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零章 暴露
「哼,出去一趟,你的嘴皮子功夫倒是見長了啊。」錢貫天怒喝一聲,右手在石椅扶手上一拍,只見「格格」連響,那道沉重的石門竟然轟隆落下。
「宗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方天佑疑惑地看向錢貫天。他明顯感覺到了錢貫天身上的殺意,不知道是自己的喬裝出了什麼問題,還是這個錢貫天本來就是龐兒狂魔,聽說兒子出事後,對自己起了殺意。
「還要繼續裝嗎?你到底是什麼人,還不從實招來!」錢貫天從五彩石椅上猛然站起了身形,右手隔空朝著方天佑虛壓,頓時一股強若山嶽的威壓湧來,朝方天佑當頭壓下。
「我不明白宗主的意思!」方天佑見錢貫天對自己動手,當然也不能坐以待斃,一邊說著,一邊盡量模仿著史郝文當時與自己交手時使用的招式路數,朝空中打出了一擊,抵擋錢貫天的虛壓之力。
「哼,果然心機深沉,連史郝文的招式都模仿得有七分相似,只可惜你根本不知道,血手宗每一位核心弟子都在宗門留有生死牌,一旦人死,牌位立碎。」錢貫天恨聲說道。
「少宗主的生死牌早碎,前幾日史長老的生死牌也碎了。想必兩人都是你殺的吧。惡賊,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對我血手宗下此毒手!」錢貫天身邊一位滿面戾氣的長老指著方天佑厲聲說道。
「要不是當時宗門有事,我們早就殺過去找你了。今天之所以不點破你,就是等著你自己送上門來,惡賊,還是束手就擒。」另一位長老兇狠地說道。剩下的長老也是面色不善地盯向了方天佑。
「哼,既然被你們發現,我也不想隱瞞,沒錯,錢飛翼和史郝文都是我殺的。不過,我殺他們,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誰讓他們敢得罪我呢!」方天佑說著,撤去了移形換骨之法,恢復了本來面目。
「什麼,真是你殺的!」眾人聞言都是面色大變。雖然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聽方天佑自己說出來時,仍然不免離奇地憤怒。那滿面戾氣的長老聞言,更是當即就要縱身朝著方天佑撲來。
「你口氣倒是不小,到底是什麼身份,我血手宗可與你有仇?」錢貫天卻是揮手阻止了那位長老,同時咬牙切齒地看向方天佑道。
「血手宗雖然身為荒天界三大修真門派之一,但在我眼中也算不得什麼,哪怕是你們的少宗主和長老,得罪了我,我一樣照殺不誤,錢宗主,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身份呢?」方天佑並不直接回答,而是故作神秘地道。
「難不成,你是托天寺和修羅堂的人?不對,他們絕對不敢這樣做,否則就是挑起三派血拚,難道你是……」最靠近方天佑的,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長老,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難以置信地看向方天佑道。
「不管你是什麼地方的人,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必須將你拿下!」錢貫天似乎有意阻止那山羊鬍子繼續講下去,搶先將他的話喝斷,同時一掌朝著方天佑拍來。
「那就看你本事了!」方天佑本來就是想引導他們說出隱世內宗的事情來。結果這錢貫天竟然打斷那山羊鬍子的話,這讓方天佑也有些氣惱。
其實方天佑也知道錢貫天是故意不讓山羊鬍子說下去的,這樣看來,錢貫天對於隱世內宗,也就是他們所說的仙人洞府還是相當忌憚的。
他吃不準方天佑是不是仙人洞府的人,害怕山羊鬍子猜測方天佑是仙人洞府的人後,大家都不便向方天佑動手了,因此才會打斷山羊鬍子的話,急切地出手。
其他四位長老見錢貫天出手,也隨即出手。只是奇怪的是,他們卻並沒有朝著方天佑進攻,而是各自以雙手按向了石椅的左右扶手。
方天佑雖然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在意。既然不要隱藏身份,方天佑也少了顧忌,抬手就是一招「真元指」朝著錢貫天點出。
只聽「轟隆」一聲炸響,寬敞的機密議事廳被能量漣漪震得一陣晃動。奇怪的是,並沒有土石落下,顯然這裡是經過了特殊加固,甚至有一些簡易的陣法加持。
而交戰的雙方則都是身形微晃,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兩人卻是同時心驚。錢貫天雖然知道自己剛才並沒有盡全力,但自己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天人境強者,而眼前的年輕人並沒有天人境的威壓和氣息,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擋下自己一擊而且毫無損傷的。
方天佑同樣有些異外,雖然看似他也只是身形微晃,卻是取巧以「鴻蒙仙經」化去了對方的殘力,如果真的以純粹力量對拼的話,方天佑其實算是輸了一籌的。
一招之下,方天佑對自己的實力頓時有了了解,如果僅憑自己的力量對上天人境強者,他還是自知不敵的。
雖然在地球上時,他曾經擊敗過伊賀歸蔵、亞瑟王這些相當於天人境界的強者,但他們都有所缺陷,算不上真正的天人境強者。而且當時為了戰勝他們,方天佑也是受傷很大,甚至是冒了生命危險,才僥倖取勝。
後來,方天佑在血池之中,實力再次大進,本來自信再碰上亞瑟王也能夠輕易取勝的,可是現在碰上真正的天人境強者時,方天佑才知道自己以前還是低估了天人境強者的實力。
當然,方天佑也沒有就此認輸,畢竟生死交戰,可不是僅僅拼的修為境界,法器、技能手段等等結合在一起的綜合戰力,才是決定戰鬥勝負的最後關鍵。
見第一招沒有建寸功,錢貫天神情有些凝重,面色一沉,全身真力在體內迅速流轉,一道淡淡的紅色光芒從他的身體上泛起。
「再接我一招試試!」輕喝聲中,錢貫天身形已經如大鵬展翅般躍起,朝著方天佑撲去,人在空中,已經是雙掌一推,打出一團炙熱的火球撞向方天佑。
火球一出,整個議事廳的溫度都抖然升高了幾度,溫度之高,方天佑估算幾乎要接近於五昧真火了。
火球迅如流星撞來,方天佑已經來不及細想,幸好他有所防範,早已經運轉了真元,此時便雙掌合一,兩手食中指合力,打出一記真元指,朝著火球撞去。
「嘟砰!」火球撞上「真元指」一時細小的火焰四濺,奇怪的是這些四濺的火花般細小的火焰,還沒有撞上四周的洞壁,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了回來。
如果有旁觀者在此查探,一定可以根據火焰被彈回的軌跡看出,四周似乎有一個無形的能量罩,將方天佑和錢貫天圍在了議事廳中心。
方天佑和錢貫天作為剛才交戰的雙方,一直在全力出手,顯然沒有餘力再來布置這個無形的能量光罩,因此不可能是兩人布置的。
撞擊聲過後,錢貫天的身形倒卷而回,在空中一個翻轉后落在了地面,神色複雜地看向了方天佑。
而方天佑則是接連退了好幾步,才搖晃著站穩了身形,身上也被濺了數道火球殘焰。好在經過真元指的阻擋后,火焰的威力已經大減,這才沒有受傷。
「你真的很不錯,年輕人當中能夠接得下我這一招炙焰掌的,你是第一個,可惜你鋒芒太露,更不該招惹我。又或者你能夠再修鍊個十年二十年的話,我能不能拿得下你,還真是一個未知之數了!」錢貫天雖然驚訝於方天佑的戰力,卻仍然對自己信心滿滿。
「真是笑話,還十年、二十年,你以為你現在就能夠拿得下我嗎?剛才我們不過打成了平手而已,就算你略佔上風,不到關鍵時候,勝負也仍未可知呢。」方天佑嘲諷著說道。
話雖如此,他其實也並不敢大意,而是全力運轉「鴻蒙仙經」調動真元,一面戒備一面暗中調息,同時還將天雷杖暗中取到了手中灌注真元。
「哼,剛才你能夠擋得下,是因為我還沒有盡全力。既然你不服氣,那這一次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錢貫天說著,雙手一翻,兩把火紅的飛鏢狀武器便落後了他的掌中。
這飛鏢並不是因為本身就是火紅色,而是因為溫度炙熱,將打靠它的金屬烤成了火紅色,不僅如此,在飛鏢的周身,還飄著一層紅色的火焰。
在場的四位長老都一眼認出,這飛鏢不是別的,正是他們的宗主錢貫天的成名法器「赤焰鏢」!
錢貫天修鍊的本就是帶著火屬性的真力,剛才的炙焰掌便是他以自身真元發出的奇特掌力,而「赤焰鏢」更是可以成倍提升他火屬性真力的攻擊威力。
自從錢貫天突破到天人境界后,就很少使用法器對敵了。最多也是和托天寺、修羅堂兩位當家的切磋時使用一下。
至於以法器對付一個年輕人,那更是絕無僅有之事,由此可見宗主對這個年輕人的重視程度了。想到這裡,四位長老也不由得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