵溺。
直讓釋昔一時忘了反應,好似要被他吸進眼底,無法掙脫,隻想永遠沉浸,深陷。
心跳得厲害,甚至眼眶也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
她曾以為,北辰對她也便是她所以為的喜歡,可這樣眼神,她過去從未見過。
這樣恒久不變的深情,是真實的,是隻屬於她的。
不明緣由,卻又好像本該如此。
“私下的時候,不要用本尊自稱了,聽著有距離感,而且顯老。”
釋昔趴在他挺括堅實的肩頭,聲音軟糯清甜,帶著幾分無奈和鬱悶。
不知為何,聽他在她麵前一口一個“本尊”便有一種不出的別扭。
總覺得,似乎他們之間,本該是更親密些的。
這種感覺很強烈,也很莫名。
雖然她知道縱使恩愛如父帝和母後,有些時候也會在她麵前如此稱呼。
不該有什麽質疑和不喜。
“好。”
北辰對稱呼也不甚在意,過去在寧熙麵前,是因著她習慣了凡間的方式,便改了口,依著她。
倒沒想到丫頭對這件事有些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