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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薪火文明 二

  “站在一個文明社會的角度來觀察良渚,繼承了元洞人的“山洞文化”的它毫無疑問是野蠻、粗俗的。良渚缺乏禮法、道德,隻有著近似邪教的原始宗教信仰,崇尚暴力,價值觀混亂。”


  “良渚人使用的文字也很簡陋,最初是隻能用來計數、詢問天氣及問候的魚骨字。這種魚骨字甚至表達不出“愛”的意思,隻有一個雙魚頭向右的“喜歡”,而那種喜歡是喜歡吃東西的喜歡。”


  “直到公元前29世紀魚骨字才被良渚拋棄,她們開始使用和楔形文字類似的釘頭字。釘頭字能組成更多符號,表達出一些比較複雜的情緒。《高廟元》和《良渚史記》都是由釘頭字撰寫的。《高廟元》被刻在一塊巨大的黑色玄武岩上,《良渚史記》被刻在玄武岩的背麵。”


  “覺得我說的這些很沒意思?別急,重要的很快就到了。”少女看出了林羅敷的不耐煩。


  “這塊承載了良渚迄今所有曆史的玄武岩被抬到淬火城的大門,像是界碑一樣被立起來。孤守一城的女王早已沒有還手之力,她隻能期待這塊神聖的玄武岩能救她一命。更有意思的是各路反王們,明明從同心圓的外圍打到了中心的淬火城,但她們無一例外的都被這塊鎮城碑攔住了。隻有最大的那路反王義無反顧的衝進了城中。”


  “那路反王是諸多反王中唯一的男性,說來也巧,這個年輕的男人跟煬王有著很親的血緣關係。他往上數八代的曾祖父,恰好是煬王的親哥哥,往上數九代的曾曾祖父,是煬王的父親,也是這批被遺棄的元洞人在凜冬之路上的首領。”


  “他推倒了城門的玄武岩,帶著兵馬打上城牆,在淬火城的最高點咆哮,說煬王隻是個弑父弑兄的權利野獸。那個被譽為高廟太陽的開國皇帝除了從父兄手中竊取來的一切,她本人一無是處,隻有極其惡毒和冷血的心腸。他指責良渚錯誤的社會構成和價值觀,當人類有了城牆的抵禦,有了心靈的武裝,不再害怕野獸和天空大地上的未知時,女人卻花空心思將男人當做野獸來奴役。”


  “他還指出了良渚的巫醫研究出的一種古怪的藥物,那種藥物主要材料是高廟平原上的一種叫做“芻草果”的現已滅絕的植物。芻草果的果汁中含有類似苯丙胺的,能刺激中樞神經的化學物質,還能抑製食欲、令人在興奮過後茶飯不思,長期食用會導致上癮和身體虛弱。”


  “高廟太陽確定了以皇帝為中心的個人獨裁製度,給整個社會劃分四等的等階。她擔心自己後代的王位會被這群力氣更大、更善於跟同類戰鬥的男人們推翻,就派人研發出這種藥物,強製全國的男性們服用。同時,她忠心耿耿的大臣也在一代代的削弱男性所掌握的權利。”


  “最初來到高廟的男人們,你無法想象他們有多麽勇敢。他們沐浴著無數怪物的鮮血,沉默的守護這一片淨土。”少女的眼神凜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調,“但正是因為這個高廟太陽愚蠢的私欲,他們才一代不如一代。進化論是二十世紀以來最大的錯誤,可你知道女人為什麽推崇備至?正是因為在萬年前,十萬年前,百萬年前,這個世界,是由我們!由我們男人所統治著!”


  “我們出征上馬,我們統治國家,我們自由的決定著我們的一切!同時我們寬恕、平等、博愛,寬恕女人的愚蠢和懦弱,容忍她們的無知和虛榮!但是,她們卑劣的竊取了我們的權利!自那個荒唐的渚王朝開始,她們把我們當做最卑賤的奴隸去奴役,給我們套上數之不盡的枷鎖,禁錮我們的思想,摧殘我們的肉體。”

  “現在的社會已經是平等、自由的了……”林羅敷弱弱的說。


  “從來沒有過,而且也不需要。人類需要的是表象的平等和自由,而不是真正的平等和自由。民主就是多數人對少數人的獨裁!”少女淡淡的說,“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平等,那是什麽?太諷刺了,這等於是否定人類千年以來的創造的價值觀。人和人一定要有差距,而且這種差距會比人和狗還大。否則已經脫離了生存開始進行生活的人類該做什麽呢?會失去奮鬥的意義,更會毀了整個人類社會。我說的也不是一個大同社會,我隻想把女人踩在腳底板下,而不是手拉手的自由平權。誰要跟她們自由平權?我恨不得把她們全變成奴隸!”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想要幹嘛啊?”林羅敷快哭了,他隻是個高中生啊喂!他根本不想去理解這些,也不想為了男性的未來奮鬥。在他看來當今的生活已經不錯了,還被那麽多女孩喜歡,雖然以他的社交水平處理這些關係很累,但累的同時也會因這種奇妙的虛榮感而開心的不行啊!

  如果百年後男性真的重新被女**役了,又回到了封建社會的黑暗時代,可跟林羅敷有什麽關係?也許他早就嗝屁了,管他死後洪水滔天。


  林羅敷給自己規劃的未來藍圖頂多是考個好大學,平平安安畢業、工作,也許——隻是也許,還會嫁給一個不太喜歡但很愛他的漂亮姑娘。其實也不用太漂亮,因為林羅敷覺得自己已經很好看了——當然也不能太難看。畢竟他自認還是打不過這個世界,也就扭轉不了這個世界固執的觀念。也別扯什麽與整個世界為敵的中二,林羅敷能不能跟一個村為敵都是問題。


  受儒家文化幾千年的熏陶,大多中國人都有一種源自骨血的謙和和忍讓。儒釋道三道的融合,更讓中國人對任何外來文化都具有一種強大的接受能力和包容性。隻要你不讓中國人真的覺得活不了,他們始終是能用樂觀的態度接受一切影響的。林羅敷也是這樣一個人,倘若沒有一個極端的讓人喘不過氣的環境,讓他因虛假的道德正義被揭穿而惶恐,因欺騙而多疑。那麽也就溫水煮青蛙一般,慢慢的也就能接受了這些。許多年後,也不覺得嫁人是件屈辱奇怪的事情了。


  魯迅在《無聲的中國》裏寫道: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裏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中國人可以說得上是大智若愚,變革來臨時他們大多能猜到點什麽,但以他們的個性,更願意在已知的現狀中苦苦掙紮,卻不願去麵臨一個未知的明天。聰明人會思考太多,就更不願意去接受不受掌控的事情。


  對林羅敷而言,少女說的都是不受掌控的事情,再美好都無法掩飾其危險性,就像波瀾壯闊的時間長河上的一枚小葉片——連舟都不是。相比而言他寧願去嫁人,去學習《男訓》,至少這不會死。“嫁人”什麽的,總不至於嫁到她人家,就真的跟賣掉的寵物一樣任人宰割吧?


  還有別的想的事情的話,無非就是不要心髒病發作死的太早,有心情和興趣就在這個世界的網上寫一些“離經叛道”的富含他前世三觀的文章——或許會被冠以“惡心的男權主義者”的名號。


  林羅敷自然無法苟同女性結婚後對男性要求的那套“忠貞誓約”,也不願意生活圈隻有老婆和孩子。對於林羅敷而言,“婚後和老婆之外的女性獨處等於出櫃邊緣”這套說辭是無法理喻的,還有一些對於結婚時不是“藍鑽石”的男生的無理批判同上。

  “大概也許或許,是我太過無聊了。”少女扭過上半身,自顧自的挪到藍海白鯨的壁櫥前,從下層取出了一瓶綠皮的大瓶雪碧,往玉執壺裏倒。大半雪碧灑在了桌麵,又流到榻榻米上。


  林羅敷看的精神恍惚,這是個深井冰吧!還真有往酒壺裏倒雪碧然後拿著小杯子自飲自斟的人?


  “而且,我不是說了嘛,感覺你跟我挺像的。”少女拿起白玉杯仰頭一飲而盡,很沒形象的哈了一口氣,“你看我們同樣很好看,也同樣有勇氣去反抗,不過我比你慘多了……”她拖了長音,“我這輩子真的是很慘啊。一個過的很慘的人,心腸好的,看到和他很像的人會祝福,看到他快樂平安,自己感同身受,也會從他快樂中得到一絲溫暖。心腸壞的,就是像我這種,想把你拖下水,憑什麽你在橋上賞花月我在橋下吃垃圾?一個人慘算逑,大家必須得一起慘!”


  她頓了頓:“其實也不算慘,我覺得你就是該吃這碗飯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乞丐中也會出現獨一無二的霸主,你有一種普通男性沒有的勇氣和鬥爭精神,不服輸。主要是不服輸,你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女性,沒有那種紮根在骨子裏的自卑感。說穿了也不算自卑感,就是遇到事撐不起天直不起脊梁,隻會往女性身後縮,理所當然的想依靠她們。你很特別誒,肯定不止我一個人說你很特別了吧?”


  確實不止她一個,無論是源神夏學姐還是蘇花花,都用一種奇特的口吻說過他很特別。但這仍然無法阻止林羅敷忍無可忍的說出這句:“你有病吧?”——說出口前,他還是咽下了這個排在你後的“他媽”兩個字。


  “當然,還病的不輕。”少女笑了,她前傾身子,突然在林羅敷臉頰上輕啄了一下。


  林羅敷懵了,顫抖著嗓音:“你幹嘛?”


  “我的病就是喜歡你這樣單純又好玩的小男孩啊。”


  少女笑的天真又無邪,但這令林羅敷瞬間回想起了之前他被少女咬耳朵時的畫麵……簡直是他年輕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對不起你放過我吧……不管你是什麽教我都加入,求求你別對我下手……”林羅敷快崩潰了,被女人玩就算了,還要被男人玩,他喵的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他才不喜歡大寶貝萌妹。


  “果然可以立即實現的威脅才是最好用的手段啊。”少女挑了挑眉,“我想起來一句笑話,記者問一個人她有一百萬會捐給國家修橋麽?那個人說當然捐,修橋是造福大家的好事。記者又問她如果有兩頭牛你會捐麽?她說不捐,因為她家真的有兩頭牛。我說的那些對你都太不現實了,你不怕,隻有強X才是近在眼前的。”


  “社會才不像你說的那樣,而且以前的曆史遺留問題難道要算現代人的賬麽?”林羅敷強嘴,“現代都有誰迫害男性了?因為曾經那段大屠殺的曆史,現代社會都在盡力補償男性,各種隱性福利和優惠條款處處都能看見。”


  少女斜撇了他一眼:“大多數的苦難者是自作自受的,他們不但沒有覺醒,沒有反抗,反而是他們在極力擁護和維護壓迫自己的體製。因為統治者階級實在很會畫大餅、製造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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