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怎麽有那麽多傷人的法子
一個月之後。
總裁私人電梯裏,丁淳在角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下垂的目光怎麽也忽視不了兩隻十指緊扣的手。
再也沒有比眼前的男女更為養眼的一對了,偏偏他還要裝做看不到。在甜蜜得能攪出水來的對話中,他都能感覺出自家總裁溫柔繾綣的目光,一定緊隨著女人半分不移。
“讓你在家休息,偏要來公司,現在打瞌睡了……中午讓司機送你回去。”說著有些怨怪的話,手上卻依然緊緊握著。
回國兩天了,丁淳對總裁膩歪又做不了主的話沒有少聽,果然接著就聽女人打了個哈欠小聲道:“你走了我就睡不著了。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隨即拿手拍了拍額頭想讓自己清醒,聶風雲連忙製止,眼中是無可奈何。
他在獨立房間哄著女人睡著之後就輕手輕腳地去忙工作,兩個月積壓下來的事務還不少。有些事還不得不應付。
宛晴天睡了個回籠覺,醒來不覺輕笑,現在她多了個毛病,就是要聶先生哄著才能睡著,像是小孩一樣,晚上要窩在他懷裏,聽著他唱的歌,枕著他的胳膊才能入睡。偏偏聶先生還很得意,就這樣被他寵出來這種嗜好。
整日與聶先生在一起也許習慣了,分開一會她就心裏發毛,空落落的難受,怎麽樣都要跟著他來上班。想起兩人一起去的海邊、沙灘、果林,到處是陽光和果香,心情好的能飛揚起來。
到了外間,聶先生正埋頭處理文件,宛晴天看了一會兒,隔了一段距離,隻瞧著男人認真的模樣性感又迷人。唇角有些發幹,外頭還有明晃晃的太陽呢,她怎麽可恥地閃過床底間男人的勇猛。
腳步疾走到了茶水室,她低頭倒水時聞到咖啡極淡的醇香,心口猛地湧出一股酸意,單手支著牆壁好久才慢慢把不適壓下去。
平時她雖不喜歡喝咖啡,也不會這麽排斥。她不死心地取出櫃中的速溶咖啡沏了一杯,果然一聞到味道,那種酸嘔的感覺又出來了,心中計算著自己的例假,還沒過時間,她也不敢亂揣測。前兩次烏龍已經讓聶先生不開心了,她想著這次一定要等確定了再告訴他。
“怎麽喝上咖啡了?”聶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門邊,把她手裏的杯子接過去。
“喏,給你衝的。”她抱住他的手臂,乖巧地給他按摩。別以為她是好心,晚上枕著聶先生手臂的時候可一點不疼惜。
反正有聶先生慣的。
聶先生順勢攬過她的腰肢,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最近有沒有反應?”
“什麽反應?”她明知故問,一到這個時候,聶先生比她還著急。
他皺了皺眉:“反正也就這幾天的事了。”環住她的腰,陳述道:“後天在西藏有個慈善活動,想要什麽禮物?”
宛晴天一聽不高興了:“你不帶我去?”
他討好道:“這兩天特殊時期,你不便到處走,乖……”
宛晴天倒不是真的想去,畢竟在路上來大姨媽她的確不舒服。這種慈善儀式也沒什麽好玩的,而且時間又趕,來回都在飛機上。不過就是撒撒嬌,讓聶先生哄一下。
他回身坐到商務桌上繼續工作,宛晴天在一旁的沙發拿雜誌看,突然見到沙發旁的圓桌上有個高檔精致的禮盒,轉眼去看聶先生,他一無所察地埋頭工作,於是好奇地打開去看。
圓潤白晶的獸牙鑲嵌在戒指上,用微雕技術刻著四字“摯愛晴天”,她戴在手指上,衝過去抱住聶先生,有些哽咽:“壞人,為什麽不早對我說,還害我去了趟東萊,怎麽找也沒找到。”最可惡的是庫拉格,他故意刁難她,說是500萬的獸牙,如何如何珍貴,最重要的是帶著男女結合的寓意,找不回來就代表兩人無緣。那天,她翻遍了整個草叢,從早上到晚上,最後失落地離開。
“那天晚上你丟下之後我就去尋了回來。”他攔腰把她抱到沙發上,摩挲著戒指。
“那你不與我說,害我白擔心。”
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你害我傷心的還少麽,東西是你丟的,那晚絕情的話我還記著,還有你親自送來的人……”
“你說,你小小的人,怎麽有那麽多傷人的法子。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算敗給她了,麵對她,永遠隻能認栽。
宛晴天吸吸鼻子,吃吃笑道:“聶先生,你到底要記多久,我都賠給你。”
“怎麽賠?”
“一生一世……”
他咬住她的俏鼻含了含:“美得你,給我套住了,生生世世都別想逃。
“嗯……”
曾磊想進去時,隻見到兩人膩在沙發上,高大欣長的男人壓著嬌小的女人,女人嫩白的手臂圈著男人的頭,在做什麽不言而喻。
他瞟了一眼就麵紅耳赤地出了門。
因為西藏那邊天氣的原因,聶先生的航班在空中耽誤了兩天,到了西藏,主辦方改變了慈善會的日程,延後了三日,主辦地設置在高海拔上,手機信號不好,聶先生拿著手機在房間裏踱著步,詢問女人的月事,沒想到她支支吾吾怎麽騙怎麽哄也不肯說,隻讓他再等等。
聶先生心急火燎,他走的時候已經到了她來事的時間,這次感覺她不同尋常,以往有的征兆都沒有發生,心中一陣狂喜,可還是不能確定。
偏偏女人借口信號不好就掛了,他想了一夜,到了早上有些緊張地給家裏的張嫂打電話,沒料到卻聽張嫂說,女人一早就出門了。
接著司機就來了電話,說女人去了人民公園的診所,他臉色一下子就黯了下來。
那個診所,他豈會不知。
女人從來就沒有跟他提過,這回又偷偷摸摸地去,他一離開,她就這麽急不可耐地過去了?
那這些月來的耳鬢廝磨,甜言蜜語,糾纏不休,到底算是什麽?
他不敢想,不敢想女人對他有一絲一毫的虛情假意,她在纜車上用性命威脅他的話還意猶在耳,她每晚夢囈時喚他名字是那麽動聽,她乖順聽話跟著他左右在他懷裏睡著的樣子這麽安靜美好。
但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沒錯,閩嘯天和她在一起的五年,是他永遠的梗。
雖然女人幾乎是24小時在他身邊,可是他察覺到臨走前她會對著雜誌恍惚,晚上有一次趁著他洗澡時偷偷打開電腦查郵件,他留了個心眼,看到是一個叫Sleaven的郵件,那個剛拿到全世界最高醫學獎的人,可跟閩嘯天有著很深的淵源。
他想得頭都痛了。
方才由於猜測女人可能懷孕的那點喜悅一下子被澆滅,徹頭徹尾地冰寒。
而這個時候,宛晴天正無知無覺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因為事先不知,助理說Sleaven正巧不在,讓她稍等一會。她拿著方才讓司機在街攤邊買的魚丸,可是到了嘴邊,又忍不住惡心,於是扔了魚丸捂著平坦的小腹發呆。
唇邊的笑容情不自禁得變大,這兩天她聞到飯味都難受,該來的月事沒有來,月份太小,她網上查了這個時候即便到醫院測也是不準的,但是反常的身體反應已經讓她確定了八九分。
這是她和聶風雲的孩子呢,若是確定了,他肯定會比自己還開心。可是一想到腦疾,她又不敢馬虎,她猶豫了幾夜,終於打算敞開心扉,和Sleaven探討一下。
以往她都不會承認,但是這回涉及到另一個小生命,容不得她不正視自己的缺陷。
一分憂鬱三分欣喜,她撫摸著小腹正陷入沉思,突然頭頂有個黑影攏過來,“晴天!”半熟悉的男音傳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抬頭,嘴邊一塊熏香手帕捂過來,她隻來得及看到男人深黑莫測的眼眸便陷入了昏迷。
室內昏暗,窗簾外不亮的光線猜測到了晚上,她沒有時間分辨是哪裏,支起身赤著腳向外跑,卻在拉開門的那一瞬間,被門外的幾個西裝男子攔住。宛晴天下意識的後退,卻猛地撞到身後男人的胸膛,驚呼半聲之後硬生生的被逼回去。
門又被關上,男人單手繞過她的肩將人環住抵在牆壁和他的胸口:“這回你別想逃出去。”
視線一片昏黑,宛晴天半張著嘴,胸脯起伏劇烈,因為恐懼,她滲出汗意。高大的男人身體懸空,並沒有壓在她身上,可是整個影子都籠著她,她的確無處可逃,而且這一次,她的衣服都被換過了,出來時穿的戴的拿的東西都不見了。
宛晴天被他霸道的語氣惹了怒意,用並不清晰的話語艱難開口,“顧卓然,你這是綁架,司機發現我不在肯定會告訴我先生,他一定會派人出來找我。”
顧卓然聽到“我先生”幾字成功被她激怒了,眉邊突突直跳,往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著她,深不可測地眸光令人發怵。
在她被他看得遍體生寒時,他突然笑了,眸底卻是攝人的冰寒:“那司機早就被解決了,你放心,聶風雲會收到短訊,不過是你私會男人的消息,不知道他聽到之後會不會有這個理智出來尋你,何況,他還在這麽遠的地方,回不回得來還是個問題。”
這是他早就預謀好的,有了上次逃跑的經曆,她真的是求救無門。
“你……”她身子發抖,在他身軀的空隙鑽出去向一邊跑,不過才走了幾步就因為碰到茶幾撲倒在地。
像是毫不在意她會逃一般,對方從容淡定地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