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釀酒背後的故事
言語之間，趙奶奶的麵色柔和，好像回憶起了什麽美好的事情。
爺爺？張帆這才反應過來，在趙小彩的家裏停留許久，好像除了趙奶奶，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奶奶之前有拜誰為師嗎？”
張帆再輕嚐一口酒，緩緩放下酒杯，開口問道，如此好的手藝即使不是祖傳的，想必也學了很久了吧。
“沒有。”
趙奶奶一口否定，雙眼仍然是笑盈盈的。
得到答案的張帆很是震驚，忙著喝青梅酒的林睿妍也很震驚，放下酒杯，滿臉的不可置信，一會兒看看空空如也的酒杯，一會兒又看看一臉柔和的奶奶，自言自語道:“居然沒有學過釀酒就能釀出那麽好喝的酒，好厲害啊！”
奶奶看著林睿妍誇張的表情，不忍笑了起來，和藹地說道:“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隻要你認真去做了，一切都會得到回報。”
奶奶的話，沒有用華麗詞藻去修飾，沒有用起承轉合去鋪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講了一個大道理，林睿妍點點頭表示讚同，一旁的李冰也忍不住跟著頻頻點頭。
“趙奶奶你學了多久的釀酒？”
而經過了了一段時間緩衝的張帆神情恢複正常，但心中還有好多疑問。
“我也不記得了。”奶奶的眼裏劃過一絲悲傷，小彩知道奶奶這是又想起爺爺了。
於是趙小彩心疼地起身，把木凳子拉到離奶奶更近的地方，用手臂圈住奶奶。
奶奶知道小彩的用意，慈愛的撫摸了一下小彩的兩個麻花辮，轉頭又對張帆說道:“最開始決定釀酒的目的是為了讓小彩爺爺喝到美味的酒，後來慢慢的我喜歡上了釀酒，喜歡各種材料發酵成小彩爺爺愛喝的酒，那時候在剛開始我釀的酒不好喝，可他還是硬著喝下去，並且每次都努力扯著大大的笑容，我知道這是裝出來的。”
回憶起陪伴了自己走過大半生春夏秋冬的人，奶奶眼睛爍爍發亮，望向遠方的天空帶著滿滿愛意，在柔柔的月光籠罩下，奶奶的瘦骨嶙峋的身體顯得那麽弱小。
奶奶的這番話勾起了趙小彩的回憶，趙小彩回憶起了爺爺在世的時，抱著奶奶的手臂更加收緊了些。
“我記得當時爺爺看著奶奶挺喜歡釀酒的，就趁著農閑的時候，偷偷把家裏藏菜地窖改造成藏酒的酒窖，奶奶知道後很驚喜，再後來的日子裏，每晚睡覺前奶奶總要看一遍酒窖裏的酒，才能安心睡覺。”
聽到趙小彩的話，趙奶奶竟然像個含羞待放的花朵，低頭淺笑，含羞起來。
林睿妍和李冰看著奶奶害羞的模樣，特別能理解，那種為了自己愛的人去付出的感覺，那種讓自己愛的人開心的感覺，不僅永遠都不會覺得疲憊，還會覺得孜孜不倦。
林睿妍很羨慕這樣的愛情，羨慕趙奶奶有一個同樣愛自己的男人，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苦苦哀求愛情，為愛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仍然得不到愛情的眷顧，那個負心漢走得幹脆，幹脆到讓她對他的“滿腔熱忱”變成“深深怨恨”。
突然心頭一酸，低頭看著地上皎潔的月光，本來還是柔情滿滿，此刻在林睿妍眼裏是那麽淒涼。
苦笑之後，林睿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神情恢複正常，張帆看在眼裏，但沒有出言拆穿，因為他從來沒有忘記當初在甜品店裏那個失控的林睿妍，林睿妍的背後肯定有什麽故事，這個故事絕對不是什麽“好結局”。
張帆低頭輕歎了一口氣，被李冰聽到了，於是等到張帆抬頭起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李冰疑惑的雙眼，張帆微微一笑，示意沒什麽事，轉頭望向奶奶，想要把自己的疑惑都解開。
“趙奶奶，你既然沒有拜過任何人為師，那你全部都是自學的嗎？”
麵對張帆的疑問，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雖然沒有拜過師，但也不代表自己是自己學會的，自己哪有那麽厲害。
“也不算不是吧，那時我常常去苞米地裏，掰下幾顆新鮮的苞米，再把葉子和須摘撿幹淨，就往李奶奶家裏奔。”
“為什麽要往李奶奶家裏去，難道是李奶奶釀酒的技術很好嗎？”
為什麽張帆會一直打破砂鍋問到底呢？因為張帆想學釀酒，竹靜宮的事，一直是他心裏的遺憾，他也打心底喜歡和這個青梅酒。
“也不是，隻是我當時打聽到村子裏的人說李奶奶年輕的時候，去城裏的一家高粱酒加工廠裏打工過，當時去李奶奶家，也是碰碰運氣。”
奶奶，眯著眼睛努力回憶著遠舊年代的事情，當時她也是想知道釀酒大概的程序，畢竟她當時在釀酒這方麵是一張白紙，也隻能是瞎貓碰碰看有沒有傻耗子了。
“你還會釀高粱酒？”
按照趙奶奶的的話來看，趙奶奶完全可以算作無師自通，張帆更加堅定了心中要把趙奶奶認做師傅的這個想法。
現在他還不急，因為他對於趙奶奶來說隻是個陌生人，太過唐突，他害怕趙奶奶會直接拒絕他，到時就尷尬是小，他擺不成師是大。
現在他更好奇趙奶奶到底會釀些什麽酒，他見過的釀酒師，所有酒都略知一二，但會對一種酒“情有獨鍾”。
既然高粱酒是趙奶奶奔向李奶奶家的原因，那高粱酒一定是趙奶奶接觸的第一種酒，那想必也是趙奶奶最擅長的一種酒了。
“不會。”
趙奶奶幹脆利落的回答，大大出乎張帆的意料，同時也讓張帆的心裏有亮起了一個大大的疑問，張帆寫滿了疑問的臉上，讓人無法忽視。
趙奶奶自然也看出來了，於是又回答道:“因為小彩的爺爺，不喜歡高粱酒，他喜歡喝黃酒，不不不他最喜歡喝我的酒。”
這段話裏，趙奶奶一會堅定，一會又擺擺手，聽得張帆幾人一頭霧水，即使如此，幾人還是聽出了趙奶奶對趙爺爺滿滿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