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炮
中都,乃是羅光國龍興之地,當初第一代羅光國主就是在這裏起兵,漸漸拿下了整個省份,稱王稱霸,漸漸又拿下了整個國家,之後訂立了現在的國都,卻難忘龍興之恩,便將此地改名為中都,整個省訂立為中都省,著重發展此省的經濟,而此省省會便是濟南城。
如今羅浮島的傅清雲帶兵登岸,沿海城鎮無一不望風而靡,傅清雲的軍隊一直打到了中都。
上一任統帥林靜龍,一路潰逃,也來到了濟南城,他本來認為濟南城為中都之會,深溝高壘,怎麽也能抵擋一時,不了傅清雲騎兵迅速竟在他的大軍進城之前進了就追了過來。
無奈之下,林靜龍隻好在濟南城外擺開陣勢,與傅清雲敵對,兵士們盡管曆經了無數大敗,但如今背靠濟南城,心中還是存著那麽一絲希望的,萬萬想不到身為主帥的林靜龍卻在這個時候,棄兵逃跑,一眾兵將軍心盡失,又沒了主將,被傅清雲的大軍一衝極散。
多虧了,中都令沈鼎新沈大人,收攏敗軍,憑借濟南城深溝高壘,暫時抵擋住了傅清雲大軍,這傅清雲大軍自登岸以來,攻下的城池何止數十,守城官員將軍,有的望風投降,有的被殺的大敗虧輸,唯有這名沈鼎新沈大人,能一挫其鋒銳,令羅光國的軍士軍心大振。
沈鼎新確實是一名守城奇才,但他的後繼糧草確實不足,本來戰場不在此地,是林靜龍將敗軍退到城下,這才導致了戰火綿延濟南城,沈鼎新為了守住濟南城收納林靜龍的敗軍,糧草消耗就大了,他濟南城屯的糧草不夠用了。羅光國主這才想到要派洛玄風前來送糧送兵,還特意要求洛玄風總督戰事。
其實,洛玄風答應掛帥還有一個理由——羅光國主告訴他們,已經又情報人員得到了梁不玩的消息,隻不過那個情報人員被傅清雲的軍隊堵在了濟南城,要想得到情報,就必須破了傅清雲對濟南城的圍追堵截。
盡管不能確定這是實話,但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洛玄風帶著大軍一路感到了濟南城外圍。
濟南城外,此時圍了一大圈羅浮島的兵士,奇怪的是,這些羅浮島兵士,洛玄風一個都不認識,盡管當初反攻羅浮島的時候,洛玄風沒有與所有兵士交手,但是領兵的主將他見過不少,這裏校尉之上的軍官數十名不止,洛玄風居然沒有一個認識的,難道是傅清雲上任之後,改朝換代連校尉這種低級軍官都換了?
就在洛玄風心中詫異之際,卻聽身後一名尉官對自己說道:“大帥,我們已經到了濟南城下,前麵有敵方兵馬圍城,咱們是就此衝進城去,還是先停軍造飯,做長久打算?”
洛玄風道:“我們晚到一天,濟南城裏的軍士們就多餓一天肚子,幹脆一股作氣,殺敗這群敵軍,也好打破敵人對濟南的包圍圈,為我們接下來的反攻,減少壓力。”
那軍士連連稱讚洛玄風知兵法,點頭而退。
洛玄風令道:“眾軍聽我將令:左前鋒,帥左翼主力攻擊敵人左側,右前鋒率右軍主力,攻打敵軍右側,中軍隨我,衝啊!”
一聲令下,一眾兵士刀出鞘,弓上弦,山呼海嘯一般向著敵軍衝去,我軍兵勢強盛,敵軍兵微將寡,頓時被洛玄風的騎兵撕開了一個缺口,洛玄風更是使出疾風刀步,專殺敵人將校。
等到他無人可殺的時候,便停了下來,飛身登上高處,大喊:“住手,你們的將領已經被我殺光了,想要活命,就立刻交出武器,投降我軍!”
一眾敵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投降了。
卻說,中都令沈鼎新正坐在府衙正堂發愁,忽然有人來報說:“稟報大人,朝廷派遣聖雪國駙馬洛玄風帶領數十萬大軍前來支援。”
沈鼎新大喜,說道:“立刻出城門支援將軍入城。”
“大人,”那稟報的將領攔住了沈鼎新,說道,“大人不要著急,小人本來在城門上當值,忽然聽到外麵殺聲震天,往城下一看,忽然看到不知道哪裏殺來了幾十萬大軍,軍陣中衝出一道兒風影,閃到哪裏,哪裏就有一個敵軍的將校身首異處,敵軍沒了將領,那陣風影也停了下來,此人正是洛玄風駙馬,他振臂一呼,招降了那些敵軍。”
沈鼎新喜道:“什麽,他連圍城的兵馬都打敗了?”
“對,他們已經進了城門了。”
沈鼎新道:“那快去迎接!”
說著,這位中都令便來帶著大軍一直迎接到了城門口。
見了洛玄風,沈鼎新納頭便拜,道:“中都守令沈鼎新,見過洛駙馬!”
洛玄風急忙上前,扶起沈大人,說道:“不敢不敢,沈大人國之柱石,沈某區區後生小輩,怎敢受此大禮!”
沈鼎新說道:“洛駙馬,率領大軍,衝鋒陷陣,為我濟南帶來糧草,解我燃眉之急,當受這一拜。”
“傅清雲大軍登岸以來,數十省份無不望風而降,我軍軍心喪盡,唯有明公挫其鋒銳,震我軍心,玄風雖然是修道之人,但對於您這樣的國之柱石,從來都是由衷的敬佩。”
沈鼎新說道:“哪裏哪裏,老夫是中都令,守衛濟南市職責所在,不過是恪盡職守而已。”
說著,沈鼎新領著洛玄風來到了官署,請洛玄風坐下奉茶,並說:“我已經派人將我的官衙打掃出來,改為大元帥府,就請洛駙馬暫時屈就。”
一聽這話,洛玄風急忙放下茶碗站了起來,說道:“這怎麽可以,我洛玄風初來乍到,怎麽可以睡大人您的官署?”
“洛駙馬就不要客氣了。”沈鼎新說道,“整個中都令也就我的官署最大一點,洛駙馬來此不免要聚集兵將議事,地方大一點是必要的。”
原來這才是這位沈大人將自己官署讓給洛玄風的深意,洛玄風大為震動,說道:“沈大人盡公不顧私,令人敬佩!隻是,沈大人也是國之棟梁,守城破敵,還需請教,不如沈大人仍舊住在官邸,我隻在您的官邸之中占一間臥室,這樣也好向大人日夜請教。”
“這個……”沈鼎新有些犯難。
正在此時,忽聽城外一聲巨響,登時大地顫動,眾人坐在堂屋之中都感受到了這股震動。
洛玄風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沈鼎新站了起來,幾名護衛已經衝上前來將洛玄風和沈鼎新護在忠心,隻聽沈鼎新說道:“這是敵軍的火炮,那玩意兒一響,打在城牆上,城牆便塌掉一塊兒,打在城樓上,守城的軍士就倒下一大片,厲害的很!”
這火炮倒是攻城利器,洛玄風正在苦思對策之時,忽然聞到一陣香氣,定睛看去,這才看到沈鼎新的座位後麵,供奉著一片神位,神位上寫的是羅光國的列祖列宗,排位前的香爐裏燃著三隻線香。
洛玄風眼前一亮,說道:“沈大人,我有辦法了。”
卻說城門之外,傅清雲親自帶軍攻城。
本來他這位羅浮島島主,是不準備自己來的,他們一路打到了中都濟南,等於是半個羅光國了,所得國土,比兩個羅浮島都大,傅清雲在羅光國重新創立都城,將羅浮島更名為羅浮國,原本他正在他的新都城裏指揮若定。
想想也是,羅浮島大軍一路所向披靡,當然用不著他這個最高領導親自出馬,想不到大軍走到濟南彈丸之地,卻被一個名叫沈鼎新的文官給攔住了,這還了得,傅清雲當即斬了攻打濟南不利的將軍,隨後親自率領大軍,帶著海戰用的火炮前來攻城。
那海戰用的火炮倒還真是攻城利器,將這個沈鼎新打的措手不及。
此時,他正坐在一架四輪車上,看著火炮攻打濟南城牆,在炮火之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鐵騎已經踏遍了整個羅光國的國土。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有四五個人走上了城門,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的腳夫打扮,手中抬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上了香案,還燃著幾根線香。
傅清雲心中尋思:“怎麽回事兒,難道沈鼎新要在城牆上,炮火中做法事不成?”
就在此時,但見沈鼎新在前身後幾名護衛在後,手中還捧著一個靈位,他的身後,還有四五名這樣的護衛,手中都捧著一個牌位,沈鼎新在神壇前麵拜了兩拜,隨後對著身後的人一招手。
傅清雲看的心中犯疑,對身邊的人說道:“先不要放炮,看他搞什麽名堂。”
卻見城樓之上,那幾名護衛將牌位放在了香案上,傅清雲取出望遠鏡一瞧,登時氣的臉色通紅,心中大怒。
隻見那牌位上寫著:“羅浮島先祖傅成方神牌。”
這傅成方是傅清雲的父親,羅浮島的列祖列宗之一,其他的牌位上也寫著羅浮島先祖傅某某。
把傅清雲氣的夠嗆:“給我開炮!”
喊出這一句,登時感到不對;“別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