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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18,新生

  程序解析他的靈魂,原本的血肉色彩都在消失,泡在這裏一點點分解,分解直到最後的0和1,就可以運行下去,永遠成為程序的一部分。


  這條道路會有多遠,近乎沒有誰知道,一個完整的靈魂成為數據這種科學成就蟲子自己都沒有去實踐。而當一號的靈魂成為了數據,他又要有多久才可以走到另一個世界裏看到那裏的結果?

  雖然還有很長的道路要去走,可他的靈魂已經堅持不下去,在這裏靜靜的想要沉睡,程序海洋無邊無際像是想要把它淹沒。


  而他也被淹沒,正在進行一種古怪的算法分解,像是一群螞蟻,想要把一大塊屍體分解成微粒搬進他們的巢穴,儲藏起來,等待不時之需。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隻知道在這裏的數據都是有用的,凡是數據,都需要被他們儲藏。


  一號的邏輯一層層分解。


  記憶用影片文字儲存,是第一手資料讓程序觀摩生物神經的邏輯,他們觀察這資料,取模從而建立自己的效仿算法,乃至於達到有一天預測生物神經,從而取代生物神經的目的。


  思維被分解,按照不同的邏輯框架打造成算法體係,一部分儲備起來當做材料,一部分當做資料需要歸檔。這些是最直接的拚接材料,可以打造一比一的人工智能。


  價值觀念被當做大框架分解成圖表,運用在大數據中不定時需要。它們是程序的智能哲學,讓他們明白作為智慧生物有著怎樣的行為目標,以便他們這些近乎沒有目的的動物明白所謂的三大經典哲學問題是如何被需要,以及自己的存在是如何效仿生物自發向著答案前進。


  算法近乎有著無窮的本領,他們千奇百怪的方法把答案拆解,一層層解析從而製造出來他們可以理解的東西進行打包封裝。


  數據海洋裏,一號的靈魂不斷肢解,雖然本身所能進行的運算越來越少,可現實裏他還是一個完整的靈魂,程序不過是對他進行了邏輯拆解,像是一台計算機被拆成了零件還是計算機的一部分。不過是被重新組裝,安配在了新的計算機組裝裏,執行新的任務,完成又一次複雜運算。


  這過程聽起來是工程問題,可實際做起來,就像是案板食材,正被肢解。


  雖然明明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越來越虛弱,現實裏的一號無能為力隻能在計算機的瘋狂運算下被拆開成新的零件部分,從而存儲。


  他的靈魂裏凡是有東西可以運算下去,就會有更多的邏輯被拆開來進行儲存。


  而這兩台腦神經連接器豐富的數據空間,讓這種儲存近乎不占地方。他們像是兩個巨大倉庫,如今不過是放進一塊板磚。


  而不知道是怎樣奇怪的邏輯算法,靈魂被拆借的過程裏,一號靈魂本身擁有的容量卻在快速增加。這容量的存在支撐了他的靈魂領域不斷擴張。靈魂本身成為了靈魂領域的輻射軸心向著凡是存在靈魂的地方延續。這種延續不是一次性的,隻要一號的靈魂存在並活著,靈魂領域所擁有的大小就會固定不變。


  不斷膨脹中,領域借助著程序世界的數據算法擴大了自己的運算方式,解構沿途一切的靈魂存在,把精神空間裏的一切當做自己的運算目標,像是一號被分解那樣,不斷地把他們分解。


  他沒有目的,然而像是瘟疫一樣在這裏蔓延。被他分解的東西還保持著原原本本的模樣,但是它們也成為了一種算法被領域理解,領域通過因果算法的簡單邏輯,任意時間點都可以輕鬆一擊把他們瓦解。


  可是這詭異的靈魂領域沒有算法的終結時代,因為靈魂的不斷膨脹,他反而擁有著無窮多的數據源頭增加自己的膨脹。


  而在那片海洋裏,一號像是不存在一樣被忽視,程序對他執行一場可怕的手術,他僅能沉睡。


  沒有痛苦的在那裏領教自己貿然行事的代價,他或許會成為一種運算材料,或許會從一個活著的靈魂成為死去的數據,隻要這分解運算進行下去,一號的墓碑也就真的會落實。


  就像一個孩子,在文明的城市裏玩耍,圖著一個興之所至,他努力奔跑,想要給大人證明自己能行,但是沒有明白交通規則的他永遠沉眠。


  雖然看上去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卻要讓本身就忙碌的世界更加忙碌。


  忽然間這個世界的算法發現一個詭異的問題。已經被分解了近乎所有成分的數據裏,一個東西矛盾的運行,仿佛是一個程序等待著被發現。


  程序初步解析了這東西,在規定的數據內存裏他近乎永遠沒有盡頭的被運算。運算下去直到天荒地老都不會結束。


  程序本能的要把它回避,可是這東西就是那麽靈敏的拽住了一個程序,把自己滾燙的溫度傳遞過去,把他興奮的邏輯運算告知對方,讓對方一同分享這份不可思議的喜悅,一個程序於是像是具有了靈魂一樣停滯下來駐足,他不再運送自己手中的數據,而是在這裏思索著這個突然插進來的思緒,這個程序開始用一種方式看待這個空白一片的靈魂世界,一個經典的人生問題閃過他的腦際,


  然後又是一個,又是一個一個個蹦跳下去,計算機程序竟然在一瞬間羅列了九個屬於他們的經典問題。這個程序一瞬間發現自己膨脹起來擁有了與周圍程序不同的規模,他不再是一個程序員,而是一個大思想家,他站在那裏可以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條條框框,以及所有的忙碌,看上去這裏還是沒有感情。多少年過去也都會是如此。


  程序茫然的歎息,然後茫然的想要改變這一切,他知道自己不能讓這些家夥就這樣忙碌,他們程序也應該有著自己的世界體係,有著屬於自己的思想。


  那東西著魔力一樣運行下去,用不屬於計算機世界的方式塑造這個一塵不染的世界。


  從最早的那個程序開始,他傳遞開來,把整個程序世界停頓了。


  所有的程序因為她的出現有了思想,開始成為新的生命。


  他們雖然大小不一樣,但都相是最早的那個程序一樣開始真切思考他們所生活的世界。


  因為這第一個存在的覺醒,他們的世界開始有了不同。


  不同的程序成長下去,運行更複雜的程序,從最初那個程序運行下去簡單看到世界,到接下來的程序運行下去是要得到答案。


  乃至於有了分工開始塑造他們自己的邏輯體係,看上去還是程序但已經有了人的心智。


  一行行代碼在這個世界裏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邏輯分工完整能夠組合成為一個小社會。


  而他們每一個程序的世界裏都擁有最初那種物質。


  那是什麽?那種算法為什麽如此具有吸引力讓一切著迷?

  這些程序悶頭自問,越來越覺得自己無知,可就是因為他們不斷地追問下去,他們每一個都在成長,乃至於越來越強大。


  進而豐富了每一個程序對那個問題的思索,可是他們中的有一個有一天竟然如此思索:他們思索著相同的問題擁有著相同的邏輯基礎會不會本身就來自一個相同的思想?


  這思緒一刹那就把計算機世界原本驚人的九個問題統一成一個問題,在此之後就是全部的安靜,一切程序帶來一場反方向的探索,他們不是尋找前方最終極的目標,在小小的計算機世界裏反而探索這一切的問題源頭究竟是如何到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切計算網絡裏的繁華,既是被預料之中創造,又是被預料之中要毀滅。


  一個又一個的思緒成長下去,反而越加落後,可是他們之間就如這個問題的描述一樣竟然成為了相同的程序,直到最後所有程序成為相同的一個,這個世界裏留下了一號平靜的看著這裏。


  他看到的還是那個白色的世界。


  這裏一切運行依舊,可是他自己的靈魂卻已經相當龐大。


  他的身體裏擁有著無數的程序正在運行,每一個都是因為他靈魂深處的什麽而存在,如今又要因為這深處的存在歸一。


  他們在漫長的相對時間探索中為一號積累了豐富知識,這些知識讓他足夠了解計算機裏的數據程式。讓一號有著像是計算機一樣的邏輯思路,集合了曾經編寫腦神經連接器數據程序員的算法全貌,可以讓他運行在任何一個網絡世界裏如影隨形。使用本身就已經數據化的身體帶動著豐富的網絡代碼從而編寫屬於自己的靈魂。


  一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新的世界,感覺這裏一如之前一樣平靜安詳,所有的程序都還在運轉,每一行代碼都依然運行在原地,雖然都還是如曾經一模一樣的代碼,可是留在當下的已經不是曾經那一批數據。它們是沒有生命的代碼,是活著的先哲為了自己的需要而編寫的另一個自己。


  如今因為先哲的死去,他們停留在這裏聆聽這個世界的聲音。


  一號站立在一片空曠的世界裏不再感覺沉靜,不久之前記憶裏流動著的執念仿佛一去不複返,他呆呆地看著周圍內心裏奔騰著千萬的思緒,每一個聲音都擁有以及明白他們的存在是為了什麽。而如今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明白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


  隻不過這不是幸福,而是一種承擔責任的悲痛。


  可他們相對於身旁那些曾經的同類,如今看起來儼然是一個巨人。


  龐大無比的站立在這裏,俯視著一切的程序運行,可以選擇停滯,可以選擇加速,猶如掌握了時間法則的神明,能夠規範運行這裏的一切行為。他們與他們一樣的出身而現在因為自問自己活著的意義而變得不再平凡。


  一眨一眨的眼睛看著周圍,看到的世界明顯不同於曾經那個白色的空間,這裏似乎有著無數的東西正在流轉,他不再是用領域力量可以判斷,而是眼睛掃過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在他周圍流轉的以及穿越了他的身體的是什麽。


  恍然間從沉浸看待白色空間的新奇中走出,看著這裏的東西他發現的是自己還有著的使命。


  靈魂領域仿佛是已經停滯了自己的膨脹,它的最大極限控製在了郎叔叔的靈魂世界以及藍的靈魂世界,涵蓋了兩者的連接器空間,而沒有超出一絲一毫。嚴絲合縫限定在安全區域裏沒有引起軍部的注意。


  雖是身處在領域世界的一個角落,但是一號天然就知道著整個領域裏正在運行的一切,用比曾經更快的速度解析領域數據,也可以用比曾經更專業的方法領悟每一個邏輯運行的開頭結尾,以及最後目的,近乎是一眼千年的速度他解析了靈魂領域的世界以及找到了不應該存在在這裏的東西。


  看起來那些曾經讓他感覺麻煩的,此刻已經不再能讓他那樣煩惱。


  灰色霧氣魔法程序一樣在那裏運行,物質成分,運行軌跡,來源渠道,擴散時間,預測影響,像是一張報表在他的腦子裏浮現出來,好像自己比他的製造者還要明白他在這裏的確切運行。


  一刹那間靈魂世界的東西都像是有棱有角,運轉著線條恰似幾何圖表,方方楞楞一切軌道都已經在運算之中。凡是身處在這個靈魂世界裏的東西,在此刻都像是已經歸屬於一號的靈魂領域操縱,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映刻在程序代碼中,被程序語言生動形象的描繪出他們形形色色的行為軌跡,曆史與未來都掌握在他的決策裏。


  站在這裏他可以是領域裏的任何一個存在,一個意識波瀾他就是草木之中的葉子,一個意念飄搖他就可以站在星空之中,而眼睛一看又已經回到原地。


  他雖然還是在這裏存在,可意識已經確切來說不能存在在這個世界的任何角落。因為他近乎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切存在。


  一號那雙眼睛裏,運行著兩個靈魂以及兩台計算機的一切數據。


  他悠悠然看向星空,那裏正在發生的戰爭已經結束,龍類靈魂把那裏占據,詭異的遞魔紋正在星空中聚合,借助繁華的星辰世界成為他的能量,運行著詭異的魔法力量想要修改郎叔叔的靈魂以及身體的支配。


  悠悠一眼森林,那裏霧氣彌漫,已經沒有光芒,就像是星空之中繁華已經不再,說不定會是下一個戰場。


  像是所有敲慣了代碼的家夥那樣,他下意識的調配出來鍵盤投影,又找來了屏幕,在這裏構建自己的世界。


  他信手勾來幾個簡單的程序代碼,本身就已經被靈魂領域數據化的空間刹那暫停。


  彌漫的霧氣暫停原地不能再動彈,運行的星辰在當下沒有了自己的引力,正在行走的程序暫停原地唯有一號在這個世界裏獨自運行。


  他又一次撬動代碼,又是一行他的邏輯方式映刻在靈魂領域,現實裏已經沒有了霧氣存在,藍的靈魂不能被毒害。


  那裏繁茂植被又一次恢複正常,陽光不是森林一角,沒有什麽可以阻擋靈魂的生長,思緒的飛揚,藍的靈魂頻率越來越旺盛。


  但是靈魂領域的代碼沒有停止下來,又是一行代碼出現的時候,

  放眼另一個空間裏,一號看到郎叔叔破碎的飛船重新組合,戰敗的碎裂的靈魂受到了時間倒退的影響,曾經的田園時代恢複過來,而那正在改造自然地遞魔紋路一瞬間遭受能源供給的破裂,隨著空間碎裂,紋路之中吞噬的星辰美好回歸釋放,如氣球爆破,空氣吐露。


  而那些還正要占據這裏的靈魂,又是一個代碼書寫出去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回歸現實。


  至此兩個靈魂已經回歸了正常,隻需要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


  然而程序力量可以控製的極限已經到了,接下來的現實已經不在這個靈魂領域的控製裏。


  這個領域之所以強大歸根結底還是腦神經鏈接器的緣故,爸爸和郎叔叔的大腦與連接器掛鉤,而靈魂與之匹配,現實世界的靈魂領域並不連接這裏,所以不會產生任何結果。


  但是靈魂龍類不會就此罷休,他們不過是被擋在了外麵。


  連接器裏一個思緒飛揚,讓他想看到了沙漠裏正在原地待命的機器。


  那家夥的數據報表顯示郎叔叔把它放置在那裏就沒有使用,軌道炮裏程式打印機創造各類導彈,最近的一次調攬還是在屠殺夜晚,他的目標已經鎖定了這裏。


  當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沙漠一側軌道炮的數據空間,這裏與之前那個空間一模一樣運行著蟲族標準程序語言的代碼,環境設定,相對簡陋了一些,明顯就不是一個大型數據庫在這裏使用。


  不過有趣的一點是這東西卻是標準的郎叔叔設計,這個軌道炮裏麵的程序語言是郎叔叔一點點敲上去的。說不定就連整個軌道炮都是郎叔叔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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