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是讓你安心,是因為我歡喜
宛晴天呆呆地聽著他的話,鼻子都要酸了。
“我也不會再讓你碰電腦,你就由著自己的性子想睡就睡,想玩什麽都告訴我,除了吃上要委屈一點。”他攥著她纖白的手,掰著手指細數:“冰得不能吃,太甜的不能吃,生的冷的都要控製……”
見懷裏的女人默不作聲,他音色有些討好:“其他的要求我都會依你,所有的工作我都交給曾磊和丁淳了,我天天陪著你,嗯?”
“聶先生,你的公司不要了?”她的鼻音很重。
見她並沒有不情願,男人鬆了口氣,“對於你,都是次要的……”
宛晴天心被重重地撬開,與聶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好像都有點滴的蜜汁在往裏麵灌,“聶先生……”她動情地湊近,主動吻了吻他的唇。
他呆滯了一瞬,以往都抵不住她的熱情反客為主,全線崩潰,這次卻拉著她的手臂偏過臉:“還沒答應呢,嗯?”
一定要說出來麽?宛晴天含笑輕點了下頭,捏著他的鼻子戲謔:“聶先生年輕有為,怎麽會緊張沒有孩子?”這麽迫不及待,倒是有些不尋常。
“有了孩子,捆住你,我才能真的安心。”他直言不諱。
一瞬間的得意之後,是隱隱的酸楚,宛晴天嘟嘴:“聶先生,我們都結了婚,冠了你的姓,什麽都捏在你手裏了,你還怕什麽?”
被人緊張和珍視是一回事,被人懷疑和不信任卻是另一碼事。難道她做的努力和表白,最後還是換來他的猜忌。
見她垂目沉靜的臉色,聶風雲手足無措地解釋:“寶貝,我錯了……我不是不信你,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患得患失,我被離開你的那些日子煎熬地怕了,我……”唇驀然地被女人吻住,堵住他所有的話。
宛晴天抬頭時,眼中已經氤氳了霧氣。
三分笑意七分認真:“聶先生,我願意給你生孩子呢,不是讓你安心,是因為我歡喜……”
要消除聶先生的不安全感,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見到聶先生如大男孩般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她又何嚐不開懷得意。
靜謐的葡萄園,兩人互相依偎,旖旎曖昧。坳不過她的哀求,男人低沉著嗓音輕唱:“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
他的聲線似小提琴般誘惑低啞,尤其是傷感的情歌,好聽的不行,宛晴天唇邊掛著笑,少年時他不願意唱,如今仍是很勉強,對於她的所有要求他都欣然接受,就除了這一項惡趣味。
她覺得被寵上了天,夢裏都是他的輕言細語,他的柔情萬丈,他的愛戀癡情,他的眼裏是她的倒影,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際……
直到女人發出清淺的呼吸,他才停止循環播放,親了親她的唇瓣抱起人往酒店走。
他剛轉身,就見到立在不遠的男人,雙臂緊了緊懷中的女人,蹙著眉走過去。
在他靠近時,貝爾才從台柱子上站直身體,眼光無焦距到凝在他手裏的女人上,隻瞧見寬大西裝下的一片裙擺。
聶風雲眉頭蹙得更深,像是自己的寶物被人覬覦般不痛快。以往貝爾看到這幅樣子肯定會不屑地嘲諷他幾句,現在卻一點心思也沒有。
“能不能晚幾日離開?”貝爾難以啟齒地開口:“七天之後剪彩完再走,耽誤的盈利我照常算給你們。”
“不行!”聶風雲麵無表情地回道,甚至吝嗇過多的解釋。
貝爾想了想,在他提步之前又說道:“法國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未必就比其他地方差,全包我身上,保證令你們滿意如何?你知道我兩個哥哥為了對付我下了狠手,你幫我這次,你在美國的收購案我也幫你搞定。”
“不必!”男人提步就走。
貝爾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急憤,又無計可施。他們之間的交情,好像一下子歸零。
七天之後,剪彩儀式在法國奧斯山上的別莊舉行,現場人山人海,邀請了很多媒體做現場報道。
來這裏的都是法國上層的大咖。
儀式扮得隆重熱鬧,貝爾意氣風發,儀表堂堂,與聶氏總裁聶風雲握手笑談的照片被所有媒體和金融雜誌刊登轉載,此次之後,貝爾是雷氏接班人已經作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宛晴天身子陷在沙發裏看直播電視,唇邊掛著笑意,眼睛盯著男人商務式的笑容,隻有在她麵前,這個被媒體吹得一表人才,叱吒風雲,所向披靡的男人才會開心得像個孩子。
那種獨一無二的喜歡和歸屬讓人帶著情不自禁的得意。
他是她一個人的呢。
想到臨離開的晚上,她本已睡熟,可到了深夜,肚子感覺陣陣下垂,果真是大姨媽來了,男人一下子黑了臉,即便早有預料,還是免不了失落。因為她鬧不舒服,原計劃的行程都被取消,幾天裏,男人都是端茶倒水,給她揉肚子,晚上抱著不撒手,去個地方也抱來抱去,不讓她沾水著地,連番詢問她還疼不疼,簡直比她還磨人,都讓她嫌棄煩了。
看著他伸手拿剪刀剪彩的樣子都有些僵硬,還用另一手微微扶著,宛晴天笑得樂不可支,那是被她晚上用腦袋枕的,早上聶先生拿刀叉時手還有些發抖。
即便這樣,媒體裏爭相報道聶先生是多麽俊逸非凡,矜貴無疇。他現場發言不多,就是這麽貴口難開的幾句,也登上了雜誌的深度分析,夠金融界的精英和商賈揣測好多日了。
宛晴天不得不佩服聶先生的智商,卓越的管理才能和周旋能力,還不到30的年紀就睥睨了整個信息行業。
宛晴天現在的心理處境是,與有榮焉。私下的聶先生和屏幕上的反差很大,很難想象是那個每天晚上把她摟得緊緊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手上怕掉了的男人。
少年時的逆風雲,到如今的聶先生,可愛得讓她看一眼就能笑出聲。
她來月事每次都拖很久,兩人離開法國都是儀式過了三天之後的事了。
貝爾親自來送機,沒想到等了半個小時都隻見著聶氏美國分公司的一群人。
“貝總,聶風雲這麽不給我們麵子……他和我們合作,也不盡然是在幫我們,他也撈了不少好處……”
貝爾沉思不語,他最近收斂了好多,吊兒郎當的樣子隻是做給外界看的,背地的努力不言而喻,自從兄弟之間的拉鋸之站拉開以後,他連樣子也不願意做了,像疾奔的馬兒不停地工作,今天在這裏肯荒廢時間等人,實在讓手底下的助理也摸不著頭腦。
“聶風雲最近在幹什麽?”他不掩疲色地問道。
“每天在酒店裏陪著他夫人,很少出門。”
聽到夫人兩個字,貝爾神色不易察覺地一黯。那天以後,他鬼使神差地去了解宛晴天信息,沒想到查到了兩人不少淵源,年少相戀,猝然分離,再次重逢,過程能演一部虐戀情深的催淚劇了。
但是結果是令人滿意的,兩人登記結婚,女人甚至改了男人的姓,隻是對外還沒有宣布而已。其中,男人的付出和手段,不可謂不精心。
他算是徹底領教了,在他的眼裏,除了事業,還做不到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
他撫著下巴,不經意地又問道:“我是指他的公司最近有什麽動向?”
下屬想了想:“聶氏正在收購新馬泰幾個旅遊景點,前陣子夏威夷的酒店被他收購到手軟,估計下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新馬泰。”
“聶風雲在商場上沒什麽弱點,唯一珍視的就是現在這個被他藏著的夫人,葡萄園所有送去的吃的喝的他都是親自檢驗的,看他收購的幾個地方,也都是要帶著夫人去遊玩落住的酒店……”
貝爾聽著有些失神。
“聽尼娜小姐說,有次她看著聶風雲不在,讓服務員送去一杯放了鹽的奶茶給他夫人,結果晚上他的人就過來打聽尼娜小姐的身份,若非知道她和您的特殊關係,恐怕聶風雲會毫不客氣地趕人。”
“……被聶氏收購的公司幾次三番派了暗哨過來,貝總您替他擋了那麽多,他連一句感謝都沒有,您要跟他商談的幾個案子也被他推拒了,我們要不要把他夫人的信息公之於眾……”
“閉嘴!”貝爾眼鋒沉冷地射過來:“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餿主意。”
“對不起,我逾越了。”
手下唯唯諾諾地應是,貝爾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誰給尼娜的膽子……讓她收拾鋪蓋即刻走人……”
貝爾朝著機場看了一眼,突然不願再等了,長腿一邁往出口走去。他的手下跟在身後有些懵逼,在貝總的一堆女人中,恐怕尼娜小姐是最有分量的一位,之前惹毛了貝總唯一的親妹妹他都是一笑置之,現在居然因為一件小事就被拋棄,可真叫人想不明白。
貝爾走了兩步倏然停住,坐在貴賓室有一對緊挨著的男女,男人的俊彥掩在棒球帽下,手裏撕著紙包緩緩往奶茶杯中倒,等到快要遞給女人時,還小心地吹著氣,身旁的女人正看著手裏的雜誌,拿過杯子後纖腰坐直了微離座位,這時,男人的手臂順其自然地就從她後背繞過去,讓她的腦袋枕靠在自己肩膀上……
“……是聶風雲和他夫人。”手下說道,兩人穿的是情侶運動服,一灰一黑,還帶著帽子,難怪一直沒有發現他們。
“走吧。”貝爾輕聲說了一句,在手下詫異的眼光下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