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粽子
明亮的浴室裏，小粽子還穿著衣服，泡在水裏……呆呆地，也不說話，就那麽坐著。
“怎麽不脫衣服？嗯？”顧晨走了進來，聲音輕柔，要命的輕柔，一點也不像他嘴裏說出來的話。
小粽子還是不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看著水麵。
顧晨在小粽子身邊緩緩蹲下，伸手探了下水溫。水還沒涼，但是溫了，於是顧晨開始放熱水。在尋找孩子的這兩年裏，顧晨一有時間就會去學習嬰幼兒教育和培養，從中也學到如何照顧孩子。
“我可以幫你洗澡嗎？”
小粽子像是聽不懂他說的話一樣，隻是又抬眼看著他，大大眼睛呆呆地看著。
顧晨心下一緊，難不成小粽子是個不正常的孩子？“你不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一個啞巴？”
這時候，小粽子終於有了點其他的表情，那就是有點怒了的表情，他斜斜地掃了一眼這個半路跑出來的爹地，淡淡開口道：“你麻痹！”聲音有點雲南農村的口音，但是顧晨還是聽懂了。
顧晨碉堡了、碎了……孩子對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髒話，這是誰教的？看來，他要再好好找張華談一談，居然把他的孩子教育成這樣！！
“乖，以後不能說髒話！”他已經很溫柔了，但是，小粽子不答。
這一次，小粽子很乖，乖乖地配合顧晨給他洗澡，不吵也不鬧。顧晨就覺得有點奇怪了，為什麽護士給他洗澡就會被潑一身水。看著小粽子站在他麵前……淡定地……審視著他？顧晨又醉了，他才兩歲的兒子這是什麽表情？
其實，小粽子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而已，並沒有刻意做出什麽表情來。隻是他的臉跟顧晨一樣，不做任何表情的時候也會顯得很嚴肅。
“你為什麽不讓護士姐姐給你洗澡呢？”顧晨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現在需要了解自己的孩子。
“我沒碰過女人！”說完，小粽子就紅了臉。
顧晨在他背上打著泡泡的手頓了頓，嘴角的微勾出賣了他的心情。自己的兒子，怎麽看都是可愛的，不管兒子怎麽無視他，他都喜歡著。
……
茶苑村，這裏是別墅區域，顧晨兩年前買下了一套，當做暫時的落腳。
寬敞的客廳裏，陽光充足。張華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是很自在地坐在米灰白的沙發上，對著顧晨講訴著小粽子兩年來的一點一滴。
顧晨問了一句：“是誰教他說的髒話？”
張華歎了口氣：“唉！我平時白日裏忙活計，粽子都是別的大孩子帶著，那些孩子都很喜歡說髒話。”
顧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從今以後，你就呆在他的身邊吧！”
“阿爹！”小粽子糯糯的聲音傳來，他自己從樓梯上一台一台地爬下來了，到了一樓的客廳，他才呼喊了張華。
顧晨心裏狂跳不已，這麽點小東西是怎麽下來的？雖然樓梯鋪了地毯，但還是會摔著的。顧不上孩子是在叫誰阿爹了，在粽子就要跑進張華懷裏的時候，顧晨就一把將他抱起，並拍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不是讓乖乖在房裏麵玩嗎？怎麽下來了？”
粽子掙紮著不理會他的話語，隻顧著看著張華叫著“阿爹！”
張華尷尬地低下了頭，不敢去抱粽子。沒人能看見，張華低頭的瞬間，濕了的眼。
一瞬間，顧晨感到自己像個壞人似的，好像奪走了別人的孩子，可這明明是他的孩子啊？
“張華，你抱著他，跟他說清楚！”
顧晨將粽子放到張華的懷裏，雖然心裏不舍，但現在他必須先放手。自從伊薇離開後，他學到了一句話，想要得到，就要先學會放手。
小粽子是個堅強的孩子，在被陌生人帶走的時候，他沒有哭；現在看到最熟悉的人出現了，他也沒有哭。
張華不知道要跟孩子說什麽，他覺得他不能在霸占這個孩子了，雖然他很喜歡這個孩子，但這不是他的孩子……不是……
“粽子，阿爹跟你說過，阿爹不是你的親爹爹，這個人才是你的親爹爹，你以後都要跟他生活在一起。阿爹有空會來看你的……好不好？”
粽子搖了搖頭，不知道阿爹在說什麽：“阿爹，我餓了！我要吃飯飯，快點做飯飯！”
兩個大男人一下子囧了，感情……這孩子不是認生，也不是舍不得張華這個阿爹，而是餓了，在跟他要吃的！
……
這一天，粽子美美的吃上了一頓。桌子上很多菜，他覺得好吃的就多吃了些，覺得不好吃的就不吃。他雖然小，但是筷子拿得很穩，反而不太會用勺子。
在飯桌上，顧晨想到要給粽子重新取個名字，他想，既然粽子已經兩歲了，能跟大人微潛地交流了，那麽取名字的事情，他想經過粽子的同意。
“爹地重新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你覺得顧毅然可以嗎？”
奈何，粽子吃飽喝足後，就不再理會兩個大男人了，自己又爬到樓梯處，準備自己爬上去。才一天都不到，可粽子已經很明顯地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地盤了。
顧晨無奈地笑了笑：“罷了罷了……我自己好好給他想個名字好了，這兩年，光顧著找他，都忘記要給他取個名字了。”
其實張華很想說，粽子這個名字不錯的啊！就叫顧粽也沒什麽不好呀！不過，這話他不敢說。
取名字的事情，顧晨一個人不好拿主意，就把張華留了下來：“你以後還是陪在他的身邊吧，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反正他也叫你阿爹了，你就做他幹爹好了！”
張華很想哭，他覺得顧總是個好人啊，可是之前他卻把他當成了壞人。
“顧君浩怎麽樣？”顧晨問。
張華點了點頭，顧總會取名字呀，聽起來不錯呀！
可是顧晨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太土了，還跟薇薇一點也不搭邊兒。”
張華：“……”
選來選去，最後，小粽子的名字終於敲定了，雖然想要跟伊薇的名字沾邊兒，但也不能叫顧薇啊！女孩兒的話或許就能叫顧薇了。
猜猜小粽子叫什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