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
兩人就這樣對峙許久,羅敷舉著杯子的手有點兒算了,跺了跺腳,說道:“喂,你到底接不接呀,害怕我在水裏下毒嗎?”
這個動作和這句話,令洛玄風心中一動,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羅敷公主,難道連羅敷也是,對了,盡管林君飛表麵上似乎是在排斥羅敷,但實際上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很關心羅敷,如果說,林君飛沒有被控製的話,那沒有理由會對羅敷置之不理。
繼而,洛玄風心中急轉,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千北,如果羅敷和林君飛兩人都沒事兒的話,那千北沒有理由獨獨中招,是不是自己一時不察,誤會千北了呢。
一時間,腦中閃過無數懷疑,對麵的羅敷心裏更氣了,說道:“喂,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倒了。”
洛玄風急忙說道:“別倒,倒了多可惜,我喝就是了。”
說著,洛玄風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雙手將杯子遞還給了羅敷,說道:“多謝。”
“嗯?”皺著眉頭的羅敷咬了咬嘴唇,探過頭來,仔細的看著洛玄風,問道:“你有什麽感覺?”
洛玄風一怔,說道:“不渴了。”
直起身子的羅敷點著腳尖,思量說道:“嗯?你就沒有其他感覺?”
洛玄風問道:“確實沒有其他感覺,有什麽問題嗎?”
“有問題,大有問題。”羅敷說道,“林君飛說的,你喝了這杯水之後,絕對會變得不一樣。”
聽了她的話,洛玄風心中又一動,問道:“不一樣?怎麽不一樣?”
羅敷說道:“與你現在這個樣子相反。”
洛玄風聽了,心中仿佛明白了什麽,說道:“廢話,他林君飛算什麽東西,他說的話我為什麽要聽,我這就去找林君飛把他好好打一頓,這小子我很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說著,竟真的走了出去。
羅敷看著洛玄風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杯子,說道:“不會真的有效果吧?”
洛玄風走出大門,口中喝道:“林君飛呢,林君飛出來。”
就在他四處叫喊的時候,一個手提食盒的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到洛玄風火氣頗大,便問道:“呦,洛駙馬您這是跟誰呀生這麽大氣?”
心中一歎,洛玄風心中暗道:“算你倒黴吧!”叉開五指,“啪”的一聲就打在了這太監臉上,那人被洛玄風打了一掌身子打了個圈,手中的食盒落在地上,早餐撒了一地。
那太監見一向性情溫和彬彬有禮的洛玄風,今天居然如此火大,自己身份低微,當時就嚇得不敢則聲。
洛玄風瞥了那撒了一地的早餐,臉色更加難看了,吼道:“你還有什麽用啊,連一個食盒都提不住?趕緊給我回去,再準備一餐早飯。”
那太監忍氣吞聲,急忙點頭說道:“是,是。”
說完,回頭走了。
在陰暗的角落當中,一雙利眼如同刀光一般盯著這一幕。
這個早晨,再也沒人來送過早餐。
洛玄風將兩隻腳搭在桌子上,吊兒郎當的說:“那小太監死哪兒去了?還不來送飯?我都他媽餓死了!”
瞥了他的腳一眼,羅敷斜著眼睛望過去,說道:“你就不能把腳拿下去嗎?真沒教養!”
“教養?”洛玄風跳了起來,雙手掐腰,說道,“你還跟我談教養?像你這樣的人,放著好好的太子妃不當,自己跑出來野,還敢跟我提什麽教養?”
小羅敷。臉上繃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這個臭洛玄風,竟敢侮辱我!”
洛玄風說道:“我就要侮辱你,怎麽了!”
羅敷挽起自己的袖子,說道:“我要教訓教訓你!”
說著,整個身子從桌子上忽的跳了過去,雙腳踢向洛玄風。
說時遲,那時快,洛玄風身子順勢向後往椅子上倚了一下,椅子向後倒去,他的後背與椅背一起貼在了地上,羅敷的身子從他的上方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在羅敷站穩身子之後,洛玄風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回頭望著羅敷說道:“看來,我今天是真的要教訓教訓你了。”
羅敷也轉過身來,說道:“這句話,我原封退還給你。”
哈哈一笑,林君飛站了起來,說道:“這裏空間太小,你們出去打吧。”
羅敷笑道:“我正要這麽做呢。洛玄風你敢嗎?”
將袖子一挽,洛玄風也說道:“有何不敢,不過大家可能就會說我欺負女生而已。”
兩人一邊鬥著嘴,一邊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正要開打,忽然一聲鑼鼓響,接著傳來宮中快靴踢踏之聲,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邊湧來了一隊官兵,手中劍戟鏗鏘。
那隊兵士來到眾人身前,領隊的放出話來:“將眾人團團圍住,不可走脫一人。”
洛玄風眉毛一挑,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領隊的人向著洛玄風拱了拱手,說道:“小的見過洛駙馬。”
“少廢話,回到我的問題,你們這明火執仗的是要幹什麽?”此時的洛玄風可沒有什麽耐心可用了。
那領隊的軍官說道:“請問洛駙馬,小軒子可曾來過您這裏?”
“笑話,”洛玄風說道,“我怎麽知道小軒子是誰?”
那軍官被他說的一怔,繼而說道:“就是,那個一直來跟您早飯的小太監。”
故意做出思考的神情,洛玄風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哦,你是說他呀,見過見過,今天早上他來給我送飯,畏手畏腳的,我看不慣就打了他一巴掌。”
洛玄風顯然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那軍官卻攔住了他,問道:“這樣說來,您與他動了手?”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洛玄風就點了點頭,說道:“對,對,我動手打了他。”
那軍官點了點頭,直接說道:“那請洛駙馬跟我去廷尉司走一趟吧。”
洛玄風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
軍官說道:“去了廷尉司,洛駙馬自然會知曉。”
這時候,但聽林君飛哈哈一笑,說道:“這位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身為羅光國的貴客,洛駙馬可以不必接受任何他不想接受的邀請,你們要帶他去廷尉司,必須說出一個能夠打動他的理由來。”
那軍官看了林君飛一眼,說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們,跟你們送飯的小軒子,也就是那個曾經被洛玄風打了的小太監,被發現死在了禦膳房,經過禦醫的勘察,發現他的死,是被人下了暗手,中了這種暗手的人,當時不會立刻死去,但是傷勢卻會在體內漸漸變大,最終不知而亡。而這名小太監想來與人為善,整個宮裏能有這種修為的除了你們也沒有其他人了這一點,你們要如何解釋?”
聽聞那小太監居然無端死了,洛玄風心中也是十分震驚,不過是打了他一巴掌,怎麽說也不可能打死他呀,那個什麽暗手,更不是自己下的,自己與他無冤無仇,怎麽可能殺他呢?
但是,那個軍官卻不容他多想,認定了就是他殺的人,說道:“如此就請洛駙馬跟我們去廷尉司一趟吧!”
這個時候,卻聽到一聲嬌喝,卻見雲妃走了出來,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無理取鬧,洛玄風怎麽可能去殺人呢?”
那軍官看了他一眼,好似被驚雷閃了一下眼睛,問道;“你,你不是雲妃娘娘嗎?怎麽會在這裏?”
雲妃顯得有些驚惶,說道:“我,我……”
這個時候,林君飛站了出來,問道:“雲兒,不是你們羅光國主賜給我們當宮女的嗎?”
那軍官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和雲妃有了私情,然後仗著自己的修為,將她從自己的宮殿裏擄了出來,以保證你們每天都可以沒羞沒躁的在一起吧!”
林君飛一聽,登時怒上眉山,喝問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哼,”那俊光一聲冷笑,說道,“你跟雲妃娘娘的之間的事情,在宮裏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後來,雲妃娘娘就不見了,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布局?”
林君飛喝道:“你胡說。”
那將軍笑道:“不管我是不是胡說,反正雲妃娘娘失蹤,又在你們這裏被發現,你們必然難逃幹係,來人呐!”
他帶來的兵士,當即一聲虎喝,吼道;“在,請將軍吩咐。”
那將軍指著眾人,說道:“將這些嘔死人命,擄掠陛下妃子的家夥都給我抓起來,連同雲妃一起,帶到陛下那裏去對峙。”
眾將士一聲答應,紛紛聚攏過來,捉拿洛玄風等人。
林東嶽大喝一聲,說道:“哪個敢動?”
眾軍士一起攝住,卻聽洛玄風說道:“東嶽兄不要急躁,反正我們沒有做什麽不法之事。”
他看著那個將軍說道:“看來,我們的出現,是得罪了什麽人了,有些人非要致我們死地不可,這位將軍,如果我們與這位將軍起了衝突,正好遂了那惡人的意願,既然問心無愧,我洛玄風何懼與羅光國主對峙一番呢?”