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
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洛玄風說道:“前輩,往事已矣,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會幫你回到造化蒙界的。”
牢獄卒苦笑了一聲:“有什麽用?我在這個地方,不受天地所管,不知不覺中已經活了上千年,而我的家人們,能活的了這麽久嗎?而沒有了他們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聽了他的話,千北和洛玄風兩人心裏更加沉重。
“眼下要務,還是盡快找出那妖物的魂魄,並設法將之煉化,請前輩配合我們找到妖魂,為我沉寂大陸免除這個隱患。”
此刻,盡管心中還在為這位普通獄卒的遭遇而沉重不已,但洛玄風更為關心的還是整個沉寂大陸的危機。
沒想到老人苦苦一笑,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兩人問道:“你們要做什麽?把妖魂從這個地宮裏帶出去?”
他的目光不停的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說道:“這個地宮壓了妖魂上千年了,雖然一直在被妖魂的妖力所侵蝕,但目前還沒有要崩潰的跡象,所以,你們為什麽要取出妖魂?萬一你們找不到處置妖魂的辦法怎麽辦?”
“這……”洛玄風被他問的一時語塞。
老頭兒還想說什麽,卻猛地定住了身形,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司徒度讓你們來的,莫非他覺察到了什麽?”
他的心思不自覺的發散開去,想起了最近發生在這地宮和自己身上的種種,也禁不住動搖起來。原來最近地下妖魂時常鬧動不已,而且妖魂秉火山之中的烈火而生,與這冰泉地宮的陰氣正是相衝之物,雙方互成你強我弱之勢,這地宮的陰氣減弱正說明這妖魂的陽氣漸生,難道是司徒度感應到此妖魂出世在即,這才讓他們提前放出妖魂來的?
想到這裏,這獄卒不立刻整肅了麵容,說道:“若是妖魂複仇,司徒度也難逃厄運,既然是他要你們來的,想必是因為他覺察到了妖魂即將醒來的征兆。好,我就再幫你們一回。”
說著,他轉過身,一邊取下一旁的一盞燈點亮,一遍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洛玄風和千北聞言大喜,互相看了一眼,便肩並肩的跟在獄卒後麵走。
“老前輩……”千北忽然試探性的問道,“我們可不可以問你的名字啊?”
老頭子吐了一口濁氣出來,說道:“一個名字而已,你們為什麽非要知道?”
千北說道:“名字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我們既然互相合作,那就是戰友,當然要知道對方的名字。”
一時間得到了久違的尊重,令這遠離家鄉已久的牢獄卒,心中十分感動,但是他強壓下心中的柔然,冷冰冰的說道:“我叫杜衡衝。”
說著,杜衡衝帶著千北和洛玄風來到一扇窄門前,杜衡衝掏出鑰匙打開這扇門,隨著門被打開,無數的綠油油的黴灰從上麵掉落下來。
門後麵是一個巨大的階梯,四周是一個偌大的空間,牆壁上裝飾著放著豪光的寶石,將這裏映照的如同白晝,中間一個普通的高台上,一個白色的青花瓷瓶,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裏,不時有黑色的魂氣從中泛出。
“幾日不來觀視,不想這孽畜已經囂張到如此地步。”
原來那小瓷瓶中的黑氣彌漫,正是妖魂想要衝破禁錮,脫離而出的征兆。
洛玄風見狀,不等杜衡衝動手,便一個箭步飛上前去,用鎮魂術占壓妖魂。
其實他這樣做的目的,一來是擔心杜衡衝的身體,二來也是想看一看,沉寂大陸的術法是不是能夠對著妖魂產生傷害。
他施法過後,小瓷瓶中的黑氣果然都收斂了回去,洛玄風大喜,說道:“杜前輩,您看,這妖魂也受我沉寂大陸的術法所製,隻要我們努力,應該不難找出破解之法的。”
杜衡衝也是信心陡增說道:“不錯。事不宜遲,趁著天還沒有亮,你們趕快拿著這封魂瓶離開吧,一旦到了明天,雲天門的弟子開始值守,你們要出去就難了。”
他還不知道洛玄風練成了魂元丹,可以在魂力的掩護下離開這裏,不被人發現。
洛玄風說道:“前輩,請您跟我們一塊兒走吧,您當初是為了妖魂而自願留在這裏的,如今妖魂已經被我們取走,你也應該與我們一同出去,重見天日才是。”
想了想,杜衡衝說道:“也對,我給司徒度那老兒還有一場帳要算。”
千北和洛玄風大喜,三人攜手向著冰泉地宮外麵走去。
不想走出地宮,正麵迎上了一群明火執仗的雲天門弟子,幾乎所有的弟子和長老都來了,他們將洛玄風和千北還有杜衡衝三人團團圍住,而這些弟子中間的正式孤鴻仙子。
“仙子,我們這次……”
洛玄風還想解釋。
“不用解釋了,別拿什麽造化蒙界的妖獸來騙我。”
孤鴻仙子一臉怒火的說道:“關嘉跟我說你們覬覦雲天門鎮門之寶的時候,我還不信,想不到你們居然真的開口討要,被我拒絕之後,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行這偷盜之事!”
這個時候,杜衡衝站了出來,說道:“難道,老夫在此,也不足以讓掌門相信他們嗎?”
“住口,你這吃裏扒外的老家夥,身為雲天門的人,卻幫著外人奪取本門至寶,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相信你?”孤鴻仙子說道。
一句話把杜衡衝氣的哈哈大笑,說道:“哼,老子活了上千年,比你們雲天門的開派祖師還要年長,若不是我一直壓著妖魂的功力,單憑一個冰泉鎮得住妖魂嗎?隻怕你們雲天門也將灰飛煙滅,你們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還給我認了個祖宗說我也是你們雲天門的人,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孤鴻仙子越聽越氣,手一揮正要讓手下的弟子衝上去把這老家夥打掉幾顆門牙,但是隨即一想,洛玄風修為高超,杜衡衝和千北也不是易與之輩,還是不要爆發武力衝突的好。
想到之類,孤鴻仙子微微一笑,說道:“洛駙馬,你看這幾個人是誰?”
說著,孤鴻仙子拍了拍手,卻見幾個雲天門的弟子,押上來好幾個人,洛玄風定睛一看,原來這些全是當初洛玄風吩咐慕容青竹留下的弟子,他因為擔心尋找梁不玩蹤跡人手不夠而留下的,不想居然全部落在了雲天門的手中。
“仙子,你這是想做什麽?”
洛玄風問道。
孤鴻仙子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乖乖交出我們雲天門的至寶,然後在自封修為,乖乖被我們抓起來,我就放了他們,否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洛玄風說道,“你這種做法,就不怕丟名門正道的臉嗎?”
孤鴻仙子大怒:“住口,你私闖我雲天門行盜,分明是盜賊之屬,我不過是在懲罰進入我雲天門的盜賊,怎麽就有辱名門正道了?”
被她說的一時語塞,洛玄風強自壓下心中怒火,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方麵這些人的性命不能白白犧牲,另一方麵手中這個小小的瓷瓶,卻關乎天下人之興亡,這可怎麽抉擇。
想來想去,洛玄風覺得,將瓷瓶交出去,隻要不打開妖魂就放不出來,想來這雲天門之主也不知道解開這封印之法,那這妖魂就出不來,他就造不成什麽大的災害,倒是眼前這十幾條人命可是實實在在的呀。
洛玄風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可以將瓷瓶交給你,但是你要說話算話。”
孤鴻仙子點了點頭,千北和杜衡衝雖然心中不忍,卻也能理解洛玄風的選擇。
聽了這話,孤鴻仙子眼神中立刻閃出了十分熱烈的光芒。洛玄風剛把那瓷瓶掏出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搶了過去。
原來,那日關嘉見到了孤鴻仙子,告訴他在冰泉地宮之中,有一極寒至寶,是雲天門的開派祖師存放在那裏的,不斷的吸收冰泉的寒氣,存放於一個小小的瓷瓶之中,而雲天門的修為屬於陰寒一脈,隻要吃下便可以功力大增。而他就聽過洛玄風說要進入雲天門奪取此寶的事情。
當時孤鴻仙子不信,關嘉便神秘兮兮的讓她等著瞧,果不其然,過了沒多久,千北就來找她想要進入冰泉地宮,然後就是今晚的事情,這就坐實了洛玄風他們要偷這所謂的雲天門至寶的罪名。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人群中傳來熟悉的笑聲。
“關嘉!”第一個喊出這兩個字的不是洛玄風,也不是千北,反而是上千年都沒見過關嘉的杜衡衝。
卻見關嘉仍舊邁著雄沉的步子,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你們這些無膽匪類!”
杜衡衝忍不住就要衝上前去,卻被雲天門的人逼了回去。洛玄風也拉住了他。
關嘉看了孤鴻仙子一眼,笑道;“仙子,這瓷瓶上有一個術法封印,讓我幫你打開吧。”
這邊三人聽了這話,立刻大驚失色:“不要打開!”洛玄風、千北和杜衡衝同時衝出,去搶那瓷瓶。
孤鴻仙子將瓷瓶交在關嘉手中,挺身與一眾雲天門高手一起,接下了三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