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不小心砸到帥哥
艾蒙提議道:“喝酒解千愁。”
“最近在學中國的俗語嗎?”魚唯小失笑,再一想覺得這建議不錯,便問,“你願意陪我嗎?”
“沒有問題。”艾蒙似乎是一個從來不懂得拒絕的男生。
“那你等下,我向我室友拿串鑰匙。”魚唯小今天出門忘帶寢室鑰匙,現在已經不早了,如果喝完酒再回來熊丁丁她們恐怕早已睡了,吵醒她們起來給自己開門太不厚道,魚唯小便打了個電話給熊丁丁,讓她幫忙把自己桌上的那一大串鑰匙丟下來。
魚唯小是個念舊的人,那一大串鑰匙裏大部分已經不知道鎖在何處,沉甸甸的頗礙事,魚唯小卻一直沒舍得丟。
熊丁丁拿著鑰匙站在六樓的陽台,找到了仰脖子觀望的魚唯小,說了句:“讓開!”,手裏的鑰匙串便被拋落下來。
怕被鑰匙砸到,魚唯小敏捷地後退,可艾蒙卻沒動,艾蒙認為被一串從六樓拋落下來的鑰匙砸到的概率很小,而且身為保鏢跟魚唯小一樣跳脫地閃躲很不酷。
然而,再小的概率也有發生的可能,當鑰匙正中艾蒙額頭,魚唯小聽到“咚”的悶聲,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妙,側首,一條細細的血痕從艾蒙額頭往下淌,極為觸目驚心。
“啊!艾蒙,你沒事吧?”魚唯小的驚呼驚動了樓上的熊丁丁,她也不料那個傻大個居然不躲,忙從樓上奔了下來,遙遙地跑過來問:“要不要緊?要不要緊?要不要送醫務室?”
頭破血流的艾蒙抬起頭來,看著熊丁丁,憨笑著問:“是你丟的?”
“對不起……你沒事吧?哎,你長得好帥呦!”誰說胖墩女孩不花癡?熊丁丁就是魚唯小她們寢室裏最花癡的一個。
“沒事,一點小傷。”艾蒙說,他的腦殼夠硬,隻是撞破一點皮,但是血很旺盛,流了許多,所以看上去極為恐怖的樣子,當然再恐怖也難掩他挺俊的眉目,這才讓熊丁丁犯了花癡,連連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們寢室就有醫藥箱,我帶你上去包紮一下吧?”
“艾蒙是男生,又不上去。”魚唯小一邊說,一邊踮著腳拿紙巾替他擦血,頗為吃力,熊丁丁見狀,奪過紙巾往艾蒙額頭用力一摁,大義淩然說:“我來!”
“啊……”艾蒙吃痛慘呼,艾蒙不是忍不了痛的人,隻是這次痛得太冤枉。
“啊!對不起對不起……”熊丁丁又忙道歉,“我會輕點、我會溫柔點的——唯小,都怪你!忘帶鑰匙……快上去,把醫藥箱拿下來!”她使喚魚唯小可一點都不溫柔。
但是魚唯小自認也有錯,所以便照她吩咐跑了趟六樓把藥箱提了下來。
於是三更半夜的花園草坪上,胖墩花癡熊丁丁一邊替帥保鏢艾蒙止血包紮,一邊流著口水問:“你是混血兒嗎?還是外國人?應該不是歐美的吧,是阿拉伯人嗎?還是沙特?”
魚唯小在旁狂飆黑線:“沙特阿拉伯好像是一個國家。”
“哦……”熊丁丁虛心接受了魚唯小的批評,然後繼續,“那是以色列的嗎?還是阿聯酋的……難道是毛裏塔尼亞人?”
她幾乎要把中東那幾個國家盡數報上一遍,聽得魚唯小終於受不了了:“人家是哪國人有這麽重要嘛?大半夜的你要是處理好了,就趕緊讓人家回去吧?我好冷呀……”
“你冷你站這兒幹嘛,你上樓睡覺去呀!”熊丁丁開始驅逐魚唯小這隻電燈泡。
看來今晚是喝不成酒了,魚唯小剛要走,艾蒙的電話響起,是傅澤,撥通了就問:“你在哪裏?”
“我在河山大學。”
“怎麽不回訊息?”
“啊?對不起,我沒看到,我受了傷……”
“什麽!魚唯小怎麽了?”
艾蒙是想解釋自己遭遇飛來橫禍受了傷所以耽誤了回報消息,沒想到傅澤一聽艾蒙受傷就急了,以為艾蒙受傷魚唯小必然遭殃,那怒問的聲音大得都直接傳到聽筒外了,被魚唯小聽到,立馬堵住艾蒙剛要解釋清楚的嘴,眼神示意他把電話給自己。
熊丁丁詫異地望著魚唯小。
魚唯小朝她眨了眨眼睛。
熊丁丁立馬領悟到自己要做什麽,當即大呼:“啊呀!唯小!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們啊!”
到底是相處了一年多的室友,心理感應的默契不是一般的牛逼。
電話那頭當即掛斷。
艾蒙還不知所措,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們,頓了頓,然後說:“傅總肯定是生氣了,你們這樣騙她。”
“錯!”魚唯小說。
熊丁丁解釋道:“傅總他現在肯定在飛車奔來河山大學的路上。”
魚唯小得意地點頭:“他今天要是過來了,我就原諒他為了寧珂衝我凶。”
事實證明老天的確垂憐魚唯小,沒有給她繼續生氣的機會——傅澤在半個小時後趕到河山大學,在女生寢室樓下的花園裏見到了安然無恙的魚唯小、賊笑的熊丁丁和被熊丁丁包紮成一顆蘑菇頭的艾蒙。
“怎麽回事?”傅澤問。
魚唯小抬頭數星星。
熊丁丁搗鼓醫藥箱。
艾蒙想了一想,決定坦白從寬:“剛才……那個,我話還沒說完,其實魚唯小她沒事,是我被鑰匙砸破了頭所以忘記回複您,還有……”
“我隻想知道電話裏嚎叫的人是誰!”傅澤冷怒打斷艾蒙,不想聽廢話。
艾蒙看向熊丁丁。
熊丁丁知道逃無可逃,笑了笑,解釋道:“平常我們在寢室的時候,經常上演苦情戲,習慣了,嘿嘿……習慣了。”
大半夜丟下受過驚嚇的毛豆一個人從家裏趕過來,結果卻竟是個玩笑,傅澤怒火中燒,要不是為了維持修養而竭力隱忍,估計揍人的衝動都有。
“很好玩是吧?”他問,怒目咄咄瞪向魚唯小。
魚唯小低著頭,看腳下開始泛露的草,不說話。
“回答我。”傅澤重複道,嗓門並不高,威勢卻不弱。
“寧珂呢?你怎麽沒帶她一起來?”魚唯小哼哼問,語氣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