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三章 朱雀陣法
眼見方天佑的拳頭迅速放大,錢貫天想躲避卻哪裡來得急。「咚!」的一聲,宛如擂鼓般一聲轟響,錢貫天被方天佑一拳打得拋飛倒退,撞在防護光罩上。
防護光罩輕輕一抖,又將他彈了回來。錢貫天原本聚積了一股真力,準備施展赤焰鏢,胸前被這樣狠狠一撞之下,真力又被打散,連手中的赤焰鏢都失手拋飛出去了。
身形更是如同斷線的風箏不能自控。然而,這還只是開始,被防護光罩撞回來后,還沒有等錢貫天身形落地,四位長老卻發現方天佑施展身法朝著錢貫天衝來。速度之快,居然托起道道殘影。
「咚!」錢貫天來不及反應,又被一拳擊中了小腹,剛剛要重新聚積的一口真力便又被打散。
「咚、砰」緊接著就是連續不斷的擂鼓撞擊的聲音,四位長老目瞪口呆地看到他們威嚴無比的宗主,堂堂天人境界高手,竟然被一個年輕後生像踢足球、打排球一樣,一會拍過來,一會打過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宗主!」原本坐得離錢貫天最近的一位長老,平時也是深得錢貫天信任,見時見錢貫天有難,當即就要搶身上去助戰。
「不可,快發動陣法攻擊!」那面相充滿戾氣的長老卻是一聲斷喝阻止了他。那長老略一遲疑,這才意識到以方天佑如此的速度和力量,自己就算上前去,只怕也只有挨打的份。
要知道錢貫天好歹是天人境強者,肉身遠比宗師要強大,可就連錢貫天以天人境的強悍肉身也被方天佑打得皮開肉綻,如果換作是他,只怕已經被打得爆體了。
想到這裡,那長老又趕緊坐了下來,將雙手重新扶在了石椅的扶手上,朝著上面輸入真力。得到他的真力加持后,原本開始減弱,瀕臨破碎的防護光罩才又漸漸恢復了威能。
防護光罩內,方天佑已經接連打出了近十拳,真是拳拳到肉。從最開始的一倍音速,方天佑已經開始使出了四倍音速,這是已經是他在身體受傷之後,能夠使出的最強拳力了。
在剛才最後一次使出「天雷斬」對戰「狂龍怒角」時,方天佑是受傷比錢貫天還嚴重的。消耗也比錢貫天大,可是方天佑勝在除了真元強大外,還有一副先天道基之體的身板以及神秘莫測的神識!
錢貫天剛要聚起真元就被方天佑以神識刀芒攻擊,擾亂了心神,施展不出技能來,連真力都凝聚不起。
隨後就被方天佑占著肉體的速度和力量對他發動了撲頭蓋臉的攻擊,打得他不說聚集真力了,連以肉拳還擊都來不及。
「天人境界強者的肉體還真不是吹的,就是比宗師境界要強上許多。哪怕像史郝文那樣的半步天人境,我也能夠幾拳打爆,眼前的這個大塊頭卻讓我打了十多拳了,都還沒有爆體,連我自己都要累倒了!」方天佑心中一陣感慨。
「不過,到此也該結束了!」方天佑眼中射出瘋狂之色,凝聚真元,又要一拳砸向錢貫天。
就在這時,機密議事廳里突然「呼」地颳起了一股勁風,一道炙熱的能量團,帶起「呼呼」風聲,朝著方天佑撲了過來。
方天佑連忙收起前沖之勢,朝著旁邊閃避,哪知這火球狀能量團卻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在空中一個旋轉,迅速改變了方向再次朝著方天佑撞來。
方天佑頓時明白這不是一般的「火球」,是有人控制著它在對付自己,餘光瞟到四位一直端坐在石椅上的血手宗長老,當即明白是他們在做怪。
「這陣法看來還並不是一般的防護陣法,竟然可攻可守。難怪有傳言說機密議事廳是血手宗面臨危難時的避難所。原來這防護陣法既可以防護這個大廳,還可以用來攻擊來犯之敵。」方天佑心中暗嘆道。
火球速度但此時他已來不及多想,因為除了追蹤他的「火球」,竟然又有一個「火球」憑空產生,朝著方天佑左右夾擊而來,整個空間的溫度驀然上升上十餘度。
避無可避之下,方天佑只好運起所剩不多的真元,左右開弓,各打出一擊真元指射向兩邊的火球。
「卟、卟」兩個「火球」應聲爆開,化為火星散落各處。見此情狀,控制陣法的四位長老也是面色一凝,連忙再次沿著扶手輸入真力。
「呼、呼」在四人加持之下,還沒有等剛剛擊落兩個「火球」的方天佑鬆一口氣,就見兩個更加炙熱的火球再次騰起,以更快的速度朝自己撲來。
而原本被打倒在地,皮開肉綻的錢貫天卻已經利用這個空檔掙扎爬起,朝著防護陣外爬了過去,眼看就要走出陣法之外。
方天佑當然不會放過他,無奈此時火球又撲了過來。方天佑只好奮起餘威再次擊毀一個火球,又艱難地閃過了第二個火球的夾擊。
只可惜左手腕處還是被其中一個「火球」擦傷。狼犼戰甲雖然強大,卻並沒有護住四肢。況且這火球發出的是火屬性傷害,而狼犼戰甲更多的是防住物理傷害,因此對於「火球」攻擊的防禦有限。
如果方天佑還在全盛狀態,對付這些「火球」還是綽綽有餘,但此時的他不但有傷在身,而且真元、神識消耗極大,對付起「火球」來就捉襟見肘了。
好在雖然被「火球」擦傷,但方天佑也已經藉機施展極速身法趕到了錢貫天身邊。而剛剛躲過的那隻「火球」也緊隨其後「呼呼」地跟了過來。
方天佑一把扯過錢貫天將他擋在了自己身前,作為擋箭牌阻擋著那「火球」!如果那「火球」想傷到他,必定要先傷到錢貫天。
布陣的四位長老顯然不敢這麼做,「火球」在離錢貫天數寸的距離戛然而止,炙熱的氣流將錢貫天的頭皮燒得發出了焦臭。四位長老眉頭一皺,又連忙將「火球」后移了尺余。
另一團又重新凝聚的「火球」更是只敢在數米外漂浮著,不敢再撲過來。
「將宗主放下,你或許還能有一條生路!」那與錢貫天關係最近的長老焦急地看向防護罩中的方天佑道。
他的修為在長老中算最差的,能夠當上血手宗的長老,其中可是與錢貫天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果錢貫天被殺,那他的地位肯定要下降許多。
「有什麼招術,你儘管使出來,看看誰先沒有生路!」方天佑說著,一手押住錢貫天左手臂,右手押住他左肩,同時朝錢貫天的膝蓋上一踢,錢貫天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面。
「士可殺,不可辱,你敢辱我血手宗宗主,那就是血仇不共戴天!」那面容充滿著戾氣的長老也是憤慨的沖著方天佑喝道。
其他三位長老也是面有怒色,激動之下,連他們控制的「火球」也是火焰騰騰,彷彿人發怒一般,要朝方天佑逼來。
「羅嗦,你以為自從你們將我引誘到這裡,我和血手宗之間還可能善了嗎?」方天佑冷笑道。一邊答話,卻也在一邊運轉著真元激發之前服用的丹藥藥力調理肉身。
「殺了他,不用管我!」這時,錢貫天努力掙扎著嘶吼道。他似乎感應到了方天佑的舉動,知道如果不趁機殺了方天佑,等方天佑傷勢緩和將更加難以對付。
更何況,他唯一的血脈錢飛翼被殺,他本人又受傷被辱,這讓錢貫天已經覺得生無可戀,起了拚死之心。
「聒噪!」方天佑伸手掐住錢貫天的后脖子,將他給提了起來。
「宗主!」那與錢貫天關係最親密的長老見狀是更加焦急了。
「遵從宗主的決定!」而那滿面戾氣的長老則是雙手朝著石椅扶手上猛然按了按,剩下的兩名長老猶豫了一會,也是猛然將手按在了石椅扶手上。頓時防護陣中泛起火紅的光芒,整個密室之中彷彿成了一個大火爐一般,熱浪\逼人。
不僅如此,方天佑還感應到陣法似乎將自己的氣息給鎖定了。這樣一來火球要是對自己發動攻擊,就將更加精確快捷了,哪怕自己使用隱身符,都無法逃脫追捕。
「這是……朱雀陣法!」方天佑見狀也不免有些心驚,突然想到了自己在修仙界知道的一種防禦陣法,難怪能夠發出那麼炙熱的火球。
只不過,這陣法與修仙界真正的朱雀陣法比起來,有點似是而非,應該是只得到了朱雀陣法的皮毛,而沒有得到他的真髓。
「去死吧!」這時被提起了身形的錢貫天發出一聲暴喝,隨即像打了興奮之劑一般,無由來升起一股澎湃的力量,竟然反手將方天佑的手給握住了。
「暴體之術!」方天佑感應到一股帶著死亡氣息的力量從錢貫天的體內暴發出來,頓時明白他應該是施展了諸如燃血秘法之類的必死之術,以生命為代價換取了力量,而且以這力量噴薄之快,應該是比燃血秘法更絕決,更拚命的暴體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