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 戰天人境(上)
四位長老知道,錢貫天越是重視,說明眼前這位年輕人越強,血手宗這一次面臨的麻煩就越大。只是此時已經勢成水火,他們想要阻止都來不及,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你發出炙焰掌后,不急著進攻,反而和我對話,不就是想拖延時間激發你掌中的這一對飛鏢法器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方天佑冷笑地看向錢貫天道。
「好,有膽識。竟然明知道我要激發法器,還敢這麼狂。只可惜你殺了我兒,我今天必須殺你,否則的話,我或許佩服你是個人才,會考慮放過你!」錢貫天一邊說著話,真力卻是運轉得更加厲害,兩把赤焰鏢烈焰騰騰地從他手掌飄起,顏色越更火紅。
方天佑自然不敢大意,已經將天雷杖拿出,雙手持杖,嚴陣以待!
血手宗五人感應到天雷杖中流轉的電弧,都是微感詫異。可是錢貫天的赤焰鏢已經全力催動,包括錢貫天在內,血手宗五人,沒有誰認為方天佑能夠接得下錢貫天的攻擊。
「螳臂擋車!」錢貫天輕喝一聲,雙手猛然揮出,浮於他掌上的兩把赤焰鏢便如一道驚虹般射出,疾如迅雷。
更詭異的是,赤焰鏢剛拋出時,還猶如兩大團橄欖球大小的火焰,飛得越久火焰就越小,可是色彩卻越來越濃,好像被極力地壓縮了一般。
當到達方天佑與錢貫天兩人的中間位置時,不但火焰不見了,連兩柄赤焰鏢都不見了。只有眼力絕好的人才能看到,兩柄赤焰鏢消失的同時,有一道金線以更加的速度朝著方天佑掠了過去。
方天佑當然感應到了這一道金絲線,但他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金絲線,而是錢貫天將火焰濃縮到了極致,將赤焰鏢運轉到了極致,形成的這麼道細線。雖然像細線,卻比刀口更鋒利十倍、百倍,彷彿連虛空都要被划空。
「天雷斬!」方天佑早已經猜到錢貫天出手必定是雷霆一擊,因此,幾乎是在錢貫天赤焰鏢揮出的同時,方天佑雙手將天雷杖朝前斬了出去。
「嗡……」隨著天雷杖的揮出,一道凌厲的劍狀光芒,夾帶著斬斷虛空之勢朝著錢貫天斬去。
這道「天雷斬」沒有像方天佑原來打出的「天雷斬」那樣的滔天氣勢,劍芒也只有以前的不到十分之一,顏色上由純青色,夾雜了一點純白色。
但速度卻是提升了一倍有餘,劍芒也凝鍊數倍,如果說以前的天雷斬是一塊頑鐵的話,現在的天雷斬已經是百鍊過後的堅鋼了!
這是方天佑修為再次提升,又經多次戰鬥后領悟出的新的「天雷斬」。不僅如此,這段時間方天佑利用在萬獸森林中得到的玄陰冰吞進行修鍊,使得自己體內的真元擁有了一絲冰寒屬性。
因此施展出的「天雷斬」也除了雷電之力外,又多了一層冰寒屬性。這樣一來,「天雷斬」的威力又更加凌厲。
「茲、茲」火紅細線與青白色的劍芒瞬息之間就交擊在了一起,宛若鋼鐵摩擦發出刺耳的音波,讓在場的人聽得耳膜欲裂。
好在,這聲音不過一秒時間就消失過去,因為火紅細線與青白色劍芒只是稍緩了一下就交錯劃了過去。
血手宗的四位長老驚喜地看到方天佑的青白色劍芒被錢貫天的火紅細線輕易地從中割成了兩半,而錢貫天的火紅細線只是顏色暗淡了一些,卻是去勢仍疾,朝著方天佑劃去。
很明顯,這是他們的宗主錢貫天佔了上風。天人境強者的實力不能小看,那年輕人雖然厲害,但畢竟還年輕,不可能是天人境強者。
然而,作為當事者的錢貫天卻並不想得這麼輕鬆,因為他感應到對方的青白色劍芒雖然被分割,卻仍然化為能量團朝著自己迅疾罩來。
那能量團中充滿著雷電之力和一陣彷彿要凍徹骨髓的陰寒氣息,還沒有靠近就讓錢貫天感應到毛髮微麻,身體微寒。
只是事到如今,他要閃避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更相信以自己雄渾的真力,可以扛得下對方詭異攻擊。
當然,他更相信,自己發出的赤焰鏢絕對能夠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方天佑當然感應到了錢貫天赤焰鏢的厲害,不過他卻並沒有想退卻,當然,此時也已經無可退卻。
「茲、茲」錢貫天被方天佑青白色光芒撞上后,身形急劇後退,身上頓時有強大的電弧流轉,頭髮都彷彿結了霜一樣。
好在這種狀態只不過持續了一個呼吸時間,電弧和寒氣就被錢貫天以強大的真力排擠出體外,同時穩住了身形。
「啵哧!」錢貫天受到攻擊的同時,他發出的火紅絲線也撞擊在了方天佑身上,瞬間將方天佑打飛,連身上衣物也寸寸爆飛。
包括錢貫天在內的血手宗眾人心中頓時喜形於色,雖然眼前這年輕人強大,但終究沒能踏入天人境界,又怎麼能夠接得下真正天人境強者的一擊。
「哧……」方天佑感覺胸前如被巨錘擊中一般,身形不由自主地朝著身後拋飛。眼看要撞到牆壁上時,又猛然撞在了一道無形的能量光罩上,被反彈回來,滾落地面,「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嗖、嗖」錢貫天伸手一招,召回了兩柄赤焰鏢,又運轉真力確定自己身體無大礙,這才放心了下來。
雖然自己扛下了對方的一擊,但他知道自己其實也承受了不小的痛苦,甚至幾處經脈都受到了損傷,因此對於方天佑,他還是有著一絲忌憚的。
「小子,果然有點門道,竟然能夠發出如此威力的一擊,連我都差點著了道。你應該是憑藉著手中那件法器的緣故吧,哈哈,我正愁手中好的法器太少,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來枕頭啊!」
錢貫天張狂地看向方天佑,正要上前取方天佑的天雷杖,卻猛然發現方天佑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更讓他驚訝的是,方天佑衣物明明已經爆裂紛飛,此時卻還有一身黑皮夾裹身。
「什麼,這怎麼可能!」不但錢貫天,就是在場外掠陣的另外四位血手宗長老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他們都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錢貫天的赤焰鏢擊中方天佑的。錢貫天全力催發的赤焰鏢有多大的威力,他們很清楚,就算被方天佑的青白色光芒擋了一擋,他們也不認為方天佑能夠接得下赤焰鏢的餘威。
只有方天佑自己知道,錢貫天的赤焰鏢確實威力驚人。他之所以能夠接得下錢貫天這一擊,除了以「天雷斬」削去了赤焰鏢將近一半的威力外,還因為自己身上穿的有一件防禦法器——狼犼戰甲。
「狼犼戰甲」的名字,雖然只是方天佑隨便取的,但其防禦力卻是實實在在的厲害。這是方天佑在夏禹城時,以狼犼的皮甲,加上一些特殊材料鍛煉。
方天佑又在其中刻篆了防禦陣法,防禦力那是相當驚人。赤焰鏢餘下的一半多威力擊在方天佑身上,又被狼犼戰甲擋下了這餘下大半。
不過,雖然如此,赤焰鏢強大的衝擊力加上剩下的小部分真力餘威,還是撞在了方天佑身上,將他打得衣襟爆裂,身形拋飛。
好在他肉體強悍,如果換作一般人,此時估計已經是皮開肉綻了。方天佑因為肉身強大,所以才只是受了輕微的內傷,逼出一口淤血后,就無大礙了。
「你的赤焰鏢雖然很強,可是似乎也不能殺了我!」方天佑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看向錢貫天道。實則他的內心也是極為震撼的,他終於見識過了真正天人境強者的手段。
更暗嘆自己剛才有些託大了,為了見識錢貫天這種天人境強者的戰鬥力,也檢驗狼犼戰甲的防禦力,他竟然沒有往戰甲中灌注真元。
否則的話,灌注真元之下,狼犼戰甲防禦力必定更加強大,足可以擋下赤焰鏢剩下的大部分威力,也不至於讓身體受創了。
「哼,你身上的法器還真是不少!是我小看了你!」錢貫天目光炙熱地盯著方天佑手中的天雷杖以及身上的狼犼戰甲。
「如果你只是這麼一點戰力的話,真的很讓我失望,又或者你應該叫上你的四位長老,一起對我出手!」方天佑挑釁般地看向錢貫天道。
「小子,休要懲口舌之快,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血手宗的絕技!」錢貫天說著,身上的氣息再次高漲,將整個機密議事廳都壓得微微晃動,幸好有那無形光罩鎮住,才不至於地動山搖。
與此同時,錢貫天的雙手突然有著紅光泛起,迅速變成火紅,宛如一塊烙紅的生鐵,又像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
「難道這就是血手宗名稱的由來!」方天佑看得暗暗疑惑,卻來不及多想,瘋狂地朝天雷杖中灌注真元,準備迎接錢貫天接下來的攻擊。
「吡啵!」錢貫天雙手一翻,兩團炙熱的火焰騰起,方天佑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