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雨夜的告白
回去之後,她仔細的看了看吊墜,是一個白金的心形相框,上麵刻有芙蓉花的圖案,花蕊是一顆雞血寶石,顯然不是普通人的物件。
打開來,裏麵有張照片。
是個女孩的。
她有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看起來純純淨淨的,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時刻都能吸引別人的注意。
“這應該不是司馬佩琪的東西。”景曉萌如有所思的說。
“會不會是其他遊客落下的?”秦俊然濃眉微挑。
“也有可能是馬雪芙的,在她襲擊司馬佩琪的時候掉落的。”景曉萌說道。
“如果真是她的,那我們豈不是得來全部費工夫?”秦俊然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倘若項鏈是馬雪芙的,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她了。
隻要知道了她的長相,就好找了。
景曉萌撇撇嘴,“這兩天,Spring一直在看著阿香,她都沒有出去過,因為感冒了,一直待在公寓裏,睡了兩天。看來之前我的方向錯了,她並不是馬雪芙。”
“可能馬雪芙隻是利用了她一下。”秦俊然分析道。
景曉萌微微頷首。
有錢能使鬼推磨。
像阿香這種來自貧困山區的小姑娘,難免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去幫馬雪芙做事情。
這個時候,陸皓陽的房間裏,小七正在匯報情況。
馬雪芙在加油站換了汽車,他們沒能跟蹤到她的老巢。看來她十分的警惕,防備心很高。
“如果她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可以奉陪到底。”
一點陰鷙的戾氣從陸皓陽冷峻的臉上幽幽掠過。
這一天是度假村最安靜的一天。
但景曉萌依然在失眠中。
午夜裏,她像個幽靈在林蔭小道上徘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泉邊。
她正準備在石頭上坐一會,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是不是昨天的教訓還不夠,今天又出來瞎跑了?”
她猛然一轉頭,看到了從碎石小路上走過來的陸皓陽。
“你怎麽也沒睡?”她問道。
“因為我看到一個笨蛋在下麵瞎晃悠。”他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
“我晃悠我的,又不會打擾你睡覺。”她撅起嘴,這家夥簡直像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太寬了。
“連個保鏢都不帶,沒有一點危險意識。”他敲了下她的頭。
“馬雪芙不是被你趕跑了嗎,胳膊也被你扭折了,肯定不敢再來了。”
她嘟噥的說了句,眼睛眨了眨,想到了些什麽,就從口袋裏掏出了在鬼屋撿到的項鏈。
“這是早上我們在鬼屋玩時,雅雅撿到的,有可能是馬雪芙的。”
陸皓陽接過來,用手機照著看了下,眼底閃過一道微光,“是馬雪芙的,這條項鏈是她十歲生日的時候,她的母親送給她的,也可以算作她留給馬雪芙最後的遺物。”
“那照片裏的女人是馬雪芙嗎?”景曉萌眼前一亮。
“如果馬雪芙沒有整容,就應該是長成這個樣子。”
“所以這是她沒有整容之前的照片?”景曉萌有點失望。
她烏黑的大眼睛閃爍了下,掠過一道犀利的光芒,“你說馬雪芙會不會沒有整容,隻是戴了矽膠做得假麵具。這種麵具在淘寶上有賣,我問過賣家,可以根據需要訂做,想做什麽樣子都可以。”
“好了,不要總想那個蛇精病,影響心情。”他輕描淡寫的轉移了話題。
“那我回去睡了。”她假裝打了個哈欠,露出困意。
他大手一伸,攬住了她的肩,“不準回去,再陪我待一會。”
白天她一直屬於秦俊然,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屬於他。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待一塊會被人誤會的。”她皺了下鼻子。
“那就讓他們誤會去。”陸皓陽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她抿了抿唇,聲音低低傳來,“陸皓陽,佩琪挺好的,不要辜負她。”
陸皓陽的嘴角有了一絲苦笑,沉重的歎息聲在夜色裏幽幽的回旋,“笨蛋萌,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記憶呢?”
“有時候,遺忘是種解脫。”她望著前方潺潺的山泉,低迷的說。
“我們注定會糾纏到死,沒有解脫的時候。”陸皓陽斬釘截鐵的說。
這個時候,一道霹靂劃破雲層,明亮的電光在刹那間把整個度假村都點亮了。
“要下雨了。”她趕緊站了起來,想要回去,但已經來不及了,大雨傾盆而下,密密麻麻的雨點仿佛要把世界吞沒。
他們連忙躲進了旁邊的涼亭裏。
風越來越大了,一陣陣寒意和雨絲交織,侵入涼亭中。
“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老天還是舍不得把我們拆開的。”陸皓陽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你也是喜歡佩琪的吧,她畢竟有了你的孩子。”
“你是在介意這件事嗎?”他的臉藏在陰影裏,顯得格外得到深沉。
“不是,我是覺得你應該一心一意去對待佩琪,不要再三心二意了,這樣對大家都不好。”她的聲音很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我跟司馬佩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他突然一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裏,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
“這裏隻有你,不會再有別人了。”他說的那樣深情,又是那樣的痛楚,失去她,就像是被剝離了靈魂,讓他隻剩下一具軀殼了。
她的心裏,像落進了一顆石子,激蕩的水花四濺。
他的心跳聲不停傳入她的耳朵裏,如此的激烈,又如此的沉重,如泣如訴。
“陸皓陽……”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要真的離開我,笨蛋萌。”他把頭埋進了她的發梢裏,聲音低沉的像呼吸,在她的發絲間穿梭,充滿了無奈,充滿了愁苦。
“你以前是很愛馬雪婷的吧?她說過她是你的初戀,因為她變壞了,所以你就不愛她了,對嗎?”
她小心翼翼的,忍不住的問道。
“她帶給我的感覺,和你給我的完全不同。”他搖了搖頭,緩慢而低沉的說。
“她曾經在滑雪的時候,替我擋了斷裂的樹枝,導致自己受傷,差一點就死掉,我很感激她,也很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我們開始交往了。”
他頓了下,自嘲的一笑,“我曾經也以為我是愛她的,直到遇見了你。”
“我和她給你的感覺有什麽不同?”她輕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