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衛青？陳賡？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鬼方封鎖了京城到墨風城的消息。
??京城慘狀的消息比往常要晚了整整半個月。整一個月裏，墨風城根本沒有做了亡國之臣的感覺，甚至在聖女的牽頭下，黃衣部和墨風城還有了一點點的往來，比如說貿易，比如說歌舞比賽什麽的，反正這個姑娘的鬼點子確實是不少。
??五月初十，久久沒有見到徐寧的徐太玄本著臉道：“看來，這個兔崽子是特麽的翅膀硬了？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
??別誤會，這不是粗話，而是事實。徐太玄確確實實是親生的老子。
??聖女雍容華貴，麵容端莊，也不知道找了誰學了化妝，妝容打扮十分得體。這一點，丁小娘，杜九娘以及李香君都比不上她，至於郭四娘……那娘們就是一個爺們！
??“將軍，畢竟是您的兒子，若是太過了，未免傷了情分。”她說話輕輕柔柔的，和當日闖進徐家的完全是兩個人了。
??徐太玄抬頭看了看聖女，想要說些什麽，卻拍拍額頭什麽都說不出來。誰叫自己說，徐家的媳婦隻能是端莊的大家閨秀呢？好麽，硬生生改造了一個手持雙刀的聖女！看得好生別扭。
??他知道聖女是誰了現在。隻是聖女還以為他不知道而已。正是因為如此，每次麵對這個端莊的女子，徐太玄就好生不自在。
??“我當初真的是被她追得上天入地，幾乎無處遁逃？？假的吧！？？”
??聖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露怯，還在斷斷續續的說些勸慰的話語。
??徐太玄實在忍不住，打斷道：“不要提那個孽子了！你說你要弄一個什麽，什麽會？有意思？有搞頭？”
??聖女呆了呆，腦筋急速轉彎，回到商人模式，這才正色道：“當然如此！鬼方看起來窮，實際上很多金銀財寶隻能當裝飾，又不能吃飽，又不能穿暖。他們有錢的！他們有錢，卻買不到東西！
??而我們呢？有許多許多的東西，比如說一個麵食就有十個吃法！比如說一匹布，做出來的十八種花樣。這些東西都可以換錢！有了錢，咱們又可以招兵買馬。當然是好買賣！”
??徐太玄頭疼，這個兒媳婦了不起啊！說什麽都能頭頭是道。關鍵是，咱聽不懂啊！
??這時候他分外的懷念徐寧。這一回是真心實意的思念，而不是想著揍他！
??徐寧這時候在哪裏？他很出乎徐太玄的意料，正在一個牧民的家裏。這個家，很是溫馨，這個家，很是大氣。這個家，充滿了豪放的氣息！
??豪放到了什麽程度？就連那個看著徐寧含情脈脈的女主人，都是留著胡子的！
??“哎呀呀！！！親乃的郎君，你怎麽不吃呢？吃呀！吃呀！”女主人嬌媚連連，臉上的胡子也是一甩一甩的，很是有些妖嬈的意思。
??徐寧一陣反胃。
??我徐寧確實不是外貌協會的，但是你能不能整一個正常的給我？？徐寧麵無表情，心裏淚流滿麵。
??他眼角瞥了一眼身邊那個包成粽子一樣的人形物體，心裏哀號：“哥哥，你醒醒吧！再不醒過來，我，我可能就晚節不保了！”
??徐寧正是不小心注意到了這個人，才會叫廖化他們離開，自己追過來的。
??他當時看見的時候隻是一個背影，看到背影的時候心裏說不出的悸動，好像是有極大關聯。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上去，甚至一個人都不帶。
??眾所周知的槍神，就這麽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裏麵，這一消失，就是好幾天！
??這個人形物體，徐寧還是不知道是誰，但是為了他，徐寧已經硬生生在這裏堅挺了幾天。厚著臉皮堅挺的。
??今天，可能糊弄不過去了。
??長胡子的女主人很可能不是一個女人，因為她沒有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百般撒嬌的她見徐寧一點反應都沒有，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伸出的雙手僵硬的收了回去。速度很慢，卻很堅決。
??徐寧沒有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身邊不遠的物體上了。
??女主人看著徐寧微微低垂的眼眸，那微微皺起的眉毛，還是一陣陣心動，心動蓋住了她的怒火。所以，萬般的殺機，還是變成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要走了？”
??徐寧終於抬起頭，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平淡，根本沒有半點愛情的火花。
??“怎麽這麽說？”
??“你清楚地，何必瞞著我？”女人搖搖頭，眼神裏有些失望，有些決絕。
??徐寧臉上帶出了笑，很是誠懇的說道：“不，我喜歡草原。喜歡草原的馬奶酒，喜歡草原的篝火。起碼，現在還沒有厭惡。”
??女人聽到他清澈的笑聲，又激動起來，可是一麵對他清冷淡漠的眼神，所有的激情瞬間都冰冷起來。她站起來，雙手和在胸前微微鞠躬。
??“很抱歉了客人，竟然叫你厭煩了。”
??她說的是禮節和招待，而不是自己。草原的男男女女對外貌不是很在意，也不會認為外貌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影響。
??她努力地睜大自己的眼睛，不想要叫自己眼眶裏的淚水流出來。
??徐寧驚訝而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在等待這些後果。藝高人膽大，他沒有什麽可以畏懼的。
??“我知道你不是草原人，更不是什麽商旅，你是一個軍人對不對？”
??女主人長吸口氣，盯著徐寧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你也知道我為何會瞞著這麽久。是不是？”
??徐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確實沒有想過。他輕視的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麽的敏銳。他還在等待，等待這個女人會說些什麽。
??女人笑了，這一刻，她嫵媚了許多，臉上的胡子，遮不住她骨子裏的嫵媚。五大三粗的身材，藏不住她體內那顆女兒心。
??“我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可是我必須出賣你……”
??“你可以這麽做。”徐寧認真說道。“我並不在乎。”
??女人臉上的淚水一顆顆落下來。“我並不需要這種施舍，就好像你進來的時候看見的那樣。如果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你就是草原人了，不管以前你做什麽，叫什麽，你以後就是卓瑪的男人！草原的雄鷹。”
??“然而我不會飛……”徐寧淡淡的笑，笑容裏有著徐太玄的影子。如果是徐太玄，會怎麽樣呢？
??女人沒有被這種淺薄的笑話逗笑，繼續說著自己的話語。“雖然你不能成為草原的雄鷹，但是我相信我的目光，相信你以後會飛上天空的，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能記得，記得有個人叫卓瑪，她愛過你！”
??銀光閃過，女人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細長的刀子，刀子細細的，很長，恰好可以穿透人的心髒，屍體上還不會有很多的血液。
??原本當一個女人向往愛情的時候，那種淒美決絕絕不會因為她們容貌而有什麽區別。原來當一個女人願意為了一個男人去死的時候，其實男人並不會感動。
??徐寧站起來，兩步來到那女人的身邊，將粗壯的屍體輕柔的放在地上。
??已經開始僵硬起來的屍體上，兩隻眼睛還是大大的睜著，隻是原本的眼淚變成了鮮血。
??徐寧皺眉。心裏有些古怪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那個人形物體發出了一個清亮的聲音：“主公，她愛上你了。”
??徐寧放下屍體，站起來，皺著眉看著人形的物體。有些不解。
??“你是誰？”
??人形物體外麵的一層層紗布、碎布開始瓦解，就好像在瞬間，這些東西都經曆了萬年的時光。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那些紗布什麽的就變成了灰燼落在地上，原地露出了一個臉色蒼白，國字臉，獅子鼻的年輕人。很是英挺。
??“主公，屬下衛青。”衛青睜開眼，眼裏滿是笑意。
??徐寧更加不解，按照他記憶中的樣子，衛青絕不是這樣的。總是有種古怪的感覺。“原來你是衛青？你為何叫我主公？”
??衛青臉皮動了動，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來：“主公還是這般多疑。難道不是因為屬下重傷瀕死，主公才千裏迢迢的追尋過來麽？”
??徐寧搖搖頭：“你這張臉，變了。以前這個人叫陳賡，不叫衛青。所以我不懂。”
??他決定單刀直入，看看這個自稱衛青的陳賡，該如何反應。
??衛青緩緩搖頭，隨著他的搖頭，他的麵孔，身材，都開始變化起來。不一會，從一個國字臉的小白臉，變成了一個甲字臉的……小白臉。
??“主公，您看錯了。看來您對陳賡將軍果然是思念過度了。”衛青緩緩站起來，東倒西歪。好像很是不習慣這個身軀一樣。
??如果說方才徐寧的驚訝和不解，現在則是驚恐了。
??這個動作，很像是一個機器人在適應身軀。那，那他召喚的或者感應到的廖化，陳賡，衛青，究竟是什麽？
??衛青似乎是察覺到了徐寧的所思所想，輕聲問道：“主公，您覺得雞蛋好吃的時候，會不會去看看下蛋的母雞長什麽樣？菜好吃就行了，不必追根究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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